第七十六章 我是间谍？
“格蕾丝小姐.........你的资料上显示你是“扭转之形”的信徒吧？”
山羊胡老头此时正捋着自己的胡须，缓缓地靠近着，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身前的少女。
虽然在用着平和的语气询问着，可格蕾丝始终能从中抿出别有深意的味道。
“你是什么意思？”
格蕾丝双手护在胸前，正斜倚在沙发的扶手上，戒备的视线始终注视在对方身上。
而那个“剖心教会”里的导师则像是完全不急的一般站立在了一旁，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后他也没靠的太紧。
“什么意思？我们研究过每一个参加仪式的学徒的资料，包括你的。”
“你说你信奉的是“扭转之形”对吧？我们当然不会质疑你，不然你也不会三关全通。”
慢悠悠地消解着对方的敌意，山羊胡老头看到她的姿态反而笑出声来。
在沉吟了一会，他才拿定主意，轻飘飘地开口：
“我们无意揭穿你，毕竟我们不是敌人，在表面身份之下，我们的关系要更复杂一些不是吗？”
“只是我们更在意........你说有没有可能在“扭转之形”之外，你还有另一个真正的信仰呢？”
虽然身体没动，“剖心教会”导师的话语却在步步紧逼着她，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格蕾丝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迷茫。
他在说什么？什么表面身份？他知道我的另一个信仰是“伟大的混沌原初之主？”
而且无意揭穿我？那他们到底是来找我做什么的，是要拿这个威胁我？
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格蕾丝看着眼前这个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剖心教会”导师展现出善意，却没感到放松，反而因为对方模糊不清的话语感到更为迷茫了。
我从未和别人说过自己信仰“混沌原初之主”的事情，就连自己的组织“涡轮作坊”里也没人知道，除了“扭转之形”。
在这点上你和神灵一样牛？真的假的？
想到这里，格蕾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此时话语的主动权全在对方手中，他们甚至知道了自己的第二信仰，而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只能轻缓了口气，在压下心跳之后，面色平静地开口：“是的。”
想着反正“扭转之形”都默许了自己信仰另一位外神的行为。
无可奈何的格蕾丝承认了。
而她此时果断大方的认同，则在“剖心教会”的导师眼里是另一番光景。
他大喜过望地点点头，跟着表示满意，还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不出我所料，这丫头真是我们“剖心教会”穿插在“涡轮作坊”里的间谍。
真是钦佩她的演技啊，刚刚那番戒备紧张的神态连我都差点骗过去了。
那一时里，还真的快要以为自己闹了个乌龙呢。
但见到对方此时如此坦然地承认，山羊胡老头欣慰地笑了。
他明白对方在顾忌什么。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对方组织据点的大后方呢，即使没有守卫在巡逻，也难保坐镇这里的大佬有别的手段可以窃听到他们的对话呢？
“共鸣之心”和“扭转之形”可是死敌，两方的组织的关系也时常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
所以相互穿插的间谍必然要保护好自己的表面身份。
就像格蕾丝小姐这样。
即便是承认自己别有真正信仰的回答也如此地谨慎、简约。
这也是自己含糊其辞的原因，有些话不能明说，而且不必明说双方也知道不是吗？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格蕾丝，山羊胡老头露出了欣慰和赞许的眼神。
我懂，我懂。
你的另一位真实信仰———“共鸣之心”会保佑你的！
........
看着对方的反应，格蕾丝竟觉得有些不理解。
难道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吗？
还有......为什么说我们的关系在表面身份之下更加复杂呢？
如果不是敌人的话........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在对方已经知晓“混沌原初之主”是自己另一信仰的前提下，格蕾丝大胆推测：
如果“扭转之形”大人都对“混沌原初之主”大人感兴趣的话............
莫非对方所信仰的神灵“共鸣之心”其实比“扭转之形”甚至是自己都还要更早接触到外神大人？！
如果不是敌人，那难不成是盟友？
打死也想不出结果的她最后也只能按下不想，但好歹是确认了对方对自己没有敌意了。
最后无语地看着对方熟络地向自己介绍起他们的计划安排。
山羊胡老头完全将格蕾丝看作了自己人一般，将房门严实地关上，随后放心地把地图交予格蕾丝。
这是张两面都绘有地形和地势的具体区域图，正面画的是菱形的断崖岛表面，标记点包括富人居住的禁区、贫民窟所严防死守的各组织据点，以及沿海的码头、小港口.......
而在这张地图的背面，绘制的地下城布戈金显然更加详细。
从各方管控的进出口、再到正在开发的晶石矿场，灯红酒绿的招待所、俱乐部，甚至还标记了所有车站以及自动列车的轨道线路。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不禁让格蕾丝皱了皱眉头，但她很快便掩饰下去，手指按在地图上一副认真端详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地开口：““共鸣之心”大人.......有什么计划吗？”
听到这里，“剖心教会”的山羊胡导师轻微一笑：
“神灵怎么会掺和我们这些蝼蚁之间的斗争呢？”
“无论是像我一样外遣过来做情报刺探，还是像你一样在这里当间谍，这些都是组织给我们下发的任务不是吗？”
看着对方的会心一笑，格蕾丝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给予对视回应，而是挪开了视线，在心中腹诽：
我是间谍？我怎么就成间谍了？
这下格蕾丝才发觉，感情是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共鸣之心”的信徒，还以为自己是潜伏在“涡轮作坊”的暗棋........
可到底是怎么产生这般误会的，格蕾丝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装是了。
“是，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