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出师不利
长孙渊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半响，沉声问：“你说蒋四小姐不反对？”
“是。”金大夫连忙道，“真的，要是四小姐不肯，小的肯定不敢在外头那么说。不信的话，你找四小姐过来问问就……”
说到这里，金大夫自己也卡住了，现在谁都知道蒋府被抄了，去哪里询问蒋四小姐。
金大夫苦着脸道：“小的绝对不是狡辩，千真万确如此。”
长孙渊心中已经有所猜测，示意华二鸣将人带出去，也让王庭谏等人都出去。
长孙渊独自坐在屋子里，想着蒋冉的事，起初只是猜测，但小情蛊跟着蒋冉离开，现在金大夫又这么说，两者结合，推测起来……
长孙渊的胸口压抑得难受，拼命想要遏制自己的胡思乱想，但却忍不住又生出无限的遐想。
若是……
若真的是她呢……
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会放弃。
此时华明月正端着茶站在王镇海面前，她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谁在骂她？王镇海是个多疑的，见华明月神情古怪，以为茶有问题，只端起来，便又放下，等华明月下去后，又叫人来验茶。
“将军，这茶没有问题。”副将将大夫的检查结果告诉王镇海，低声道，“将军连日来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
王镇海叹了口气，“这个贪慕虚荣的褚吉，居然接受了皇上的封赏，这么一来，五皇子就被动了。有五皇子的消息了吗？”
副将悄悄将一封信递给褚吉，那上头却是狼族的标记，王镇海不由得皱起眉头拆开，信里头却是长孙文的笔迹。
副将见王镇海看完信眉头皱紧，不由得担心问：“将军，五皇子可是遇到了困难？”
王镇海摇头，点上烛火，将信烧毁，“五皇子跟狼族部落合作，如今兵强马壮，已经往江南而来。”
“那太好了，只要五皇子一到，这江南便不怕褚吉。”
王镇海皱眉道：“五皇子怎么会跟狼族的人在一起，这狼族一贯是狼子野心，对我东晟虎视眈眈，与它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副将道：“将军，事到如今，管它是豺狼还是虎豹，都得合作了再说，总比被京中的那位剐了强。”
“你说得不错。在五皇子到来之前，你我要守好江南。到时候褚吉那个老匹夫，我要亲自宰了他。”
华明月在不远处，按理说该不怎么听得到王镇海说话，但她内力深厚，要偷听清楚并不难。
原来长孙文还要卷土重来啊。
根据任务里所写的，这长孙文才是这个世界的命定之子，虽说现在混得不好，但不代表不能东山再起。
华明月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该助长孙文一臂之力。
白日里遇到的那一行人，必定是京城来的，若是将他们解决，她有预感，说不定能够解决大问题。
问题是该怎么做呢？
想到蒋府的灭顶之灾却也是长孙文带来的，华明月不由得思索了起来，现在系统也不在，她干嘛要那么急冲冲地做任务？
在几番思虑之下，华明月决定去会一会长孙文。
按照王镇海的说法，长孙文带的兵马两日之后就能绕道到江南，如果她连夜赶路的话，应该半天就能追上。
华明月准备妥当，当晚便从王镇海的府里离开，她轻功高绝，飞过城门也无人察觉。但等飞出去半个时辰后，便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华明月心里一惊，这人是什么时候跟着她的，如果不是换息的时候暴露，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华明月连忙停了下来。
那道身影也随即跟着停下来，黑暗中，他立在树枝上，目光透过黑暗，似乎能够看清楚她所在。
“我并无恶意。”他道。
是他。
华明月认出声音，从黑暗中走出来，月光下，她的身影隐隐可见，“半夜跟踪人，还说没有恶意，这话估计没有人信吧。”
“我确实没有恶意。”
华明月飞身落到身影面前，看清楚来人的长相，还是如白日一样，负手而立，贵气非常，眼眸凌厉，只是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比白日里更复杂些，也不显得那么凶。
华明月道：“你跟着我想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你做你的，我绝不会妨碍你任何事。”
华明月无语，看他态度坚决，知道不能轻易打发，便用尽轻功往前飞，可是他始终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就这么跟着，全程果真没有任何的打扰。
可华明月要见的人可是长孙文，如果他真如自己猜测的身份，那必定会打乱她要做的事。
华明月停在路口，示意长孙渊现身。
长孙渊不紧不慢走出来，他周身贵气优雅，脸上看不出一夜的奔波劳碌，仿佛是休养生息后出来踏青而已。
华明月道：“到此为止，不然我不客气了。”
长孙渊看了眼前方的方向，淡笑一声，“放心，我不会阻止你见他，更不会杀他。若我要杀他，必定是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让他无声无息的死，对我毫无价值。”
这句话算是一半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也道明了华明月此行的目的。
华明月皱眉，觉得这人对她未免过分的信任，而且居然能猜出她要做什么……难怪法则屡次三番都干不过，果然十足厉害。
长孙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心中有无数的想法想要验证，但却又不能急于一时，“走吧。”
“你急什么。”
华明月连忙跟上。
在靠近长孙文之前，长孙渊让华明月替两人易容，华明月本也有这个打算，但见他居然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会帮他易容感到无语。
“好啦，你看看吧。”华明月让长孙渊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跟之前截然不同。
长孙渊只看了一眼，而后修长的手指划过华明月的脸，那同样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华明月看着他复杂的目光，浑身却有种要泛出鸡皮疙瘩的感觉，明明他摸的面具，她却觉得那根手指是落在自己的皮肤上。
华明月想要后退一步，长孙渊却已经拉起她的手飞身而起，朝着长孙文所在的位置飞过去。
“喂！这么正大光明出现，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他淡淡道，将她抱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