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道德
尽管罗念内心戏很足，但在娜扎看来，他放空的样子还挺呆萌的。
【黑·丞相怨念】
曹贼乃是真丈夫，没我曹操，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有点业余爱好怎么了？跨越千年的怨念，佩戴词条者当为丞相正名。
（年度盲盒开启前，攻略三名或以上，限女性，颜值90 。）
奖励：枭雄气场（可关闭）
惩罚：给机会都不中用，干脆别要了。（自行领悟）
捆绑销售是吧？
强制锁男是吧？
玛德，盲盒，咒你木有小叽叽！
话是这么说，但罗念这回确实被逼到了墙角。之前什么脸盲啊、锁死语言天赋啊、五音不全啊，甚至离谱到家的违法场所绝缘体，他都能忍。
反正不影响当偶像，该赚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哪曾想盲盒不看菜谱改兵法了，突然袭击搞得贼溜，上升到肉体攻击层面不说，竟然还限时。
年度盲盒开启前？
厚礼蟹，一年之内要搞定三个？
当我是超人啊！
想是这么想，但当罗念回过神，不自觉看向娜扎，眼神已经不复刚才那般清澈。
娜扎本也在偷偷打量他，两人视线交汇又分离，分离又交汇，有意无意地对撞着。
女人是敏感动物，娜扎第一时间发现了罗念的变化。
他刚才看她，眼中笑意浅浅，温润如水，是能沁人心田的山泉。
他现在看她，眼里贪婪深邃，热情似火，是能吞噬万物的宇宙。
好奇是一切爱情故事的原动力！
娜扎便如此，好奇心前所未有之浓厚，她不觉得危险，只想探究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一个既富少年感又充满张力的性感男人。
是的，此时罗念在她眼中，性感极了！娜扎得承认，自己不讨厌那愈发明显的贪婪，甚至有些窃喜。
“唔～”
茶不醉人人自醉，红唇微张，秀口吐出热气后，娜扎才感到舒服一些。
名利场上，成年男女，你情我愿就好，眼前的异域风情，当真要用万种来形容才足够贴切。
罗念莫名心头一松，分不清是词条解开了枷锁，还是自己亲手打开。
反正……没那么多反正！
他承认，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见色起意！
真男人打直球，罗念嗓子发紧，开口时略微沙哑，但凭着一股冲劲儿未曾露怯，声线低沉暗藏蛊惑：“结束后带你去看剧本！”
借口恰当、没留余地，由此看来是有些天赋的。
“嗯！”
娜扎眼神闪烁，脸蛋微红，耳畔发热，回复却不慢。
说实话，但凡犹豫一点，都算不上你情我愿。
现实往往带着魔幻色彩，人对、气氛也对，男朋友是什么物种都不一定能想起来？更别谈什么负罪感了？
至于罗念，当道德与保住自家小兄弟只能二选一时，道德是谁？
塘主抱歉，你能找到更好的！
等我有钱，多做慈善，试着把碎掉的节操捡起来！
我不道德，但我仍是个好人！
我挖墙角，但我确实是个好人！
总之，我是个好人！
有些事情要说三遍，有些事儿提一次就够了。
娜扎答应去看剧本后，没再和他讲话，也不再偷看，呆在一旁独美。而罗念不会当画蛇添足的蠢货，选择了闷声发财，静静等待起未来投资人。
他对自己拿出的项目有信心，因为那剧本名字叫作《少年的你》。
前世，拿下十五亿票房，国产青春片历年之最，在神仙打架、佳作云集的一九年，依旧位列年度前十。
尽管被批抄袭、融梗，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除了吸金能力，罗念还看重它能使更多年轻观众，了解校园霸凌的危害。
对于明星来讲，私生活只要不触碰法律底线、不广而告之，间接对社会造成恶劣影响就无伤大雅。
但当明星出现在公众视野时，就要时刻保持社会责任感，做人如此，选择作品也如此，方为长久之计。
而《少年的你》于私能赚钱，于公能通过自身影响力表明态度与立场，在罗念眼里就同时代表着鱼和熊掌。
这样的作品，不提早拿出来，留着过年吗？
当当！
“客人，韩先生到了。”
罗念毕竟有求于人，为表尊重提前半小时到达天通阁，韩总则早来十五分钟，见微知著，同样诚意满满。
他抬手轻触娜扎肩膀，两人同时起身迎接，小礼节不用多说，是圈内必修课。
“韩某迟到了，待会自罚三杯。”
有传闻，韩杰有望最迟今年年底升任鹅厂影视部高级副总裁。正逐步接手影视、动漫、艺人经纪等业务。加上他原本负责的视频版权、整体市场、品牌管理方面业务，妥妥封疆大吏。
刚一露面就主动放低姿态，瞬间让罗念心中成算又多几分。
“韩总幽默，明明来早了，莫不是贪杯？”
他轻松接话，两人相视而笑，先后入座。
在娱乐圈，可没少年老成一说，基本都是人精，但也不缺傻瓜憨货。韩杰喜欢聪明人，他确定罗念就是，若如预想那般顺利，提前升职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这，韩杰有些迫不及待。背靠鹅厂，财雄势大，他不屑也不需要绕来绕去，遮掩目的。亮明车马，直接拿下即可。
“罗先生，你和华谊娱乐之间闹出的不愉快，韩某略有耳闻。讲真，事不在你，在王氏兄弟，近几年他们的日子不好过，越发小家子气。”
从发出邀请到见面，背景调查是必须品，韩杰说得即是今早的事，也说之前，立场客观公正，只为快速拉近双方距离。
接着，他话锋一转，提及：“鹅厂是华谊娱乐的股东之一，若需要，几句话的事。”
拉近关系后，立马抛出橄榄枝，手段果然老道，罗念只需应一声，便能摆平所有。
但人情可不是这么搭的，罗念虚手一礼，算是谢过，随即开口：“小事一桩，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不麻烦韩总了。不过……”
韩杰心头一喜，不怕有需要，就怕啥也不要。
“但说无妨！”
“明人不说暗话，贵司与其他各家发来的合作名录，我都不满意！”
韩杰眉头微动，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总之，他没贸然打断。
罗念停顿片刻，观其态度，比较满意，甩华谊娱乐十条街，接着说道：
“我有个很棒的故事，打算改成剧本，撺个局，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一股东风。”
这小子真长了张巧嘴，拉投资就拉投资，直说不就得了。
韩杰哑然失笑，巧了，鹅厂从不缺钱，但缺人才，缺好故事，他得仔细问问。
“什么题材？”
“青春、剧情、爱情片。”
行，有自知！
韩杰心中给出正面评价，反之，要听到什么推理悬疑惊悚之类，他拔腿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说说故事梗概！”
“女主是个……”
罗念重复着和东叔讲过的内容，些许区别是细节更多。
“嗯！嗯！嗯！”
韩杰说不上听得如痴如醉，但不间断的感叹声，就能证明，他非常认可！
而全程充当小透明的娜扎，则要感性许多，听到一半眼眶就红透了，同时隐隐生出想要当女主角的念想，看来这剧本是非读不可，还要好好读，读到坏蛋满意为止。
没错，在她心里，给罗念贴上的第一个标签就是坏蛋！很坏很坏的那种！
“最后……”
罗念讲到结尾，话音刚落，韩杰立马搭茬。
“预计投资多少？”
“一个亿，后期可能追加款项，好故事值得做成标杆，影史留名！”
罗念结合记忆、通缩膨胀，给出了约数，并首次在人前谈及野心。
他入行初衷是赚钱救母，没有大多数明星所谓的身段，从不介意做流量当偶像。但也认一个死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既然要有独占鳌头之人，那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啪啪啪！
韩杰登时被罗念由内而外散出的强大自信所感染，忍不住鼓起掌来。
“好一个影史留名！韩某就投这影史留名，回头专人和你工作室对接，资金缺口鹅厂补齐，先说好，不能低于总份额的40%。”
电影由多方出品，是行内惯例，一是看好前景，提前切蛋糕；二是分担投资风险；三是名头大，易宣传。
韩杰能一口咬下四成份额，证明确实打心底，看重罗念以及这部《少年的你》。
“哈哈，一言为定，早上出门喜鹊叫，看来是韩总应了伯乐的身份，我敬您一杯！”
罗念手中和东叔加一块，满打满算一千五百万。以如今身价计算，片酬大概也是这个数，所以拿出四成份额绰绰有余。
“别叫韩总，太生分，以我的年龄叫一声老哥正好。什么伯乐，是金子在哪都发光，合该咱们兄弟挣钱。”
合作达成后，升副总裁几乎板上钉钉，再无一丝波澜，韩杰心情大好，朗声道，举杯回敬。
“老哥，那咱可不客气，以后有事您招呼。对了，这位是娜扎，你看形象适不适合电影里的女二号魏莱。”
“嗯，不错！”
韩杰闻弦知雅意，秒懂，对于出品方来讲，带人进组小事而已，只要罗念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就行。
以他的身份来讲，能给句不错。已经很不错了，就这还是看在罗念的面子上。
这就是资本，价值决定一切！
罗念有想法、有野心、有粘连性极高且庞大的粉丝群体，潜力无穷，便值得尊重，给予优待。
至于其他，戏子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韩杰微醺着被助理扶走，临别，搂过罗念肩膀，玩味提醒：“注意隐蔽，我可不想晚上在娱乐版头条上看到某人身影。”
“有数！”
罗念目送韩杰离开后，转头看向情绪突然低落，呆坐一旁，一言不发的娜扎。
酒壮人胆，或说恰到好处的趁虚而入，他三两步靠了过去，伸手穿过娜扎细腰，盈盈一握若无骨。
娜扎身体瞬间绷紧，肢体微僵，又瞬息平复，垂头默认。
罗念暗喜，哈着酒气，朝通红的耳畔低语，那声音极富磁性，仿佛能穿透她的心。
“委屈啦？”
娜扎全身轻颤，自己确实因为韩杰的区别对待，感到万分委屈，没想到这坏蛋竟然如此细心。
“你是老前辈，娱乐圈的鄙视链天然存在，唱歌的看不起选秀的；演电视的看不起唱歌的；电影圈又看不起演电视的；但资本很公平，它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
“噗嗤！”
美人一笑如花，娜扎被成功逗笑。
美目灼灼，抬头与罗念对视，紧紧盯住他的双眼，认真发问：“也包括你吗？”
“当然包括，所以我才要爬呀爬呀爬呀爬，爬到最高，爬到资本也要仰望的位置。”
娜扎直感觉，心脏跳得厉害，前所未有之强烈。
“这一路，或艰辛或坎坷，并不好走，你愿意陪我吗？”
此刻，罗念眼中包含星辰大海，让人沉迷，使人沉醉，最后沦陷。
“我愿意！”
爱情开端，多是些自投罗网者，结局如何，往往只说给山鬼听。
但无论怎样，无论如何，开始便是开始，哪怕它既不体面也不道德，娜扎都义无反顾，只想陪眼前人、心上人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