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斩灭
胜利来得如此容易，令人忍俊不禁。
墨清河仿佛都已经看到柳应南的脑袋在自己的脚下滚动的场景了。
那喷洒的，滚烫的鲜血的温度，光是想起，就让墨清河脸上露出了嗜虐的笑容。
他喜欢破坏，更喜欢破坏强大而美丽的事物。
而此刻，没有什么比起柳应南更加符合这个定义了。
柳应南是一个强者，而且，还是一个美丽的强者。
没有什么比起杀死这样的一个强者，更令墨清河愉悦。
他望着柳应南那纤白的后脖颈，脸上的笑容愈加地灿烂了。
狂傲而不羁，嗜血且残暴，这就是北境妖王。
哪怕是在深入民间生活多年，他也改不了妖物的本性，甚至比起普通的妖物还要残暴许多。
他那汹涌的邪异，化作利刃，又仿若陨石从天而坠落，朝着柳应南斩去。
速度很快，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仿佛在颤抖。
草木凋零，生命衰败，
这就是可以从墨清河的这一刀之上感觉到的东西。
最为淳朴的，不含有任何高雅事物的，纯粹的恶意与杀意。
里面充满了毁灭一切的冲动，并且，将其化作了原有的行动。
这一刀如果砍中了，哪怕是柳应南，恐怕也不会好受。
前提是，这一刀可以砍中。
在墨清河的眼中，自己的这一道无论从威力还是角度上来看，都无可挑剔。
他知晓其他的半步元婴，知道按照经验来说，他们是无法躲过这个角度的，这么快速的一刀的。
可是，墨清河遗漏了一点。
柳应南就是柳应南，不是这个世上的任何其他人，无法带入任何人的经验。
墨清河的刀的确很快，比起柳应南见过的任何妖物都要快得多。
光是凭借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术，他也无愧于北境妖王的名头。
只是，对于柳应南来说，也就仅此而已了。
她从自己唐瑜那里取回自己的佩剑，可不是用来杀小妖的，而是用来诛大邪的。
“也许，快点儿解决，回去还可以赶上大比。”
脑海之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柳应南的握剑的手腕翻转。
惊鸿一闪，如流星转瞬而逝，
剑气纵横，将大地切割，将天地分裂。
所过之处，尸骨无存，连那些原本存在于那里的尸骸，也被毁灭性的剑意抹灭，失去了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丝痕迹。
而剑意不减，于天际纵横，斩到了山峦之上。
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于山峦腰际浮现，再无法愈合。
而在这些更加之前感受到这剑意的，是墨清河，
在剑意扫到尸骨之前，先被穿透的，就是墨清河这个妖王。
他的刀术被斩断，连带着的，还有那脖子和神魂。
柳应南的剑术总是如此，不会让周围染上鲜血，这一次也不例外。
纵然墨清河的脖子被斩断了，从他脖子两端的断裂口之中，也没有流出一点鲜血。
残留的剑意代替了自愈功能，将想要溢出的鲜血尽数浇灭，在常人的眼中看来，就是没有流血的样子。
当然，因为剑意残留的缘故，自愈的机能也被替代了，无法发挥出自己的作用。
“怎么、怎么可能……”
墨清河的眼中满是赫然。
到底是半步元婴，比起常人生命力要旺盛不少，就算是这样，意识也还没有彻底消散。
不过，这旺盛的生命力，并不会带来回光返照的奇迹，只是会将痛苦延续而已。
“你怎么可能这么强！半步元婴做不到这种事情！”
墨清河想要开口咆哮，却无法出声，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绪。
但，柳应南看也不看墨清河一眼。
收剑入鞘，她目光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周围。
这片良田，到底还是毁了，并且以后很长的一段时日里，也无法恢复到原状。
就算不被她的剑意扫过，墨清河的毁灭气息，也已经夺走了这片土地的生机。
要想从这种状况中摆脱出来，重新积蓄生机，这片土地只能够日积月累。
那，就是一段漫长的时光了。
“该走了。”
柳应南抬脚，就欲离去。
正在此时，几缕霞光从远处飞来，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落在了柳应南的眼前。
“看来，我们是来晚了。”
来人之首，看了一眼马上就要入土的墨清河，苦笑着对柳应南说道。
“你的动作，总是这么快啊。”
柳应南对此，只是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墨清河，旋即转身就离去了。
因为赶时间的缘故，这一次她也没有用之前慢悠悠赶路的方式，而是一个闪身，缩地成寸，转瞬不见。
墨清河想要阻拦，但大脑和身子分离的他，此刻什么都做不到。
并且，在柳应南离去之后，残留的剑意迅速搅碎了他的神识和大脑，将他这本就不多的意识彻底毁灭了。
一代妖王墨清河，就此陨落，没有花上多少的时间。
“师尊……那位就是……”
有人对着为首的那人询问道。
“不错，那人就是无意剑仙柳应南。”
“如此狂妄，竟然都不跟师尊打招呼！”
“她向来如此，你们以后遇见了就知道了。”
说罢，她捡起墨清河的脑袋，和身旁的人一起离去了。
妖王的脑袋，这玩意儿可是大补之物，对于增长修为，也很有助益，柳应南不在乎这个，可是，其他的任何人都无法忽视这一点。
而在那人离开之后，不一会儿，又是一道剑光疾驰而来。
“……看来我是来得太晚了。”
瞥了一眼墨清河的无头尸身，光头中年男人挠了挠头，抱起尸身就离去了。
尸身的作用没有脑袋大，但总归是有用的。
妖兽，全身都是天材地宝啊，这一次也不算是空手而归了。
有了这个东西，也许他还可以更进一步。
在光头大汉离开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其他人赶来。
不过，他们来了之后，也只是看了看现场，叹息了一声之后就离去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次就真的是空手而归，
不然，总不能挖一勺土带回去吧。
“下次，下次一定要快点儿到现场。”
有人在离去之前暗暗在心中发誓，只不过，这一点跟柳应南已经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