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干架!
杜翀生了一幅好皮囊。
183的个头,肩宽腿长,线条硬朗,用后世的眼光定位,妥妥的小狼狗。
虽然比不上夏末,能靠着颜值呼风唤雨,甚至于跃升阶级,逆天改命,但杜翀也不差。
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挺招女孩喜欢的。
不过上一世的杜翀,开窍晚,再加上郁郁不得志,直到离开校园,进入社会前,都没正经的谈场恋爱。
后来,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真命天女,掏心掏肺,结果到头还是一场空,只留下一道再也忘不掉的浅痕。
从此水泥封心,流连欢场,游戏人间,绝口不谈感情。
重生一次,杜翀想得很清楚,谈恋爱?呵!那逼玩意狗都不谈!谁爱谈谁谈,反正他是绝对不会碰的。
杜翀也没再拒绝,剥了香蕉皮,三两口吃了,阿娜的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形,马上又塞了一个蛋黄派在他手里。
“杜翀,黑无常这次肯定倒台了,以后再也没人算计你,你想好了?就去北师大吗?”
阿娜压低声音,满眼都是期待。
她是少数民族,高考有政策倾斜,从高一就决定去京城民族大学了,跟师大在一条马路上。
唉,哪有那么简单?
这烫手的保送名额,对杜翀这样出身的孩子来说,犹如小儿持金过闹市,是祸非福,他终究是保不住的。
也许有人会问,保送不都是指定的吗?
我只能说你太年轻了,保送名额中,这个已经被明确分配出来的名额才是重点。
至于杜翀放弃后,他们有一万种办法可以换成其他人被保送,嘿,懂得都懂。
杜翀不忍心撒谎诓骗这个质朴的女孩,摇了摇头:
“没太想好,师范类院校,不太适合我。”
阿娜的眼中明显露出一抹失望,不过她还是有点不太甘心:
“杜翀,那你想去京城的哪所大学?北清?”
再次摇头:“我不打算去京城念书,我想去南方看看。”
“沪城?为啥啊?杜翀,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考北清的嘛?再说了,沪城那边物价多高啊。”
阿娜的语气有点哀怨,好像杜翀始乱终弃了一样。
默默把手里还没拆开的蛋黄派还给她,杜翀的声音显得有点遥远。
“人,都是会变的。”
一直到晚自习结束,阿娜都没再跟杜翀说过一句话,小姑娘伤心了。
嘿~
杜翀倒也乐得清净,一目十行的翻完了四本大部头的历年数学考题合集,满分不敢保证,140以上,板上釘钉。
晚上10点,困倦不堪的苦逼高三生,纷纷夹着书本,拖着沉重的脚步转场。
10点只是教室自习的终点,却不是悬梁刺股的终点,很多学生都要回去自学到凌晨2点,甚至更晚。
“十年寒窗无人问,毕业进厂打螺丝,何苦呢?”
走廊里,杜翀贱嗖嗖的自语道,随便瞥了一眼隔壁三班的座位排列,默算出靳耀飞的座位。
刚出教学楼,就看见李程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离老远就大声咧咧道:
“我艹!粽子,你特么听说了吗?黑无常那老比登和白莉被抓~~”
果然,基友才是真爱,男女只是为了繁衍。
即便白月光陨落,心碎了一地,李程依然惦记着杜翀,听到消好息,第一时间赶来找他庆祝。
“走,喝点!”
二中附近的商铺,八成都是做学生买卖的,饭店百分百,这个点了,肯定没有喝酒的地方。
想喝酒,只能去市内,而且选择也不算太多。
小城偏远,夜生活贫瘠,但凡这个店还在营业的,大都是龙蛇混杂,乌烟瘴气。
杜翀本能的不太想去:
“太晚了,回来该锁校门了。”
“艹!锁门就翻墙呗,不行就住外面,赶紧走,你特么磨叽个嘚啊?”
李程不容分说,拽着杜翀就往校外走。
杜翀知道他心情差到极点,想喝酒发泄一下,而自己的心情好到爆表,也确实想喝点酒庆贺一下。
小城沿河有条美食街,每到夏天,都会摆满烧烤摊,烟气缭绕,香气扑鼻。
现在才5月上旬,天还有点凉,不过有些心急挣钱的商家,还是早早就支出来了。
大白烧烤,李程经常光顾的一家野摊,连个店铺都没有,苫布随便围出一块地方,摆了几张折叠座椅。
老板叫白音格勒,地道的蒙古汉子,整治的一手好羊肉,总是一边烤肉,一边唱歌。
“来,粽子,走一个!黑无常这老比登肯定废了,你也算见亮了。”
话音刚落,李程就猛的仰脖,一口闷下去二两多白酒,眼珠子登时就微微泛红。
杜翀也随了一大口,清冽的酒水入喉,胃里却腾起一条火线,浑身变得暖洋洋的。
小城汉子,吃肉的时候都喜欢喝白酒,还得是烈酒,尤其现在天凉,更没人喝啤酒。
“艹!你说夏末挺好个小姑娘,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破家?”
李程把酒杯重重的墩在桌上,扯着嗓子吼道。
他的动静贼大,隔壁桌几个纹龙画虎的社会小青年顿时斜眼看了过来。
“马勒戈壁的,瞅这俩小逼崽子,毛都没长齐,就出来嘚瑟了,你特么小点声。”
一个胳膊上纹着青龙的黄毛,朝地上啐了口黏痰,出言挑刺。
“坏菜!要出事。”
杜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李程是个暴脾气,从小到大没少干架。
刚想劝,李程就已经扭过头破口大骂:
“我艹尼玛!你特么说谁呢?脑袋上顶坨粑粑,胳膊上画个几把,你挺牛皮呗?”
“哎呀我艹,小比崽子,你特么活拧了吧?”
几个酒精上头的社会牛马立刻棱着眼睛站了起来,李程也起身:
“咋的?几个狗篮子,想跟你亲爹练练?”
黄毛眼珠子瞬间红了:“我艹尼玛,你特么挺狂啊,干他!”
话音刚落,几个牛马就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李程也不怂,抡起拳头,刚想朝黄毛脸上怼。
“啪!”
杜翀猛地从他身后蹿了出来,还剩半瓶的酒瓶子狠狠的抡在黄毛的天灵盖上。
酒瓶当时就碎了,酒香四溢,血花飞溅,黄毛眼皮一翻,直接跪倒。
不过这些家伙都是打惯了野架的,动作不慢,一个红毛冲上来,抬腿蹬在了杜翀的肚子上。
身体猛然后仰,杜翀下意识的一轮胳膊。
“唰!”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我艹!”
下一秒,红毛嘶声哀嚎。
他的胳膊,被杜翀手里的碎酒瓶划出一条大口,血肉翻滚,看起来触目惊心。
杜翀撞到李程稳住了身形,手里带血的酒瓶利茬,用力的一挥,逼退了剩下的几个牛马,棱着眼珠子怒吼:
“来啊!艹!我看谁特么不怕死!”
干架,普通人干架,干得就是一个气势,谁狠谁赢,没啥技术含量。
杜翀此刻满脸是血,表情狰狞,眼珠子都充血了,像要择人而噬的厉鬼。
他刚刚出手狠辣,连伤两人,气势瞬间就压住了对面。
尤其是倒在地上,被开了瓢,血葫芦似的黄毛,还有红毛血淋淋的胳膊,更是让这群牛马心生忌惮,畏缩不前。
本来就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平时也就欺负欺负中小学生,讹两个零花钱,遇见敢拼命的硬茬,马上就萎了。
“哆!”
满脸横肉的白音格勒把雪亮的剔肉刀枴在案板上,怒吼:
“干几把啥呢?别在我这闹事,都滚蛋!”
此时,黄毛哼哼唧唧的捂着脑袋爬了起来,红毛伸手扶住他,色厉内荏的叫号:
“小比崽子下手挺狠,留个号。”
杜翀声色俱厉:
“艹!二中靳耀飞,有种你就码人过来找我,谁怂谁孙子!”
泼脏水这一块,他是专业的,已经沁入骨髓,成为本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