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狠毒
三月二十日，天气晴朗。
女士学院再次迎来了六位县衙捕快，看守门房的两位婆子不敢不放人进去。
“先去丙字班。”
“是，宋捕头。”
与楚惜文同班的女学生们大都升上了丙字班，也有两位升入了乙字班，还有少量的几位没有再上学。
丙字班的院子来了六位捕快，年岁不大的小娘子从叽叽喳喳，变向了寂寞无声，谁也不愿意和捕快惹上关系，尤其是最近鲁家的灭门惨案闹得人心惶惶，不管是谁的家，都曾被捕快敲响房门，询问见识过画像上的两人么？
夫子还是很很镇定的，安抚着学生：“别怕，不是大事，与楚惜文同班的女学生们去食堂，捕快们想知晓楚惜文在女士学院的事情。”
女学生们听到这句，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又是楚惜文！”
“你声音不要这么大！”
“我也不想的嘛~因为楚惜文的事情，我们都被找了多少次了，家里人问，学生们也问，如今捕快们也来问。”
“的确，很闹心。”
“……”
大多数与楚惜文同班的女学生们都不大乐意，她们平静的生活掀起了波澜。
来到了食堂，面对着“凶神恶煞”捕快的提问，女学生们没了私底下抱怨的勇气，唯唯诺诺回答着。
“楚惜文很少和我们说话，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待在角落。”
“我偶尔看见她的手腕上有伤痕。”
“不知道啊，我从来没和楚惜文说过话。”
“她应该喜欢刺绣吧！”
“对，经常看见她拿着绣帕。”
“……”
问了一圈，从女学生得知的一切，和案件并无关系。
宋捕头让手下人把这群女学生们送离开，原本不想去找农安男爵府上的人，可找不到有用线索，他这捕头的身份，不保啊！
“走。去乙字班。”
一行人从丙字班院子离开，这一群小娘子们总算能放开胆子说话了。
“你刚刚胡说了吧！”
“哪有？”
“楚惜文明明还是会和你说话的。”
“就是就是，应该是你欺负人家。”
“说啊，你们现在敢去找捕快说嘛？”
“……”
乙字班，面对的人群身份不同，宋捕头采取的方式也不同。
先是派遣捕快去找乙字班的夫子，接着单独把秦婉与沈双华请出来。
“秦婉，沈双华，外面有为宋捕头请你们去询问一些关于楚惜文的事情，不用担心，耽误你们的时间过多，就直接回来，有什么事交给夫子。”
卫夫子很爱护班上的五位女学生，都是考中女秀才有望的孩子，尤其是秦婉与沈双华，日后这两位能走多远，完全不可想象，作为夫子，能做到的只有督促两人，永安县捕快要真耽误两孩子，女士学院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被喊出来的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来到了书房，捕快守在门口，宋捕头在里面坐着。
秦婉被请进去，说：“宋捕头，不知有什么事？”
“不是大事，我听说楚惜文曾经针对过你，比如两年前，你们同在丁字班，楚惜文不仅传出谣言，并与章香寒一起偷盗考卷的，导致那一次的考核作废。”
宋捕头斟酌言语，秦婉直接了当：“宋捕头，想问什么可以直说？”
“楚惜文，在你眼里，她会是凶手吗？”
这个问题……
若不是秦婉知道些内幕，只会想说宋捕头异想天开。
问出这个问题的宋捕头后悔了，明明是捕快的事情，却询问两位年岁较小的小娘子，忙摆手：“问错了，这件事，不应该问你们。”
秦婉和沈双华对视一眼，接着沈双华说：“宋捕头，我们与楚惜文不熟悉，只是，从开春起，楚惜文突然从女红馆转到医馆，你或许可以去医馆问问。”
“行，谢谢，你们可以回去了。”
宋捕头起身，带着人又去了医馆。
随着他们过去，藏在医馆里的东西彻底瞒不住。
永安县女士学院医馆里面居然搜出了砒霜？
这是什么惊天大消息！
一时之间，医馆的女学生包括三位授课的医女都要接受排查。
首先，将不是那个地段上课的女学生与两位医女排除，只剩下楚惜文这个班的人。
秦婉两人走了过场，带着沈双华便从女士学院出来。
身后的学院大门，由两排捕快守着，只能出，不能进。
沈双华感慨：“看来，在案件没明了之前，学院是不会允许上课，婉婉，这几日我能否去你家学习？”
一切按照秦婉所想的发展，不动声色的点头：“行，你随时都能来。”
当晚，在宋捕头带着人排查，抽丝剥茧下，砒霜剧毒很快被确定是谁——楚惜文。
顺着这条线路，他们查到了，鲁家惨案发生的当天，有更夫瞧见楚惜文去过混混的家中，同时，也要花船老鸨接待的客人瞧见，老鸨跟着一位长相神似楚惜文的小娘子带着老鸨离开。
这下子，事件明了。
永安县捕快全部出动，在混混家中的后院大树底下发现了混混的尸体，也在河流边一座常年没人的枯井里发现花船老鸨的尸体。
两位嫌疑人都死了。
凶手是谁？
不用说，已经判定是楚惜文。
但，如此长的时间，楚惜文早跑了啊！
小打小闹找人，现变成了张贴凶手画像，全县通缉。
罗县令将鲁家惨案写上奏折上报给东临府唐大人，上表所说楚惜文乃是一位恶童，思想极度邪恶，做事毫无破绽，已经逃出永安县，此次案件是属下处理不当，可属下想要抓住凶手的心天地可鉴，必定不会放过此人。
鲁家人居然是被外姓大女儿楚惜文所杀，这可把周边邻舍可吓到了。
几位穿着朴素的大娘坐在一起闲聊。
“我早就说了，不是自家的骨肉，那白眼狼，养不熟的。”
“谁说不是呢，那两个小娃娃，也是白眼狼一母同胞的血肉之亲，也用砒霜去毒死，小小年纪，心怎么就如此狠毒哦！”
“想想鲁家多好的条件，娶了个带着孩子寡妇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