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洞察计划
“你有认识另外一个叫钟启的人吗？”
钟启指着墓碑上自己的名字问道，他用磁场力量探查了一下，这是座空碑，底下并没有棺木…
虽然很不想接受，但这明显是立给他的。
托尼这时缓过神来，他的目光在钟启身上游走，随即带着复杂的情绪，一步步靠近钟启。
走到身边，一股冲动驱使他举起拳头，猛地朝钟启的脸部挥去。
咔嚓——
一声细微的骨裂声传来，钟启的脸似乎比罗杰斯的盾牌还要坚硬，他的拳头就像是用力击打在了岩石上。
“嘶——”
托尼脸上的表情立刻紧绷起来，他捂着手，强忍着没有痛出声来。
反观钟启，挨了一拳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挠挠头，疑惑道：“你这是干嘛？见面不打招呼就算了，也用不着打人吧…”
看到托尼痛苦的表情，钟启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轻轻抬起手，掌心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瞬间治愈了托尼手上的疼痛。
手上的疼痛立刻消失，托尼揉着手腕，再看向钟启，脸上的表情又冷了下来。
“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告而别。”
钟启有些无奈，上次完全是不得已离开，而且他明明说过告别的话了。
“抱歉，上次事出紧急，我也没办法，不过这次我会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
托尼听着钟启的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长吐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逐渐转换成了一抹轻松释怀的笑容。
他伸出手，做了一个击掌的手势。
钟启也笑了，伸出手回应。
两人的手掌在空中清脆地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响亮的击掌声。
“欢迎回来……”托尼的声音略显沙哑，但满含真挚。
钟启点头，随即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墓碑上，指着墓碑问道：“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托尼耸了耸肩，感觉有些尴尬，“那天你突然消失后，我用了很多种方式调查你的去向，最后找到尼克•弗瑞…”
他顿了一下，回忆起弗瑞说的话——
【钟启，是我们安排的秘密特工，原本的任务便是暗中保护你。
但是很遗憾，他在结束了保护你的任务之后，在另一次行动中牺牲了，碍于规定，我们必须严格保密除此之外有关他的一切。
当然也有办法，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就只能加入我们神盾局，成为高级成员，可惜名额有限，今年的编制已经满了。
诶！你先别走，还有机会，来，先填个表…】
“就是这样…”
钟启扶额，随即咬牙说道：
“所以……是弗瑞…说我死了？”
………
而此时，尼克·弗瑞，神盾局的现任局长，正站在电梯前等待。
突然，他感到鼻腔一阵瘙痒，正准备捂住口鼻，但这个喷嚏来的太急。
“阿欠——”
恰好在此时，电梯门缓缓打开，弗瑞的鼻涕和口水不幸地溅到了站在最前方的西特维尔探员身上。
弗瑞揉了揉鼻子，略显尴尬地说了声：“抱歉”。
西特维尔虽然内心极度不满，但面对上司，他表面上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礼貌和冷静。
他迅速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脏污，回答道：“没事，弗瑞局长，谁都有个身体不适的时候。”
弗瑞点了点头，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随着轻微的震动，它开始平稳上升。
“马泽法克儿，肯定是娜塔莎又在背后嘀咕我…”
弗瑞心中暗道，他左右环视一圈，独眼冒着精光，细细打量着电梯内的人员。
西特维尔，杰克•罗林斯，布洛克•朗姆洛，以及另外几名，都是突击队成员…
也是弗瑞他一直暗中盯着的“九头蛇”…
自从得到那个神秘家伙的情报后，他便立刻安排了几名骨干亲信秘密搜寻调查名单上的家伙。
在经过密集且细致的调查之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结论：
名单是正确的，这些原本被视作神盾局忠诚成员的人，的的确确是九头蛇的潜伏者。
每一份报告、每一次审讯、每一个数据点，都像拼图一样拼凑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真相。
九头蛇不仅成功渗透进了神盾局，而且其影响力之深远，甚至触及了组织的核心。
但弗瑞宁愿这个结论是错的，他难以接受他誓死效忠的为保护世界而生的安全机构，竟然成了最大敌人的老巢，成为了所谓的“蛇窟”…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神盾局总部顶层已经到了。
弗瑞从沉思中抽离，他的表情迅速调整至那种令人难以捉摸的严肃状态。
弗瑞步出电梯，脚步稳健，他穿过一条宽阔的走廊，视线逐一掠过两侧的墙面上装饰的神盾局的历史照片和奖章，这本来是他们的辉煌历史，可现在看来却是对他的讽刺。
最终，他来到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办公室门外，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弗瑞可以看到皮尔斯正在里面进行一场重要的会谈。
皮尔斯的桌上摆满了文件和电子设备，身前五张椅子上是五国代表的虚拟影像，他正与其进行着紧张的谈判。
弗瑞停下脚步，静静地观察着室内的情景。
里面的男人面容坚定，神态自若，有条不紊地在各国代表之间周旋，不卑不亢，自信从容。
亚历山大•皮尔斯，他原本的好友，同一战线的战友…
如果是以前，在不知道他是九头蛇首脑的情况下，他肯定会无比钦佩这个男人，但是现在，他对其只有憎恨。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弗瑞身后响起。
“尼克局长。”
弗瑞迅速转身，只见史蒂夫·罗杰斯，被誉为美国队长的二战英雄，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向着他走来。
当初在北冰洋下找到他时，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活着。
在他苏醒后，向他解释这七十年间世界的巨大变迁，以及科技、社会、政治格局的翻天覆地变化，也花费了弗瑞他们好大一番功夫。
“队长…”弗瑞点头示意，“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以为你今天应该在训练新队员。”
罗杰斯点头，他那标志性的盾牌挂在背上，身穿制服，显得英姿飒爽，“我接到通知，亚历山大部长似乎有什么事要跟我谈。”
“皮尔斯找你？”
弗瑞闻言眉头微蹙，他以为皮尔斯只找了自己，没想到竟然也叫来了美队…
“皮尔斯也找了我，想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们一起商讨吧…”
说话间，弗瑞回望了一眼办公室内的情景，皮尔斯似乎已经结束了与五国代表的会议。
他的目光与弗瑞相接，微笑着示意，让两人进来。
弗瑞和罗杰斯相视一眼，随后共同步入办公室内。
皮尔斯正站在一旁的饮水机前，他接了一杯水，转过身来，向两人投以微笑，示意他们可以就座。
喝了一口，他将水杯放回办公桌上，随即问道：“你们要吗？”
而后又继续说道：“自己去接～”
弗瑞和罗杰斯都没有接话，两人的表情异常严肃，完全没有被逗乐的样子。
皮尔斯见状，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你们真没幽默感。”
罗杰斯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抱歉，部长，我们刚刚听说你找我们有事商讨。”
皮尔斯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回到椅子上，他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对，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吧。
刚刚五国代表与我商议，要求我们加快【洞察计划】的进度，可这不是我一个人该决定的。
你们一个是神盾局局长，一个是美利坚的意志化身，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洞察计划是由皮尔斯总策划，弗瑞负责，创立的一个预防犯罪系统。
通过卫星的侦测以及大数据的搜集和分析，这个系统可以精确的预测每个人的未来，同时能够在短短几分钟内击杀所有被锁定的目标。
原本是用来以防万一，锁定并制止那些潜在的犯罪分子的最终武器，可如今在皮尔斯他们手里，如果启动了的话，无疑会悬在人类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刃”。
罗杰斯听到皮尔斯的话后，眉头紧锁。
此前，他已经在弗瑞的带领下，见识过了这个所谓的“洞察计划”。
一个旨在通过预测潜在威胁并采取先发制人行动的全球监视项目。
但罗杰斯对此感到深深的不安，他认为通过一些数据测定，用武器瞄准一个还没有犯罪，甚至是无辜的公民来作为预防措施是错误的。
这种做法不仅侵犯了个人自由，更是对基本人权的一种践踏。
“部长，我认为我们必须停止洞察计划。”罗杰斯的声音虽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保护人民安全的方式不应该建立在牺牲他们的自由之上。这不是正义，也不是我们所捍卫的价值观。”
对于罗杰斯直接发言要求终止计划，皮尔斯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复杂。
“我也认为这太急躁，队长。但我必须告诉你，这个计划的启动已经超出了任何一个人的控制范围。
它是由多方决策者共同推动的，而且得到了不少支持。现在，它就像一台庞大的机器，一旦启动，就难以停下。”
皮尔斯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继续说道：“我理解你的立场，队长，我们都希望找到更好的平衡点。
但在目前的政治气候下，洞察计划被视为保障全球安全的必要手段。
即使我个人对此有所保留，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一人能够轻易改变的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弗瑞。
弗瑞敏锐地捕捉到了皮尔斯投来的目光，他深知目前是绝对不能加快洞察计划的进度的，否则等到天空母舰启航时就是人类的灭绝日。
于是，他缓缓开口：“队长的想法过于武断了，洞察计划关乎全球的危机应对机制，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简单地停止计划，并不是一个可行的选项。”
皮尔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弗瑞的看法。
弗瑞继续说道：“但是，正如罗杰斯队长所担忧的，目前要求加快洞察计划的进度也不现实。
我们对天空母舰的各项功能，包括其搭载的武器系统和数据处理能力，测试尚未完全结束。
确保这些系统能够稳定运行，避免误判和滥用，是我们必须优先考虑的。”
弗瑞顿了顿，目光在皮尔斯和罗杰斯之间来回，接着说：
“因此，我的提议是，洞察计划应当暂缓一段时间，直到我们能够彻底验证其安全性…”
弗瑞认为，洞察计划本身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出在启动后掌控使用她的人。
而在目前，洞察计划的最高指挥在皮尔斯，一个九头蛇的手上，这才是最危险的点。
皮尔斯在听到弗瑞的提议后，眼中不经意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愠怒。
他与弗瑞共事多年，彼此间的默契和了解非同一般，因此对于弗瑞的这个突然转变，他感到有些意外和怀疑。
皮尔斯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过啊，弗瑞…”
弗瑞站起身，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皮尔斯，我这次来，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你谈谈。
我希望延后洞察计划的启动，我们得保证万无一失…”
皮尔斯沉默了片刻，随后回道：“这可不是个小忙，弗瑞，这需要小组委员会开漫长的听证会，甚至刚刚五国里有四个都要求加快进度…”
弗瑞叹了口气，“是的，但万一出了问题，我们就会后悔那么快把天空母舰送上天…”
罗杰斯也站了起来，与弗瑞并肩，虽然他还是希望可以直接停止洞察计划，但他一个人的意志也无法左右这些政府高层。
按弗瑞所说，暂缓计划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
“我也赞同尼克局长的看法，如果不能终止，至少我们得保证万无一失。”
皮尔斯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转过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最终，他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考虑弗瑞的提议，“我明白了，好吧。我会跟他们商议…”
“但是我有个要求，”皮尔斯话锋一转，指着罗杰斯说道：“你得和钢铁侠一起来参加我侄女的生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