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代价”
莉亚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她摇摇头：“罗塞导师，我并没有来问罪的意思，只是过来询问一下情况。”
罗塞开口道：“像这样的事件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多，那片坟场已经压制不住序列者体内的污染，我已尽力做到我所能做的事情。”
“这片墓地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夺走，我有尝试过让其他高位格的序列者介入，但他们在踏入坟场的瞬间便遭受到里边污染的反噬，莉亚小姐，这件事情并不是你能够处理的，请回吧。”
交谈结束。
当艾薇儿再次进入办公室时，能明显感觉到导师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作为对方的学徒，她自然了解过一些事情，以刚才的情况来看，那起贸易地的污染者事件应该跟导师有些关系。
罗塞深吸一口气：“艾薇儿小姐，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艾薇儿有些不知所措，连声道：“罗塞导师，您教导我这么多的知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提出来，我会竭力去完成。”
罗塞开口道：“我想知道那位贤者先生的完整名讳。”
......
......
灵性之海。
李莱坐在奥伯拉丁号上，一缕缕金黄色的气息飘散而来，这是诺尔蒂地下城之主那具分身所传递来的信仰之力。
这段时间内，诺尔蒂城区正在一步步被他掌控。
黑夜教堂让出了这里的信仰之力，新上任的城区管理者也对自己抱有充足的敬畏之心，甚至帮忙张罗着神像的建立，存活的民众基本上都转变成了他的信徒。
表面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
分身的情况却有些不容乐观。
历史洪流的痕迹正在试图湮灭自己的存在，那具躯体上又开始凝结厚厚的尘壳，自己需要尽快的找回另外半份位格。
他需要去接触一下那位艾薇儿小姐的导师了。
在坟场之后，李莱跟罗赛家族的先祖约定，让对方帮自己看管这片区域，而他则去忙碌另外一片区域的发展。
现在权柄被夺走，作为罗赛家族的子嗣，那位导师应该对这件事有一定了解。
所以...是直接让诺尔蒂地下城之主去进行联系，还是通过艾薇儿小姐...
正在李莱思考的时候，一道声音传入耳内。
【灵性之海的未知存在，奥伯拉丁号的掌舵者....】
有人在唱诵自己的名讳。
在放开气息进行感应之后，李莱有些惊讶。
因为试图联系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罗赛家族的子嗣。
一缕灰色雾霭从他身上弥漫出去，拖拽住对方的灵魂来到这艘腐朽的航船上。
......
......
岁月在这艘船上留下过不可磨灭的痕迹，那股腐朽的气息便是证明。
灰暗的海面风起云涌，深不可见的海底似乎有某种生物在凝视着自己，让人感到不安。
罗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那道灰色人影：“贤者先生，你好，我是艾薇儿的导师。”
“你好，罗赛导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过来，作为智者途径的序列者，你应该清楚接触未知存在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您有着跟祂们不一样的清醒。”
罗赛开口道：“我希望与您进行一场交易，我有着一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说说看。”
闻言，罗赛深吸一口气，一张金色扉页缓缓浮现，他伸出手，摘下一颗晦涩而又古老的文字：“为了解析这颗文字所蕴含的意义，我花费了四十年的光阴，翻阅过无数典籍，但始终不知道答案。”
“希望您能为我解答，贤者先生，为了这个答案，我愿意付出一切。”
看着这颗古老的文字，李莱眉头皱了一下。
他明白为什么对方耗费了这么多时间却仍然无法解析的原因了。
答案很简单。
这是一颗根本就不属于【密元纪】的神秘学文字。
它来自于黑铁纪元。
历史洪流湮灭了这颗文字所蕴含的意义，它已经变成了一种无意义的存在，任何密纪元诞生的存在都无法了解它背后的意思，但...
作为旧时代的残党，李莱记得。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拿出这种东西，因为...它是属于上个时代的产物。”
听到这番话，罗赛整个人都呆滞住。
他本来以为这颗文字会跟某条途径的“神格”有所关联，所以自己始终解析不出来，但罗赛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一颗来自旧时代的神秘学文字！
李莱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颗文字的含义记载了黑铁纪元的一个神秘区域，我们通常将其称之为——密教国度。”
“这颗文字正是密教国度的代表。”
罗赛有些失神：“感谢您的教诲。”
李莱摇摇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关于这颗文字的来历。”
罗赛并没有试图对其隐瞒：“我们家族曾跟一名守墓人先生有过约定，守护祂埋藏在坟场里的权柄，但是，这道权柄在四十年前被夺走，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这颗文字。”
原来如此...
李莱也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任何高位格的存在都逃不过时代洪流的碾压，密教国度那帮子人应该也已经湮灭，过来夺走权柄的应该是新时代的继承者。
这是一个相当异类的地区，信奉邪神，但却不像那些信徒般甘心成为邪神的走狗，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从邪神身上汲取力量，从而取代。
现在，大致的脉络已经变得清楚，自己需要去跟这群密教国度的继承者们接触一下，夺回曾经的权柄。
唯一可惜的是...
李莱现在并不能够直接认下罗赛坟场守墓人这个身份，历史洪流的痕迹还残存在里面，一旦自己说出口，世界意志将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长时间的叙述结束后，罗赛将头低下来，真诚表达自己的谢意：“贤者先生，感谢您为我解答了这个问题，我该为这次交易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道平静的声音传入耳内。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现在已经可以回去。”
“至于代价....”
“你已经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