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宠溺
“噗!”
叶苒苒接连几个问题,都把宋若兰逗笑了,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见她笑,叶苒苒这才缓了一下语气道:“我这也是为你好。虽说忠勇侯府如今得皇上重用,贤妃娘娘也受宠,可你也不能任由一个妾室越过你去啊?”
宋若兰苦笑:“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四叔和母亲纵容!”
“四爷?!”
叶苒苒一惊:“这跟四爷有什么关系?”
宋若兰自知失言,虽然她现在以为那晚上的人是不是沈曼,但这些日子府里发生的事还是让她心里存了疑,忙找借口道:“四叔疼季安你又不是不知道,爱屋及乌呗。”
“哦,那就难怪了。”
叶苒苒道。
见其没有怀疑,宋若兰轻轻呼出一口气,虽然她不喜欢沈曼,裴季安那些姨娘都是她亲自安排的,可以说都对她言听计从,唯有沈曼不在她的控制之中。
尽管如此,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对了,我前几日还听母亲说要为四叔定亲呢。”
宋若兰仿若不经意般道。
叶苒苒刚落下去的心又提起来,声音有些发紧:“然后呢?”
也不怪她这么激动,叶苒苒是如今户部尚书叶敬生的嫡亲孙女,其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叫叶青青,也就是裴淮礼那位成亲当晚便香消玉殒的妻子。
这么多年过去,叶敬生总想与裴家再次结亲,几次与裴老将军提起,都被他装傻躲过去了。
如今叶敬生年岁已大,皇上前几日话里话外的意思想让他致仕,可长子资质平庸,难堪大任。孙子又年轻尚需历练,这个时候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帮助,过些年,京中便再无叶家。
于是,叶家的想法是,姐姐死,妹妹续弦,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先例,便想把叶苒苒嫁给裴淮礼。再加上,叶苒苒本来就钦慕姐夫许久,对这门亲事更是期待。
奈何七年过去,叶苒苒如今也十八岁,裴家却始终不松口。
眼看着就要熬成老姑娘,一向自视清高的叶苒苒也有些坐不住,听说今日宋若兰回忠勇侯府,这才假装偶遇,两人来醉香楼一聚,又恰好遇上十年未出府的苏念云。
叶苒苒本来还以为与苏念云惺惺相惜,却没想到对方宁可与一位地位低贱的姨娘姐妹相称。
宋若兰也不卖关子,拉着叶苒苒的手,真诚道:“若说四叔娶谁,与我是无关的。处得来便走得近些,处不来远离了就是。可咱们从小关系就好,我当然希望成为我四婶的人是你。”
叶苒苒被她说得脸有些红,小声道:“这我说的也不算,还要老将军和四爷点头才是。”
宋若兰却不赞同:“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要自己争取才是。你看刚刚那个沈姨娘,若不是她事先狐媚子勾引了大少爷,满京城那么多人,怎么不见他救别人?偏偏恰好赶上沈大海卖女?”
“所以啊,你不能再这么干等着了,得想想办法才是,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宋若兰又道。
叶苒苒咬着唇用力点头:“好,我知道了。”
沈曼与苏念云在醉仙楼用过饭后便离开了。
离开前,沈曼特意让店小二又装了几样老夫人喜欢吃的,这才回去。
分开前,苏念云道:“你出来一趟不容易,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有什么进展我写信告诉你。”
沈曼有些过意不去,将老夫人给她的银票悉数塞给苏念云,见其拒绝,便将老夫人的话重复一遍,末了道:“我总不能白白占你们的便宜。铺子是你的,银子老夫人的,还要总辛苦你,我却出几样食谱便坐等收银子,于心难安。这样,以后铺子的利润我们二三五分成。你五,老夫人三,剩下是我的。你不许不同意,否则我就不干了!”
熟悉了,沈曼渐渐露出上一世活泼本性,也敢“威胁”苏念云。
苏念云想了想这间铺子的真正主人,点头答应:“好,听你的就是。”
沈曼离开后,苏念云的马车走出去不远后又转了个弯。
翠巧看见后纳闷道:“苏姑娘怎么又折回去了?”
沈曼也透过车帘看了一眼,没有多想,道:“或许云姐姐还有其他的事,不方便说而已。”
每个人都有隐私,没必要追着问。
苏家的马车最后停在一个医馆后院,也就是上次苏念云与沈曼来过的地方。
进去后,苏念云看也没看悠闲喝茶的某人,将一张宣纸放到他面前,道:“这是契约,你看一下,没问题按个手印吧。”
裴淮礼放下茶盏,扫了一眼,有些意外:“二三五?”
苏念云道:“对,这是小满妹妹坚持的,老夫人也出了银子。既然铺子是你的,你也跟老夫人一样,拿三成利润,这是我们私下合约。”
裴淮礼笑着摇头:“至于这样认真么。”
苏念云冷声道:“当然。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总不能白白占您首辅大人的便宜。”
裴淮礼也没介意,乖乖按了手印。
苏念云将契约收好,忽然笑着道:“对了,刚刚我们遇上叶苒苒,跟宋若兰在一起。是不是四爷好事将近了?到时候可别忘请我喝一杯喜酒。”
裴淮礼定定地看她两眼,脸上的笑容消失,垂眸道:“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苏念云却丝毫不怕,反唇相讥:“三哥的骨头都烂成灰了,还哪来的面子?你倒不如说是我借了小满妹妹的光。”
裴淮礼挑挑眉,没有反驳。
没有试探出对方的意思,苏念云干脆挑明了问:“叶家最近传言你与叶苒苒的亲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裴淮礼依然笑而不语,待一盏茶见底,才缓缓起身,离开前忽然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苏念云一惊,刚要辩驳,就听对方又道:“她胆子比你还要大。”
苏念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话里透着些许无奈,更多的竟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