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狐言封语
这群狐狸是真富裕。
封寒一口咬掉一柄宝剑的剑尖，嘎嘣嘎嘣吃了起来，很开心。
他最终还是贪婪了。
他放过了这群狐狸精，收获了一堆美味的法宝以修行。
当然，还有很多功诀，大大丰富了他的武藏。
不过，嗯，说是放过，其实也没完全放过了。
“主人，你好强……”娇娜伏在封寒身边，一脸迷离。
“主人，吃葡萄……”松娘也娇娇怯怯，送上香甜。
这群狐狸精还是在封寒的控制之下……大概。
不行，我不能太堕落了。封寒挑挑眉，抑制住勃发的欲望。
太堕落，我的修为定会停滞不前。
这一定是她们的阴谋。
若是我的修行停滞不前，甚至倒退，她们一定会倒反天罡，把我囚禁起来，我可不能着了她们的道。
啊呜。封寒一边想着，一边吃掉松娘送上的葡萄，调和一下吃掉宝剑后的，满嘴的金属味。
“咚！”水笙重重将门关上。
咦，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封寒不知道。
水笙也显然不会告诉他。
“师父，不如把十四娘也收了？”对眼前纸醉金迷的一幕，水笙真是一肚子气。
“青丘没付钱，她只能当囚犯，不能自由地当小妾。”封寒理所当然的回答。
“哼！”水笙不禁更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便宜师父，早晚死在贪婪上，竟然跟妖魔做交易！
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封寒。
拿狐狸的好处没关系，但怎么可以真的说话算话放过狐狸呢？
不应该一手拿了好处，一手把这群该死的狐狸下锅蒸了？
封寒对水笙的不满洞若观火。
对此，他心中只有嗤笑。
傻徒弟，远古传承的势力何止这么点东西。
能被我这么随口吃的法宝，那肯定都是二流货色。
法宝是二流货色，那功诀也不会很高明。
涂山氏可是根正苗红的上古传承。别的不说，那位禹王之妻，难道还没有几件神话装备传下来吗？
只是涂山氏本家不会为了皇甫家付出它们真正的宝物罢了。
再说……
狐狸精，真的很润。
我有些理解夏癸和帝辛了。
他们未必不知道沉迷狐狸精的下场，但真的舍不得。
啧，算了，大禹身边有涂山氏，却三过家门而不入。能不能驾驭狐狸精，还是看你够不够强。
想着，封寒的目光就从狐狸精们的身上移开，看向另一边的清冷身影。
“封大侠，我真的没有功法，更没有法宝。”聂小倩无奈道。
“没事，我知道的。”封寒道。
他当然知道聂小倩啥也没有。
毕竟他是在兰若寺后山的一个监牢里发现聂小倩的。
树妖姥姥再蠢，也不会给囚犯留下什么财产。
聂小倩的衣兜，理所当然的，和现在娇娜、松娘等狐狸精的衣兜一样空。
“我只是想问你，吞天噬地大法修的怎么样了。”封寒对聂小倩道。
是吗？聂小倩有些狐疑。
但她最终放弃了多想，老老实实回答了封寒。
能活着就很好了，其他的，这位大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侍寝？
那也无所谓的。
在遇到宁公子之前，我无所谓。
在宁公子死后，我更无所谓。
聂小倩实际上是迷茫的。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但她又确确实实不想去死。
所以，被封寒救下，她就下意识的，服从了封寒的全部需求。
真是愚蠢的人类。这是娇娜对聂小倩的评价。
她是鬼了，娜姑。松娘曾经这样反驳娇娜。
我知道。但是作为鬼，却和人一样思考，本身就是愚蠢。这是娇娜昔日的回答。
对于狐狸精的评价，聂小倩也是知道的。
于是她又迷茫了。
“我得说，我很开心你能没忘了人的身份。”迷茫中的聂小倩遭到了封寒的夸奖。
于是她更加的迷茫。
这让她更加服从。
对此，封寒一直很不满。
他希望聂小倩开悟一点，独立一点。
只有独立、开悟，聂小倩才是一个合格的修行者。
真的，来几个像样的修行者吧。
不要再给我增加胯下神女了，已经太多了。
欲望平息之后，封寒经常这样感叹。
“师父，有人找。”水笙看不惯封寒的这种感叹。
你到底在感叹些什么？
这些狐狸精，不是你自己收下的吗？
而且马上你就要收更多了呢。
见到客人的第一时间，水笙就预判着封寒接下来的操作。
因为来人是狐。
青丘狐。
呵呵，本该成为我食物的十四娘也要成为我的师娘了。
今天的水笙心中就没停了腹诽封寒。
但她没想到，接下来的封寒，却又全然不同了。
“不够。”封寒淡淡道。
“可涂山？”来者不明白。
来之前，他们青丘可是与涂山通过气了，给出的东西是完全复刻涂山的经验的。
“涂山是第一个，所以有优惠。”封寒道。
这么贪？青丘使者对封寒的贪婪有了全新的认知。
你真不怕死？
虽然你斩兰若妖君，大破我狐族精锐的战绩很强，但人类早已战败，你再强也是孤立无援。
若是我青丘登高一呼，引天下妖鬼共击，你必然败亡。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封寒叹了口气。
“你该不会想着登高一呼，天下妖鬼赢粮景从，一起来杀我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青丘使者道。
“当然不是。你们又不是人。”封寒微笑。
“你瞧不起妖鬼？”青丘使者眯了眯眼。
好狂妄的人类！你们人类早已战败，成为妖鬼豢养的食粮，竟还如此高傲！
“不是瞧不起……好吧，从团结的角度上，说瞧不起也没什么啦。”封寒继续微笑。
青丘使者气急。
你凭什么？
“你一定认为，我们人类已经战败，成了妖鬼的食粮，只能靠不停地生育维持人类的存在而不崩塌，渺小至极，即使有了我这样的剑侠，面对妖鬼的大军也只能饮恨，根本不配瞧不起这三个字吧？”封寒道。
青丘使者下意识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该点头否定小心眼的人类强者的。
他立刻低头闭嘴，生怕小命不保。
但封寒却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失礼。
“虽然你们狐族在妖鬼中已经是最聪慧一列了，学习了许多人类的智慧，但你们还是不清楚，你们是妖鬼，不是人类。”
“你以为的，足以击溃我的妖鬼的大军根本无法存在。妖鬼，只是非人，对人有敌意的生命的统称。许多妖鬼互相之间的仇恨甚至要高于妖鬼与人的敌对……就这还想集结大军？根本不可能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