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垃圾车和墨西哥人
特里很是烦闷的坐在车里。
几分钟前，他到达了德伦大厦北面的路口，找了个正对着路口的街边停着车，瞪大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试图找到一台绿色的车，或者一个脸上带刀疤的墨西哥人。
但盯了一会，始终没有任何类似的嫌疑人经过。
精神上就难免开始疲惫，连带着整个人也越来越烦闷了。
于是特里摇下了车窗，开始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搭在窗户外，有一口没一口的抽起了烟。
但这并没有缓解心中的烦闷。
实际上自打进了凶杀组之后，自己的这个心态就一直调整不过来。
现在自己算什么？
还算是警察吗？
特里总是会不自觉的这样问自己。
自己和迈克尔警探这个搭档小组，案子也没有认真在查，钱倒是没有少捞。
这到底算什么事情啊。
尤其是自己这位搭档，懒散的迈克尔警探。
他光是自己懒散还不够，还总是拦着自己做正事。
这不是故意捣乱吗！
自己已经帮他找到了线索，寻找到了疑点，并且主动提出来想要去查，但他就是一直在那拦着不让自己去。
就说现在这个废品厂的谋杀案，自己提出来的重要线索完全被他忽视了。
废品厂的那个保安明显有问题啊。
自己跟他说了那么多遍，反复申请去查这个保安，但每一次都被他给拦下来了。
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像故意不想让自己做正事一样。
想想就不痛快。
还有今天这个钓鱼行动也是，
本来规划都是很不错的，而且感觉起来也像是会有成效的样子。
只要执行好了，说不定就能把人抓住，哪怕抓不住人，起码也可以经由这一次交易获得些线索。
结果临出发前，这位“聪明的”迈克尔警探，忽然发话让自己注意垃圾转运车……
这叫什么话？
感觉都像是怕自己抓住犯人，故意给自己乱下个命令，来干扰自己做事一样！
这件案子跟垃圾转运车有什么关系？
街头这么多垃圾车！
隔几分钟就会有一台从街上开过去！
自己要是还要顾及它们，那岂不是不用做事了？万一光顾着看垃圾车了，把犯人给放跑了，这个失职算谁的？
你看，说什么来什么，这不就来了一台垃圾车？
难道犯人会在这台车上？
特里皱着眉头又抽了一口烟，抬头朝着眼前这个垃圾转运车看去。
正好这个十字路口现在是红灯。
特里就眼睁睁看着这台垃圾车停在了路口，并且缓缓把车窗摇了下来。
里面一个头发脏兮兮的男人露头出来，在地上使劲啐了一口，吐了一大口浓痰出来。
并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什么。
从语气听起来，像是在骂街。
特里一口烟吸进嘴里。
眼前的男人吐完了痰也骂完了脏话，重新抬起头，准备缩回到车窗里面，但过程中朝着自己看了一眼。
而自己毫无疑问也在看着他。
于是接下来，除了他脸上那一条清晰的刀疤，自己还看到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神逐渐严肃起来。
特里一口烟差点呛在肺里。
只能故作淡定把烟吐出来，尽量身体不动的朝车窗外弹了弹烟灰。
“别把烟头扔在地上。”垃圾车里的男人如此说道，“会很麻烦。”
“嗯？……哦。”
特里对着他笑了笑，把烟换了只手，拿进了皮卡里面。
马上那个严肃的眼神不见了，垃圾车里的男人又重新摇上了车窗。
两秒钟后，红灯变绿。
垃圾车开始起步，向前行驶。
但特里还愣在那。
不是……
真的假的？
绿色的车，有刀疤的男人，德伦大厦北面的路口。
这不摆明了是嫌疑人吗！
犯人还真的在这台车上！
他还真的……真的开着一台垃圾车？！
迈克尔居然说对了？
怎么可能呢？他随口说一句“注意垃圾车”……都可以说对的嘛？
“真的假的啊，见鬼了一样。”
特里把烟扔出窗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实在是脑子里乱成一团。
凶手居然是一个开着垃圾车的老墨！
这真让人意想不到。
特里内心一片激荡，但很快，特里意识到了自己眼下最该做什么。
没时间给自己想这些了。
垃圾车已经开到了更前方的路口，即将左转。
如果任由这台垃圾车继续向前，自己可就看不见它的路线了。
不能跟丢！
自己在这趟行动里可就这么一个任务！
特里赶紧拧动了钥匙，一脚油门踩了上去。
迅速沿着路贴到了距离垃圾车不远的位置，开始盯梢。
并跟着它在路口左转，遥遥的缀在后面。
特里就这么始终隔着一段距离跟着，时不时还变换一下车道，避免自己行踪会暴露。
一路跟了大概二十几分钟，足足开了七八条街道过去，垃圾车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向。
特里远远看见，垃圾车在一栋公寓前面停了车，并且很快就熄了火。
刚刚那个刀疤脸老墨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子，穿着垃圾公司的制服走进了公寓。
特里没敢耽误，眼看人进了公寓门，快速把皮卡停在了街道对面。
检查了一下佩枪，塞进腰带里面，以最快速度从皮卡上面下来，跟着走进了这栋小公寓。
进了公寓，特里也并没有冒进。
只是一路听着脚步声，缓缓向上。
最终在踏上三楼走廊的时候，正好看见那抹绿色的制服进入了一个房间的房门。
随即等着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
特里这才露头，静着脚步过去，大概瞄了一眼，记住了房间号。
而后什么都没做，重新从这栋公寓楼里面退了出来。
按照警局的规章制服，这个时候警员不能独自行动，在不能确定对方的火力，企图，以及具体人数的时候，自己必须要寻求增援。
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要避免因为自己的失误会把犯人放走。
好在这个公寓就一个门口，自己完全可以看得住，是绝对有时间呼叫增援的。
特里快速跑回了皮卡上面，拿了自己放在车上的手机。
刚准备拨打迈克尔的电话，
心里面又犹豫了一下。
虽然迈克尔要求了，这种情况要直接打给他……
但是他一个人来有什么用呢？
他……平时也不太出外勤吧。
再说这也不是那些和他很熟悉的街头混混，这是个凶狠的墨西哥杀人犯。
特里迟疑了片刻，又拿起了车上警用电台的麦克风，开始向总局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