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曾经的权柄
从混沌的灵性之海中回归现实，这是一件需要缓很久的事情。
艾薇儿在房间内踱步半天，终于才有种“自己才是身体主人”的感觉。
“这一趟...真是相当惊险啊。”
感受着脑海当中那一缕朦胧的灰雾，艾薇儿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够从那艘船上活着回来。
在导师开启的真理之门被抹平之后，当时，艾薇儿的心情都已经趋近绝望，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位自称旧时代残党的贤者先生却并没有像其他未知存在那般恐怖。
祂甚至还给予了自己一点指导。
“如果是有图谋...那么是在图什么...”
艾薇儿想不清楚这件事情，她决定先将其搁置在一边，将那本记载了深潜乌贼神秘学知识的羊皮书拿了出来。
按照那位贤者先生的说法，这些神秘学知识能够完全替换掉魔药素材中所需的深潜乌贼的大脑。
对方说的确实有一点道理，但保险起见...艾薇儿并不打算直接开始调配魔药，她打算先找到自己的导师将这件事好好说一下。
艾薇儿刚刚来到门前。
门竟奇怪的由外往里推开。
一位年纪约莫在五六十岁的老者出现在自己面前，披着一件深色大褂。
看到艾薇儿后，老者的表情没有出现任何变化，浑浊的双眼凝视这位从灵性之海中回归的学徒。
许久，在并未检查到某些奇怪的事物后，老者严肃的表情缓和起来，他开口询问：“灵性之海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真理之门被某种很奇怪的东西抹除了痕迹。”
这位老者正是艾薇儿的导师——德鲁斯·罗赛。
十几分钟前，罗赛还在遥远的边境之地寻找一些失落的神秘学典籍，但却在这过程中忽然感觉到自己赠与学徒的禁忌物被使用掉。
那块项链蕴藏着从某位邪神身上窃取来的些许力量，扯碎时能将时间停滞住，十分珍贵。
所以，当罗赛感觉到这一情况时，立刻就意识到了艾薇儿在灵性之海中应该遇到了某些很恐怖的存在，他当即开启真理之门，试图让对方赶紧逃离。
但让罗赛更没想到的是。
真理之门形成的过程中被抹除了。
这是只有半神，而且是灵性相关的半神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当即从边境之地中回来，想查看艾薇儿的情况，结果发现对方生龙活虎的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不存在任何被污染的痕迹。
艾薇儿开口解释道：“我确实在灵性之海中遇到了一名未知存在。”
“当时，我雇佣的序列者已经将深潜乌贼给引诱了过来，因为种种原因，这次机会并没有抓住，反而让它回到了自己的跟随者身边。”
“我们正打算离去，转头便遇见了一艘腐朽的航船。”
“它周身笼罩着灰色雾霭，杀死了那只乌贼的跟随者，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后立马将项链扯碎，但对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它用那灰色雾霭抹平了真理之门，并没有杀我们，而是将我们喊上了船，对我问了一个问题。”
罗赛皱起眉头：“什么问题？”
艾薇儿开口道：“祂询问了你的名字。”
听到这话，罗赛有些疑惑：“我的名字？”
“是的......”
一段漫长的叙述后。
原本搞不清状况的罗赛此时陷入了更大的迷茫。
让他想不明白的原因很简单。
这世上还有这么好心的未知存在？
经过艾薇儿的叙述，罗赛了解到，那位贤者先生不仅没有对二人动手，相反，还指点艾薇儿引导出了里佛脑海中的神秘学文字。
作为一名密析学者教的导师，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这些隐晦的未知存在到底有多难打交道。
位阶越高，同时意味着越难自控，哪怕是最低级的序列者都会存在问题，而对方却能够在拥有如此力量的情况下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贤者...”
罗赛在脑海中搜寻了很久，但却并未找到关于这个名讳的任何资料。
他开口问道：“这位未知存在还透露了什么其他消息没？”
艾薇儿思考一番：“有。”
“祂似乎沉睡了许久，自称是一名来自旧时代的残党，表示很愿意跟我们这些新时代的序列者进行交谈。”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所蕴含的意义。
但是罗赛能够意识到。
序列途径越高，对于世界的认知也就越发清晰。
他知道，一个能从旧时代存活下来的序列者意味着什么。
“如果祂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在黑铁纪元，这可能是某一条序列途径的神明，当然，也有可能是未知的邪神。”
这番话给艾薇儿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她有想过，对方可能是一位未知的半神...但却没想到，在导师的推测中，这位贤者先生的位格能如此之高。
“祂在我的脑海当中留下了一缕灰雾印记，我知道颂词...”
闻言，罗赛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不要将这段颂词告诉给任何人！除我以外，也不要将这段经历再跟人提起。”
“或许祂真的只是想通过你们了解一下新时代的事情，或许这其中有着更深的图谋，但这很显然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事情。”
“把你从深潜乌贼那收集到的神秘学文字拿过来，我来研究下这个新的魔药配方可不可行。”
......
......
这里的风暴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奥伯拉丁号上。
已经回到地下城的莱斯在将材料交给艾德医生后便立马来到了雕像面前祈祷，伴随着视线昏暗，他又来到了这艘满是腐朽气息的航船。
跟几天前不同的是。
这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堆砌在甲板上的羊皮书，一些畸形怪状的物品，透过缝隙，他似乎还看到有只章鱼在看着自己。
深吸一口气后，莱斯将从血腥祭祀那弄到的袋子打开：“伟大的诺尔蒂地下城之主，这是我收集到的信物...”
一缕雾霭掠过，袋子中的物品迅速溶解消散，化作一缕缕神性气息。
“莱斯，不用这么拘谨，跟我说说你这次在外面遇到的事。”
闻言，莱斯抬起头，目光停留在那笼罩着雾霭的王座上，有些迟疑。
李莱看出了对方的疑惑。
他用手抚摸着上面的触须，语气显得很平淡。
“我找回了部分曾经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