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她是下人，我是主子
第125章 她是下人，我是主子
下午，萧安把床买了回来，沐瑾禾与悲秋也把两侧屋子打扫出来。
几人忙了一下午，总算把几人睡得地方也收拾好了。
魏欣兰，悲秋一个房间。
萧安一个房间。
晚上
沐瑾禾做了一桌子饭，等父亲姨娘回来，一家好好吃一顿。
父亲沐清远最先回来，一身酒气，走路打飘。
“小荷，小荷。快给我倒杯醒酒汤来。”沐清远推开院门就喊。
姨娘叫翠荷。
沐瑾禾迎了出来，上前扶住他。
“瑾禾？”沐清远睁开迷醉的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先去给我倒杯醒酒汤来……”
悲秋机灵，赶紧进去倒醒酒汤了。
沐瑾禾把人扶进房间，悲秋拿来醒酒汤。
沐清远喝了醒酒汤，人也清醒了一点。
这时，他发现房间里除了他们父女俩外还有旁人。
“他们是？”
“她们是我的朋友，魏欣兰，欣兰丫鬟悲秋，这位是萧安。”
沐瑾禾逐一介绍。
沐清远眉头拧了一下，对沐瑾禾这种没经过家长同意就把朋友带回家过夜，有些不满。
不过，到底是读书人，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就好生招待，我今天喝了酒，就先回房间睡了。”沐清远道：“瑾禾，你再去给我倒杯水来。”
悲秋去倒水了。
“我说您这又是在哪喝的酒？”
记忆里，这个父亲酒局不断。
沐清远挥了挥手，反感道：“别提了，那个王老太爷今日纳妾，喊我去喝喜酒。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一个老头子，这哪是什么喜酒，悲酒还差不多。”
小妾也就十七八岁，正直青春。
为了银钱二三两，嫁给一个土埋到脖子的人。
可悲可叹。
见他脸上是世道不公的表情，沐瑾禾笑了笑。
“您呐，有空关心别的女人不如关心关心姨娘。那个什么王老太爷纳的小妾幸不幸跟您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您什么人，倒是姨娘，对您嘘寒问暖的，出去做活挣钱补贴家用，您是怎么对姨娘的？一句关心体贴的话都没有……”沐瑾禾道。
男人就是这样，永远对别的女人心生同情，对自己女人视若无睹。
“你姨娘怎么能跟那个小妾比。”沐清远道。
沐瑾禾眉头拧了一下，“我姨娘怎么了？年轻貌美，任劳任怨。”
“你姨娘是下人，我是他主子，她伺候我是理所应当的，王老太爷的小妾不一样，她是有名分的，是个主子。”
房间的气氛在凝固。
沐瑾禾面色有些不好。
“你看我做什么，还不快给为父倒水。”今晚酒喝多了，胃里难受的紧。
“姨娘是我母亲的丫鬟，你不是您的。”
“那有什么关系？”沐清远道：“你母亲是我的妻子，她的丫鬟就是我的丫鬟。”
“丫鬟就该任劳任怨的付出？”沐瑾禾眼底有些失望。
“丫鬟生来就是伺候主子的。”沐清远语气坚定，可见尊卑观念有多重。
沐瑾禾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话落，降至冰点。
悲秋端着倒好的热水杯战战兢兢的上前，沐小姐表情有点吓人了。
她在想，这人若不是沐小姐的父亲，会不会挨揍。
想到魏府的管家。
悲秋抖了下身子，她听别人说了，管家手臂断了。
看到水杯，沐清远伸手去接，下一刻，水杯被人抢走了。
沐清远动了怒：“你这是做什么？”
他胃里正难受呢，急需清水舒缓，她却把水端走。
就在他埋怨沐瑾禾一如既往的不懂事时，一杯温水倒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一个激灵。
魏欣兰几人瞪大眼睛。
“沐瑾禾你疯了啦！”沐清远怒吼。
“现在清醒了吗？”沐瑾禾语气清冷，面上没有一丁点对长辈的不敬后的自责与后悔。
这时， 沐清远发现女儿不一样了，气质，眼神都不一样。
尤其那一双眸子，清冷，淡漠带着锐利，如同尖锐的匕首，直击他的灵魂。
“清醒了，我就跟你掰扯掰扯，姨娘是我娘的丫鬟不是你的丫鬟，我娘死后，已经把卖身契给了她，她是自由身，不是谁的下人。”
“这些年，你睡了她，却没给她名分，是你在耍流氓，是你不负责，你还有脸说她是下人，你是主子。你要不是我爹，我今日定给你两个大耳刮子……”
沐瑾禾看着他语气微冷，“这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今后你若在敢说自己是主子，姨娘是下人，我先打的你满地找牙，再带着姨娘去衙门告你强奸她！”
沐清远是读书人，听到沐瑾禾张嘴就来的‘睡’‘强奸’等词，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青。
沐清远又气又怒，“你你你混账！你在国子监都学了什么，你姨娘平日是怎么教的你，言语如此轻浮孟浪……”
沐瑾禾冷笑一声：“您好歹也是读书人，竟是不知道养不教父之过，还好意思责怪别人……沐家老祖若是知道自己有您这么个子孙，估计要气得爬出来打你……”
沐清远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刚刚他觉得女儿不一样了，还真是。
“你真是我女儿沐瑾禾？”沐清远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女儿。
女儿怕他，从不敢跟他说话。
更别提这般目无尊长，口无遮拦。
沐瑾禾丝毫不乱，“我倒真希望自己不是你的女儿。姨娘应该快回来了，我不喜欢她看到我俩剑拔弩张而不开心，你若能心平气和坐下与我们一起开开心心吃个饭，那便留下，如果不能，您就进去睡觉，莫要影响我们心情。”
沐清远：“……”他这父亲还没姨娘重要？
沐清远还是进去睡觉了。
今天喝了很多酒，胃里很不舒服，加上沐瑾禾刚刚对他的态度，让他这个父亲颜面有些挂不住。
沐瑾禾转身，“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去门口等姨娘。”
沐瑾禾提着门口的灯笼出去了。
魏欣兰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小姐，我们要不要也出去等沐小姐的姨娘啊？”悲秋道。
“还是不了吧，我们就在屋里等着就好。”魏欣兰道。
出于礼貌，她们应该跟沐小姐一起出去等姨娘的，可是，沐小姐刚刚与她父亲闹了不愉快，此刻，应该更想一个人呆着吧。
悲秋与萧安点头，赞同她的话。
门外。
做了一天活计的姨娘回来了，大老远的，她就见到家里灯火通明。
姨娘翠荷脸色骤然一变。
她们家没有灯笼，家里突然这般亮堂，是不是官兵来了？
她心里很是焦急，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家里。
沐瑾禾见到远处有人跑来，看身形，是姨娘了。
她急急迎了上去。
“姨娘。”沐瑾禾远远的喊了一句。
“瑾禾！”
听到熟悉的声音，姨娘脚步一顿，随即加快脚步。
“瑾禾，真的是你。”姨娘一把抱住沐瑾禾，哭了出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冥城大雪，我好担心你啊！”
家里条件有限，瑾禾去冥城正直冬季，她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当给瑾禾添了一些厚衣服。
但是，那些衣服并不是很保暖，她一直很担心。
后来又听人说，冥城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大雪，不少人被冻死了。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瑾禾她……
真的是太好了，瑾禾没事。
姨娘的担心与欣喜沐瑾禾都感受到了。
她回抱住姨娘，“姨娘，我好好的，你可以放心了。姨娘，你怎么这么瘦？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姨娘也太瘦了，她感觉像是在抱一个骷髅似的。
姨娘翠荷愣住，瑾禾她……
抱她了，还说她瘦了……
以前瑾禾虽也尊重自己，可从不曾对自己有亲昵的举动，还关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翠荷眼睛发酸，这些年的辛苦付出，值了。
沐瑾禾挽着姨娘进了家。
以往漆黑的院子，此刻院子灯火通明。
翠荷看着自家每个屋檐下都挂着的大红灯笼， “瑾禾，家里哪来的灯笼？”
“买的啊。”
沐瑾禾说的理所当然。
“这些灯笼……”翠荷问的小心翼翼，“你不是又……”
“姨娘别瞎想，我没拿苍美丽的钱。”沐瑾禾道。
翠荷松了一口气，“那你哪来的钱？这些灯笼起码得要二三十两银子，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我挣的啊！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先进去，等吃完饭，我再与您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