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禁忌
“为……”
苏茜想问路明非“为什么”。
但转过头，却迎上了路明非璀璨的金色瞳孔。
她这才反应过来路明非说话的时候用的是陈述的语气，这不是请求，也不是疑问，而是命令。
来自血脉的压迫感身为A级的苏茜来到学院这么久以来从未体验到过。
今天算是体验到了。
她张开了嘴，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放心好了，我真是和师兄叙旧。不希望有人打扰。”
路明非轻轻敲门。
“请进。”
在得到里面的回应后，他丢下愣在原地的苏茜，推门而入。
进屋后关上门，路明非叹了一口气。
心想这方法还真是好用啊，简直屡试不爽。
就像他在赵孟华的告白会上“喧宾夺主”一样，做事的时候就不该那么多废话，拿出气势，然后干脆利落，不给人反应的余地，一切就将由他主导。
抬起头，路明非看见了办公桌对面低着头正在办公的楚子航。
楚子航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路明非？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路明非微微点头，走到办公桌前：“师兄，还记得我们昨天切磋的时候，约好的事吗？”
“当然记得。”
楚子航放下手里的事情邀请路明非来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他原本是打算等这阵子风波过去再去找路明非学习刀术以及那诡异的步伐的。
结果没想到路明非好像比他还要着急，竟然为了这事儿自己来找他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当然……还有别的事情。”
路明非尴尬地笑了笑。
“什么事？”楚子航问道。直觉告诉他，这事儿恐怕不简单。
路明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沉默了一下。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间好像变得有些严肃，甚至压抑。
楚子航没有说话，耐心地等待着路明非开口。不过他倒是肯定了自己的直觉没错。
“我想从你这里借一份资料。”
“是关于暴血的。”
“……”
因为路明非的话，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了，仿佛乌云压城，风雨欲来，给人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楚子航沉默着坐在路明非对面，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比平时显得更加冰冷，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木雕。
他很疑惑。
“是昂热校长告诉你的么？”
问出这个问题后，楚子航看着路明非的眼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不是。”
路明非微微摇头，目光里透着真诚。
“虽然很高兴你没有撒谎，但是……”
楚子航更加疑惑了，如果不是昂热校长告诉的，那么路明非是从哪里知道这项技术的呢？
“既然你知道这项技术，就该知道，它究竟有多危险吧？”
卡塞尔学院血统戒律第一条：一切以物理和精神手段提升混血种血统纯度的操作均为绝对禁忌。
只要是混血种，就该知道，对血统的改变所导致的将是不可逆的严重后果。
而“暴血”就是精炼血统、以精神手段提升血统纯度的技术，乃是学院最高机密的禁忌技术。
在中世纪，这项技术是某些精英混血种家族的最高机密，能让混血种的身体获得接近纯血龙类的力量，也被称之为——封神之路。
但结果是没有人凭借这项技术封神。
掌握这项技术的家族大多数因为触碰了禁忌而断绝了传承。
沸腾的龙血不仅能吞噬敌人，也会吞噬自己，踏上封神之路的人，从古至今最后都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被龙血吞噬沦为龙类的奴仆——死侍。
这就是这项技术被称为“禁忌”的由来。
如今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当中，没有人比楚子航更了解这项技术的危险性了。
正因如此，在听见路明非说出想要这项技术的资料，他才会感到无比凝重。
他刚来学院的时候，血统其实只有B级，而凭借着这项技术此刻已经硬生生的提升到了“超A”级。
而路明非本身就是S级！
这已经是人类能够拥有的最接近龙类的血统纯度了。
要是再让路明非暴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楚子航不知道。
他只知道，绝对不能让路明非掌握这项技术。
“我知道的。但还是想请师兄你把他交给我。”路明非诚恳地请求道。
“你是想用你掌握的技术来跟我做交换么？”楚子航明白了路明非来此的目的。
“是的。”
路明非点头。
“很遗憾……我不能答应你。”
楚子航遗憾地摇头。
即便会失去那诡异步伐以及刀术的学习机会，他也不可能让路明非走上和他同样的不归路。
“暴血”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走向深渊，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因为担心我的血统会失控吗？”
路明非笑着看着楚子航的脸。
虽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他知道此刻师兄大概在担心自己。
“嗯，而且你的血统已经是S级，根本用不上这样的技术吧？”楚子航点头，语气凝重道，“S级的血统，如果再继续提升的话……没有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不，其实你是看得到结果的。”
路明非微微摇头。
“最好的‘样本’，就在咱们学院里。”
“你是说……”
楚子航闻言眼神微微一惊。
首先路明非口中说的‘样本’肯定不会是自己，自己虽然通过暴血提升了血统，但还达不到S级。
那么，整个学院里唯一符合条件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希尔伯特·让·昂热。
这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
传闻中他是S级。
楚子航知道昂热校长肯定清楚这项技术的存在，毕竟校长是狮心会最早的成员之一。
但正因为对这项技术太了解，知道其中的危险性，所以他一直以为校长并不会使用这项技术。
还有就是因为这个老人活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楚子航从未想过他竟然触碰过这个禁忌。
没有人比楚子航更清楚暴血的副作用，理论上来说暴血的混血种不可能寿命那么长。
但如果真相真的如同路明非所说的那样——昂热校长是一个会暴血的S级。
那么为什么血统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失控呢？
无数的问题，此刻填满了楚子航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