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这样的夜晚
这样的夜晚，除了创造人类，我们还能有什么追求？——中国著名主持人敬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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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夜晚行动，杨志倒是轻车熟路。当他探出身体，从酒店窗口飘出的时候，香港的夜晚才刚刚开始，灯红酒绿的人们纷纷低头注视自己的生活，并未注意有三个轻快的身影在空中曾经一闪而过。
霓虹灯光之中，三人在酒店背后的小巷轻轻落地。在这三人之中，杨志首先落地，他站在垃圾桶旁仰头看着月光和灯光的尾韵洒在两个身姿妙曼的女子身上，脸上挂起平时经常展现给别人的淡淡微笑。对于女人，杨志倒不算是完全没有经验的一个人，最少两年的国外生活当中有许多东西想不学会都很难。现在看着两姐妹这个姿态，杨志心中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概念：要么这两个人曾经多年在国外生活过，要么她们就是在想方设法把自己带进某个圈套。
——至少她们尚未解释过她们所知道的一切都从何而来，也没有解释她们为何如此及时能够赶到酒店对自己发起夜袭。
不管怎么说，这次来到香港，一切和当初已经大为不同。
等到两位美女也在自己身边稳住身形，杨志把目光落向两姐妹当中的代言人陈冰身上。尽管两人身穿的衣服一样，打扮也相近，又是双胞胎，杨志依然能很清楚地分出她们之间的差别。
陈冰的目光始终比陈雪要灵活一点，有过家族概念的杨志能想象到一个妹妹在自己精明能干的姐姐身边长期养成什么样的性格，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没打算说出来。
“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去找方士道。”陈冰从自己的一头长发之中掏出自己的武器，此次夜行她依然穿了很拉风的旗袍。旗袍是中式服装里对身材要求最严格的衣服样式，陈冰敢穿着旗袍从空中落下给杨志仰头看，就算是色诱也算下足本钱了。杨志看着陈冰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地移步到陈冰的背后。
陈冰当然能领会杨志的意思——“你带路”。
“方士道平时消遣的地方有两个。”陈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匕首在夜色下的反光，静静说道。
“其中一个是豪门夜总会，另一个是他自己的私人别墅，在浅水湾一带。通常方式道会带着自己的几个保镖去那里玩，他在那里养了几个女人。”
杨志点点头，陈冰解释的已经很清晰了：“今天他在哪里可以确定吗？”
“按照日期来计算，今天应该是在浅水湾的别墅。”陈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链表，“他不会在那里过夜，但是为了面子问题，总要在女人房间里逗留超过一个半小时才离开。”
“我们现在就去那里吗？”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先要解决一个问题。”陈冰把手中的匕首握成通用的军人姿势，慢慢弯下自己美丽的背脊。
还没等杨志问出是什么问题，陈冰已经冲出小巷！
陈冰冲出去的瞬间，陈雪也跟着动了。
只有站在后面的杨志哑然一笑：“原来是解决方式道监视我们的人啊……其实这种事菁菁比较擅长的……”
就在杨志说话的功夫，几个散落在酒店附近角落里的人都已经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凝固住了，两姐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们确实有着高人一等的实力，并非只是靠美貌在这个世界混饭吃。
杨志下榻的酒店并非在最热闹繁华的街区，两姐妹的行动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其实就算引起注意也无非就是看到两个美貌女子和人打了个照面而已，更何况她们的速度已经接近让人看不清楚的程度。等到杨志从巷子里走出来，两人已经在拦出租车了。
“在香港这种小地方，用出租车比自己开车方便得多，尤其是做一些奇怪事的时候。”
陈冰这么跟杨志这个外地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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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财富达到一定程度之后都会开始学习享受，方士道也不例外。曾经在早年被人称为风月街道士的方士道年轻时就很喜欢在一些娱乐场所浪费光阴，，说起他最早出道的原因也是跟色情场所有关。当年方士道在某个按摩中心认识了一名年轻的推油妹，两人感情甚好，方士道偶尔谈起自己没钱的苦闷，这名推油妹竟然介绍了另外一个客人给他，方士道因此开始了他的走私生涯。这些记录当然已经都在很多年前被销毁了，没有几个人知道真相。
等到学会开始享受财富带来的乐趣之后，方士道已经忘记自己当年的许多经历了。
香港的浅水湾名宅甚多，包括香港财政司司长梁某人都落户这里，因此方士道的宅邸反倒显得并不突出。追逐名人八卦的记者们在浅水湾走动的时候，也不会去在意一间装修和外观都普普通通的别墅。
这里是方士道放松的最佳地点。
每当自己觉得身心疲惫的时候，方士道都会来这里找情人缠绵一番。对于方士道来说，成年之后他的感情里就不再有任何女人的位置，这里的女人只是一种取悦自己的工具而已。
带着白天对村上家族的某些承诺，方士道走进别墅二楼的主卧室。一名皮肤白皙的柔媚女性正穿着极为诱惑的套装等待他的侵犯。
方士道扯开自己的衣服，快走进步靠近自己的情妇，猛然之间听见一声微微的风响。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阴谋论这种东西吗？”
少年的声音在方士道的耳边响起，杨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卧室里，手中拿着一枚硬币带着微笑看着光头男。
方士道大惊，正要说话，一只手从他背后伸过来，按在他的后颈上。从手指的力度和坚硬程度来看，方士道知道这一只手指恐怕足够让自己死一百次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完成，方士道的情妇尖叫情绪还没等酝酿好，另外一个人已经轻轻在她脖子上砍了一掌，女人悄无声息地软倒在床上，就算昏迷了依然一脸的风情万种。
看到情况瞬间被控制下来，杨志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这样的夜晚，我们应该忙着在创造人类，或者做着自己想要的美梦。无奈方先生总是做出让人惊讶的举动，我也只好破坏自己和您的夜晚，稍微跟您多会面一次了。”
“……”
就算方士道见多识广，大风大浪都闯过，在这个时候依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杨志气定神闲的样子，再看看站在一边放倒了自己情妇的陈雪，方士道大概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我知道您不是不想说什么，是想不到要说什么。”杨志自从开始反抗自己二叔的压迫开始就一直努力学习怎样主动控制局面，现在已经小所有成，“其实这些问题都好简单，就好像我父亲说过的那样，世界上的事只有利益和感情两种分类。我想，您应该是前一种吧？”
方士道吞了口口水，稍微让自己的喉咙不像后颈那么冰冷之后才声音干涩地说道：“杨老弟，我们之间可能有一点误会……”
“这种台词几年前就没人说了。”杨志把手中的港元硬币抠在两指之间，对准了方士道，“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地说吧，你为什么要帮日本人，从一开始勒索我二叔的时候起，就是日本人在一手操控这件事吧？”
方士道没吭声，不过从神态上显然已经默认了杨志的推测。
“其实我一开始就在怀疑，那么隐秘的资料，你怎么混进去人拿到的。”杨志看了制住方士道的陈雪一眼，继续说道，“后来看你行事风格爆裂，以为你是靠自己实力拿到的东西。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仰仗日本人鼻息，看来我之前还是太看得起你了！”
杨志没有给方士道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威胁我二叔的钱或者是走私渠道，你想要的是代替他，成为东南亚新一代的领头人。可惜你没想到，中间居然杀出了一个我，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平衡。这些问题我其实一开始就应该想清楚的，不过最近比较忙，就没时间想关于你的事，看来权力果然是让人堕落的好东西……”
杨志说到这里，方士道的脸色已经接近铁青了，他看着杨志宛如小姑娘一般的脸，心中后悔的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少年的智慧。他却不知道，自己更大的失误其实是过于明显地表现了热情，以至于冰雪姐妹一旦说出自己的真面目，杨志迅速就把之前发生的事都联系在了一起。
“好吧，其实我对这些小事也不是很在意。”杨志对着方士道悠悠说道，“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好不好？我想知道村上家的两个代言人都去哪里了，我要找到他们，我想见一下村上忠夫。”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方士道不能不再应答，他摇摇头道：“我做事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说你的，你想你的，我不想解释。”
“我也没说让你解释啊。”杨志把手中的硬币抛出去，闪着银光的硬币在空中化成一条弧线，轻轻落在方士道光溜溜的头顶，“你只要说出村上家的人在哪里，我可以不追求你的一切责任，以后你依然可以享受生活，只是必须离开亚洲。当然你要是想留在亚洲也行，除了日本，任何国家你都别想去！”
方士道看着杨志坚定的表情，知道自己不说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