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煞孤星体
“左大哥,那些乌鸦怎么了?好像不大对劲。”李玄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左飞,关于那些乌鸦的事情。
听到李玄的提问之后,左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那些乌鸦身上带着瘟疫,能够让世间生灵涂炭的瘟疫。”
左飞的语气非常沉重,缓缓的告诉李玄这些乌鸦相关的事情。
说巧不巧,瘟疫被镇魔司发现的时候,正好是李玄出发没多久,至于是不是王老道的好运气就不得而知了。
染上瘟疫的人或者动物都会癫狂的厉害,无差别的攻击周围的生物,直至其也感染上瘟疫。
最后所有染上瘟疫的人或者生灵,都会力竭而亡,内脏已经化为脓水,可谓是歹毒的很。
当然了,这种瘟疫出现的范围非常小,而且传播力并不算很强,所以镇魔司联合几个门派处理这个事情。
说完背景之后,所有的伤员都已经安置完毕了,王老道治病的手艺确实不错,众人的状态明显好转。
当然了,伤势最难恢复的就是左飞跟裴升,这俩人身上的外伤都好说,问题是一个个都身体超负荷,留下的内伤难处理。
左飞一边接受治疗一边跟李玄讲解着:
“这一调查就不得了,背后竟然有邪神的影子。”
“邪神?”李玄皱着眉头,这是他第一回听到这个概念,然后看了看王老道,又小声的问道:
“这世上真的有神?”
“当然了,不过这些神也就是加强版的修士,不是对付不了,不然这里不早就遍地是神仙了?”
左飞语调轻松的给李玄讲着:
“这些神之前也是跟正常的修士一样,逐渐修行,修为足够强了,度过天劫之后,就成了神。”
“等成了神,寿命就大幅延长,活个几千岁都是很正常的,灵气储备量也是远超凡人。”
“当然了,这些所谓的神,也就是大号的修士,扯远了,不是在说瘟疫的事情吗?”
说了几句之后,左飞又绕了回来,李玄也不在意,反正都是没听说过的,所以随口说了句:
“你继续。”
“好,那我继续,这次瘟疫的背后,似乎是瘟神洪瑞吉造成的,因为就算是几大门派之中最好的医师,也不能轻易化解,付出的代价极大。”
“瘟神,叫洪瑞吉……这名字反差有点大。”
“谁说不是呢,这洪瑞吉还是大名鼎鼎的八绝体中的一种,就是天煞孤星体,你听说过吗?”
“嗯?”
一听到“天煞孤星体”,李玄眉头都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王老道,王老道则是继续给左飞上药,眉头都不抬。
注意到李玄看自己之后,王老道才悠哉游哉的说了一句:“看我干嘛,我虽然倒霉了点,但也不至于是天煞孤星啊。”
这演技,那叫一个水到渠成,根本看不出来演的痕迹,李玄心中暗暗钦佩了一下王老道的演技。
左飞下意识的问了李玄一句:“怎么?你听说过?”
“没听说过,但是天煞孤星体,一听就知道不吉利的很,像这种倒霉蛋死全家都是轻的,最怕的就是他们霍霍其他人。”
李玄指桑骂槐的说了几句,王老道依旧稳如老狗,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其中的暗语,左飞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也懒得在意,继续说道:
“这天煞孤星比你想的更厉害,一般是天煞孤星体的,清一色全是天灵根,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天才中的天才?是吗?”李玄还是下意识的看王老道,这个老骗子长得一点也不像天才。
“你老是看我干什么?信左千户的就得了,咱俩知道的一样多。”王老道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李玄偷着直乐。
“他们不仅仅是天才,还是天妒英才的那种天才,到现在记录为止,能活过十八岁的天煞孤星十不存一,死得那叫一个快。”
“好死,可惜还有那不到一成的活着,万一带着别人倒霉,你说多晦气。”
左飞继续认认真真的讲解,而李玄则是不断地插科打诨,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裴升这时候也缓过劲来了,没好气的说道:
“可不是吗?就那个瘟神洪瑞吉是世上第一个天煞孤星体,一出生母亲暴毙,父亲更是刚播下种就死了,算是被接生婆养大的。”
“七岁养母暴毙,养父幸好踹他出家门踹的早,最后落得一个双腿被废,沿街乞讨的命运。”
“被养父赶出来后,他就开始流浪讨饭,结果到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就发灾情,蝗灾鼠疫,地震山洪,那叫一个全乎。”
“十六岁的时候,讨饭到了京城,一颗陨石从天而降,把皇宫砸毁了,大青王朝在皇帝暴毙,国内灾情的情况下,直接从极盛之后的十六年亡国。”
“二十一岁被当时天下第一大派云海宗看上,宗主收其为关门弟子,同年年末,六大派围攻云海宗,第一大派土崩瓦解。”
“宗门被灭之后,流浪两年,二十三岁被掩月宗宗主的首席女弟子看上,完婚第二年,掩月宗遭魔道偷袭,宗主身死,洪瑞吉夫人被擒,谷道破裂而亡。”
“二十四岁,掩月宗一分为二,洪瑞吉心灰意冷,直接坠入魔道,令当时魔威赫赫的魔道当即哑火,各魔道势力之间开始火并,实力倒退数百年。”
“三十二岁,洪瑞吉结成金丹,同年,正道完成史上第一次联合,将魔道打的落花流水。”
“四十五岁,洪瑞吉突破元婴,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当年的天下第一大派黄风谷将其收入帐下,奉为长老。”
“五十岁,黄风谷副掌门政变未成,致使黄风谷实力大损,掌门开始怀疑周围的人谋反。”
“五十二岁,洪瑞吉遭遇刺杀,身死道消,本以为事情到此完结,没想到他靠着自己的天分,硬是悟出一套身魂分离之术,身虽死但是魂仍在。”
“五十三年,夺回肉身,洪瑞吉改名换姓拜入黄风谷,同年黄风谷掌门天劫未过,当场身死。”
“……”
“洪瑞吉登神大劫史无前例的强,世间瘟疫横行,效果跟今天的瘟疫差不多,洪瑞吉将被感染的人以及物全部吃下,成为行走的瘟疫之源。”
“成神之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吞吐之间全是瘴气,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瘟神。”
裴升给两人大概的讲了一下洪瑞吉的生平,听起来那叫一个晦气,诛九族都没这个死得干净。
“所以你们现在看到这个瘟疫,怀疑是瘟神使的手段?”李玄问裴升。
“不好说,不过应该大差不差,因为这种瘟疫身上居然带着灵气,要么就是有人专门研究的,要么就是洪瑞吉带来的。”
“那你们为甚笃定是洪瑞吉带来的?”李玄突然问道。
“我们大长老已经说了,预言到一个天煞孤星体的人,将会让世间动荡不堪,正常的天煞孤星体活下去都困难,只能是他了呗。”
裴升说话干净利索,没有一点藏着掖着,左飞听完之后还进行补充:
“原本我们都已经把瘟疫之源扼杀了,所有生灵全部都被杀死,可是这时候突然飞出一群乌鸦,将尸体吃下,瘟疫也一并带走。”
李玄点了点头,明白过来了:“所以这就是你们为什么要追杀这些乌鸦对吧?我说呢。”
“是啊,可惜,我等还是没有杀干净,这背后一定有高人指使,弄不好就是洪瑞吉。”
他们正说着呢,王老道突然开口打断:“你们聊的差不多了,我也看病看的差不多了,给你们留些药物,我们就走了。”
一听王老道要走,无论是裴升还是左飞都舍不得,这老道肉眼可见的是个好大夫。
“前辈,不妨多留下些时日吧,银钱财宝我等均不会亏待前辈。”左飞忍着疼痛抱拳行礼。
身为镇魔司的千户,他的地位绝对散的上尊崇,所以给王老道行礼绝对是格局高高的。
可王老道那是根本不吃这一套:“你问问李玄,我会缺钱吗?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左千户也这么市侩。”
“道友,在下青云宗裴升,在各门派里也算是小名声,你看能不能给个面子。”
金丹期修士,在这世间绝对是非常有面子的一批人,以往圆滑至极的王老道今天却格外的强硬。
“我管你赔不赔,升不升的,有本事你现在走两步,连下地都困难,还讲什么面子?”
王老道夹枪带棒的话音,让裴升愣了好大一会,就他这个身份他这个地位,头一回看到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偏偏这人还对自己有恩,裴升那叫一个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守财,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准备走!”王老道对着一旁的王守财吆喝着。
王守财都快把王老道的话当成圣旨了,立刻招呼自己的儿子儿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李玄,要不你留下?咱哥俩说说话再走?”左飞这时候跟李玄打起了感情牌。
现在他们的实力衰落到了极点,必须有一个修为强横的人镇场子,而李玄看起来就非常的合适。
“呃……左大哥,我这是真的有事情,没法多停留。”李玄支支吾吾的说出这句话,算是把左飞的面子当成了鞋垫子。
他也不想啊,可是自己续命的安魂汤还在王老道手里,不跟着王老道,自己可活不过半个月。
“李玄我看你是有伤在身,不然不会守不住阵眼,不多留下来养一下伤?我这里倒是有些增长气血的宝物。”
裴升这时候也是拉下脸面,想把李玄留住,但李玄的回答依旧坚决。
“不了,王道长会帮我看好的。”
“你们这个急匆匆的,是去干什么?”左飞突然发问。
“啊这……”李玄支支吾吾,依旧回答不上来。
最终还是王老道给力,突然开口说道:“镇魔司不得插手凡俗事务,只能侦办妖魔邪祟相关,所以我们无可奉告。”
“对,就是这个意思。”
镇魔司的权力虽大,但是却不能参与凡俗事务,就算是某个国家被灭,也不能出手干涉。
无可阻挡的权力,往往也带着极为苛重的义务。
他们还是走了,根本没有留下的意思。
等到彻底走远了,李玄才小声的问王老道:“你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快走,不然都得死!”王老道的话格外的警醒。
“为什么?怎么回事?”
“天煞孤星体是不能沾血腥的,刚才那么多人跟乌鸦死在我跟前,不出多久,就要遭大灾了,你看着吧。”
王老道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李玄也知道天煞孤星不能沾血腥,人家早就说过了,也不像是忽悠自己的,所以也就暂且相信。
“你为什么不能让我护住阵眼啊,那不是让瘟疫都出去了吗?”李玄小声的问着王老道。
是的,李玄根本没有任何事情,之前在大阵阵眼跟前装伤防水,完全是王老道的主意。
当时因为时间比较紧,王老道压根没解释,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李玄射死乌鸦王之后放水,让乌鸦毁掉阵眼。
“瘟疫就瘟疫呗,你把那些乌鸦弄死,咱们活不到明天早上,你信吗?”
王老道言之凿凿,语气非常诚恳。
“啊?为什么?”
“我现在身上的霉运,已经是到了惊人的程度,在多死一些生灵的话,只会让我身上的霉运更浓厚,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霉运就会弄死我们。”
“啊?这天煞孤星体真的有那么邪门?”李玄依旧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没听到那个姓裴的怎么说吗?你可以不信的。”
王老道翻了一个白眼,李玄算是对这个倒霉蛋体质彻底服了气。
“话说你到底干了什么?我看你在藤球里的时候,身上的伤势很重啊。”
李玄这时候才终于问道这个问题,之前一只没有机会问。
“四方旗上面还有别人的印记,我得去除上面的印记,所以用了一种比较激进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