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守株待兔
殷川甩了甩头，耳畔晃有希声传来。
“山泽万物。”
一道叹息声回荡在耳畔，殷川眼前仿佛看到幽深竹林，看到高山之巅又坠落到云雾溶溶……
像是吃了菌子似的，眼前景象犹如在广角镜头下斡旋，不断变化。
而后，耳畔又传来一道悠扬的笛声，眼前一切消失不见。
「控野」！
心灵福至，殷川有感而发，吐出一口浊气。
神庙内，代表着山鬼的光团宛若星辰般闪烁。
一炉青烟缓缓升起，烟雾袅袅直升云霄，意味着「山鬼」行径多出一人，仅此一人！
形神道种？
这便是自己的金手指？
殷川大受震撼。
山鬼形神道种给予「控野」道法，可以消耗精神气血操纵飞禽走兽，这能力简直BUG！
猎户的绝配！
只是不知道感知草木精灵的意向是什么意思？
殷川坐在床边，摩挲着下巴。
还有，这「山鬼」形神是怎么获得的？
所谓的传承试炼，难道就是前身的那场怪病？
祭祀神灵的舞蹈好说，殷川父亲每次上山打猎前，都会习惯性带着他跳一段家传的「平安神乐舞」以求神灵保佑。
耳濡目染下，他倒是也会一些。
殷川心里仍旧存有不少的疑惑。
不过这些问题都没那么重要，有了这个金手指，他现在吃饭指定不成问题。
而且，背靠八百里黑山，山里不单单只有野兽，还有宝草、灵药、珍兽数不胜数。
一株宝草，足足可以卖出十几两的银子！
若是能将自己的能力运用得当，那些猎户们肯定争不过自己，整座黑山的资源都会流入他的口袋。
简直就是他的私人宝库！
“有挂就是爽。”
念及于此，殷川不禁兴奋的乐出声。
“不能烧坏脑子了吧？”
黑三在一旁，歪着头，存疑的盯着殷川。
谁在说话？
殷川瞬间清醒，四处张望，此夜格外寂静，四周空无人影……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脑袋缓缓转向黑三。
“……”
“……”
相对无言，半晌，震惊的殷川才开口问道：“你，你会说话？”
黑三眼珠转了转：“汪！”
殷川：“别学狗叫！”
“你能听懂？”
相比于殷川，黑三一张狗脸上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殷川突然明白，这可能是「控野」能力的影响。
真是神奇！
殷川对自己能力的认知又提升了些。
“这肉油饼，你从哪偷的？”回过神，殷川问道。
黑三昂着脑袋回答：“城东头乞丐手里。”
“嘶……”
殷川也没想到黑三居然是在抢乞丐的吃食。
不过他当然没有指责黑三的意思，要不是这块饼，自己估计就得活活饿死。
“前几天赵家老爷回来了，平日抠门的赵家人破天荒的散財庆祝，遇见行乞的都会施舍。
老乞丐这几天蹲在赵家门院算发了財，天天买肉油饼改善伙食，我看准了就叼回来了！”
黑三扬了扬爪子，“每次上城里我遇见他总会挨顿揍，总算出了口气！”
“……”
一时间，殷川无言。
“嘻嘻。”黑三见殷川真能听懂自己说话，两只爪子高兴的搭在殷川肩膀上，舌头舔着殷川的脸。
殷川摸着脸，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不管以前，你今后不许吃shi！”
————
折腾了一阵，殷川没有心情继续在家待着，刚获得金手指，他迫不及待的想往山里钻。
当即，喝了点刚烧开的热水暖暖身子，殷川站起身。
黑三咬住殷川的裤脚问：“去哪？”
“山里。”殷川抄起墙上挂着的弓。
月朗星稀，殷川背着弓，带着黑三顺着外城的小路去了山里。
黑缘城，本没有所谓内外城之分，只因为流民太多，靠山吃饭的也有一大堆，这群人挤在一块，便形成了所谓的外城。
一路上，气温骤降，殷川一层布衣下就套了层夏天穿的葛布衣，冻得只打牙碜。
没办法，今天晚上若不趁有些力气弄点野味，明天早上便要饿肚子。
而且殷川也不想将自己的能力暴露在外，所以无论怎么权衡，趁着夜色上山打猎都是他最好的选择。
进入山口，搓着手，踩到一株干枯的野草，殷川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感知草木精灵意向。
【前天，一只野兔在这里拉了泡屎。】
【大前天，某位猎户在这撒了泡尿，淋到了鞋子上……】
【……】
殷川心里像是有个屏幕，上面弱弱的飘过一条条「弹幕」，殷川感知了一下，皆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带着黑三，慢慢朝着山里摸去。
突然，殷川心里波动了一下，尽管眼睛没看见，但他还是若若的感知到周围有一只野兔踩着杂草。
瞪着眼扫了半天，趁着月光，他总算看见了前面有一只野兔正窝在杂草堆里。
殷川缓缓取下背上的弓，准备拉弦射兔。
只是他拉动弓弦的瞬间，声音惊扰了那只野兔，瞬间撩去好几米远。
“嘿……”
殷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放下弓，试着冲着那道背影使用控野的能力。
念头一动，那只野兔果然受到了阻碍，停顿下来。
殷川尝试着控制它折返回来，不过他刚使用能力，有些生疏，根本没控制住。
野兔停滞的身形恢复了行动力，当即拉开架势准备冲着深山里狂奔。
只是几秒钟足够黑三出手了，它一口便洞穿了野兔的脖子，将它叼住，放在殷川面前。
“能力生疏，融合度低。”
殷川看着野兔未凉透的尸体，总结了一下刚才失败的原因。
继续！
殷川拎着野兔尸体，继续搜寻着。
临近入冬，野兔需要找寻粮食过冬，而一般的猎户都是白天上山打猎，所以这些机灵的小家伙改成了昼伏夜出。
这一改变倒是便宜了殷川。
依靠草木感知的能力，他捕捉这些野兔的动向毫不费劲。
而有了几次失败的心得，殷川掌握控野的能力愈发熟练。
控野，其实就是精神打击。
目前融合度低，他的手段便是设定一段文字，朝着目标射出，类似于强制洗脑。
听着霸道，不过这只限制作用于土生土长的山野精怪。
他盯着一只受了惊的野兔，闭上眼睛，尝试给其输入一个撞树的想法。
只见野兔刚逃不远，猛地立正站住，随后朝着殷川身后的大树撞去。
“砰！”
兔头一片殷红炸开。
嘿嘿，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