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张仪楼
赵恒毅想了想,又说:“曾听闻,佛家塑金身佛像,供世人参拜,吸收信仰香火之力。破鞋仙师广收信徒,信徒跪拜逢迎,或许也是这种练功法门。”
张兰兰暗自点头,深以为然。
“如此也说的通,张修吸收的是信仰香火之力。那日你在河中,周身被淡蓝色光球笼罩,我能感受到你也在吸收某种东西。或许跟水有关,我领悟许久,总是差那么一丝。”
“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有所领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想学,我肯定教你。”赵恒毅环顾四周道:“只不过法不传六耳,这里人多耳杂,找个机会再告诉你。”
张兰兰会心一笑,说:“还是自己领悟的最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你的方法只能借鉴。当然啦,也不让你吃亏,我找些货真价实的功法给你换。比如说上乘轻功,以后打架,就算打不过,逃命无忧。”
经过今天的战斗,赵恒毅确实感觉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太少,就那打狗棒法,还是当初看了几遍少林棍,偷学了几招。
要不是灵台境意识离体之法,玄妙无穷,能放慢敌人身法速度,肯定被那李贵收拾的服服帖帖。
未几,两碗面、一碗肉吃的干干净净。
“跟我走吧,毅哥哥。”
“去哪啊?”
“去我家,不能让你露宿街头。”
“我等会找家客栈。”
“住客栈?那多浪费钱。再说了,你不怕张修找你麻烦吗?”张兰兰起身,自顾自的走了。
“怕他张修作甚?臭鞋仙师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赵恒毅嘴上如是说,还是慌忙起身追了上去。毕竟英勇无畏是一回事,找死又是一回事。现在和张修打,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赵恒毅追上了张兰兰,转身对老板说:“老板,钱给过了哈。面不错,就是肉放那么多能挣钱吗?”
老板一边和面,一边笑呵呵的喊道:“肉不挣钱,面挣钱,小伙子,加油。”
随即小声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看见漂亮姑娘,那眼睛都直了,四周的危险都忘了,哈哈哈…”
随即手一挥,十八枚铜钱,皆飞入抽屉内,哗哗作响。
……
……
大城少城之间有城墙相隔,中间有城门相通。少城西南宣明门之上有一望楼,高逾百尺,临山瞰江,名曰“张仪楼”,以纪念张仪修筑成都城之功。
后世有诗云:
传是秦时楼,巍巍至今在。
楼南两江水,千古长不改。
曾闻昔时人,岁月不相待。
此刻张仪楼上,一片漆黑。一中年人身披道袍,手持九节浮尘,凭栏远眺,不是看那奔腾不息的两江之水,而是看赵恒毅、张兰兰离去的背影。
良久,有人来报:“仙师,郡守差人来报:赵恒毅有大用,万勿伤之。”
仙师自然是张修无疑。
张修闻之,怒目圆睁。张勋立于身侧,噤若寒蝉,内心转忧为喜。
“你二人干的好事,若此前拿下,何生此变!”张修长吐一口气,问道:“潜伏之时,可有异常?”
“禀仙师,异常之处有二。一者兰小姐亲至,众人不敢动手;二者那赵恒毅太能吃了。”
张修怒火中烧,本想发作,又强忍下,都是谁调教出来的人才啊!
“能吃是福,是什么异常,有多能吃,吃了多少钱?。”
“禀仙师,两份面、各加两份肉,一共十八枚铜钱。”
“好好好…叫伏击之人退下吧,丢人现眼的玩意,别伤了郡守的宝贝疙瘩。”
来人领命而去。显然,若非张兰兰找到赵恒毅,今夜的面摊,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说说吧,那赵恒毅几斤几两。”
张勋闻言,双手作揖,慌忙答道:“禀仙师,此子内力浑厚,初时毫无战斗经验,硬拼李贵全力一掌,稍有逊色。不曾想越战越勇,凭借一根长棍,打的李贵毫无招架之力,若非及时认输,性命堪忧。”
“有意思,四境而已,硬拼七境,看来我所料不错。”张修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道:“那你在看戏吗?没出手还鼻青脸肿的,都是李贵在打。李贵输了,你倒是上啊!”
“禀仙师,属下为李贵掠阵,不时出言指点,最后见李贵危险,慌忙替李贵认输。既然替李贵认输了,那也是我认输了。属下想五斗米教也是名门正派,总要讲江湖道义,岂能食言。李贵伤重,我背他去医治,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回来复命也就迟了。”
张修猛一咬牙,长叹一声道:“气煞我也!天天讲名门正派,无上神教。外人都不信,你这憨货倒是信了,偷摸干架,讲什么江湖道义。”
良久,又道:“李贵领三十杖,你五十杖,李贵有伤,暂且记下。滚吧。”
张勋如蒙大赦,慌慌张张的退下。
待张勋走后,黑暗中又走出一人。
“父亲,无须动怒,孩儿派人暗中出手。到时候,木已成舟,郡守又能如何?”
“好一个郡守又能如何?民不与官斗,你当郡守是吃干饭的?这次悖逆了他的意,下次他会十倍奉还。”
张修长叹一声,又说道:“旺儿,别以为为父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警告过你,玉儿是我的小师妹,是你师姑,不可有非分之想。平日如何荒唐,都由你去。若敢动你玉儿分毫,不用他人动手,我亲自送你上路。记住一句话,人再坏,也要有底线。”
张修言罢,一掌拍在栏杆上,一截栏杆化为齑粉、随风而落,余者无恙。
……
……
赵恒毅、张兰兰来到少城与大城之间的城门,亮过腰牌,甲士放行。
刚进城门,就看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随即一胖胖的中年道人下车,道袍宽大不合体。
张兰兰快步上前,大声喊道:“哥哥,何故深夜至此,可是要去少城玩耍?刚刚发现一处面摊,很不错,下次带你吧?”
那中年道人满脸宠溺道:“何必明知故问,哥哥再不来,玉儿就要被别人拐跑了。”
张兰兰满脸羞红,嗔怪道:“哥哥莫要胡说,我可是打遍蜀郡年轻一代无敌手,谁能拐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