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东海龙族，借运邪法
姜山河在海夜叉的记忆碎片中看到了许多凡人绝望的面孔。
而这些凡人其中有一部分被它当做血食吞下，剩余的一部分被送到了海底龙宫当中。
这么做的不止有它一个，还有不少在龙宫中任职的水族都在抓捕凡人。
这夜叉也曾见过幕后之人，但这夜叉的修为太低下记忆碎片太过于残破。
幕后人的相貌模糊不清，只晓得是那龙宫当中的龙族。
姜山河心中怒意磅礴，他虽只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但身为人族的归属感并没有半分减少。
水族祸害凡人，姜山河如何能不怒。
他伸手抓住海夜叉的脖颈一把将其提了起来。
海夜叉经过哪吒的摧残，又被施了搜魂术，身体与精神遭受双重打击。
“呃呃呃....”
腥臭的口水从嘴角不断滴落，一副痴呆像。
姜山河手掌用力。
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入在场众人耳中，海夜叉的头颅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姜山河将其身体随手将其丢入海面，头颅收入储物空间中。
扭头对着赵公明问道。
“赵兄，你可知东海龙族的宫殿在何处？”
东海何其之大，虽然姜山河已经解决掉了海夜叉，但还是要找到背后之人才能完全解决这件事情。
不然换汤不换药，今日杀了一个夜叉，明日又来一个另外一个水族。
总不能一直让守在这东海吧。
赵公明思索了一阵，轻声开口道。
“东海龙族一向深居简出，它们落脚在何处我倒是不知。”
这下可让姜山河犯了难，难不成真的要一寸寸找过去。
“三位上仙，我知道龙宫在哪里。”
声音突兀响起，三人面前的海面突然冒出气泡。
一足有三人大小的海蚌浮到海面上来，蚌壳缓慢打开。
从中露出一位少女。
少女面目清秀，一头黑发并未束起随意散落在蚌壳内。
灵动的眸子带着紧张的意味望着姜山河三人。
哪吒率先开口呵斥道。
“你又是哪里来的妖孽，还敢出现我师傅面前。”
蚌壳少女缩了缩，似乎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的看着姜山河。
姜山河把哪吒重新拉到身后，柔声说道。
“就是你今早救了那渔夫吧？”
少女俏声答道。
“回上仙的话，正是小女子。”
“我观你修为远不如那海夜叉，为何要出手救人。”
“小女子唤作明珠，乃是这海域中一海蚌修炼成精，还未化形之前曾有一灾。托那陈塘关中的渔夫救得性命，之后我便在此地修行，护持凡人。”
“本与这东海中的其他水族没有交集。只是几年之前这海夜叉来到此地抓捕凡人，小女法力低微敌不过它，只凭自身的天赋神通躲藏。”
姜山河耐心听着明珠将海夜叉抓捕凡人的经过讲述清楚，思索了片刻。
“这海夜叉每半月就会来此，近几月变成每三日是否？”
“是的，仙长。”
姜山河虽不知那龙族抓捕凡人到底为何，但肯定不是好事。
抓捕变得频繁必然是所行之事到了关键时刻。
“明珠，你既知晓龙宫的位置，那就在前方带路。”
说话时，姜山河悄悄瞥了赵公明一眼。
这大哥才是他的底气所在。
“是，仙长！”
明珠应了一声，便转身朝着一個方向游去。
“赵兄，我与哪吒并无避水法门，便拜托你了。”
赵公明点点头，抬起左手一颗珠子出现在他掌心。
珠子绽放出淡蓝色的光芒，将三人包裹住紧跟在明珠身后。
.....
东海最深处的海渊中，坐落着一座宫殿。
宫殿上点缀着无数夜明珠驱散黑暗，将四周照个明晃晃。
这就是东海龙宫。
宫内，一身穿华丽长袍的男子端坐在高台之上。
他额头上的两只犄角征显身份，眉宇间透露着浓郁的忧愁。
“龟丞相，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旁，白发苍苍的老龟跪伏在地上。
他颤抖着回禀。
“陛下，千真万确！老臣岂敢在此事上胡言。”
龟丞相的话语刚落，那高台上的男子顿时站立起来。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龙族么？”
敖广悲怆的说道。
自从龙凤大劫之后，龙族背负了天大的因果。
要不是祖龙在镇守海眼，偿还给天道龙族恐怕早已消亡。
可就算是这样，他的日子还是不好过。
龙族繁衍本就困难，刚刚龟丞相来报，又有两位龙子还未出世就夭折在卵内。
这种情况近年来愈发的频繁，从他往下第七代龙子近乎断代。
敖广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族内新生血液越来越少，龙族也会逐渐消失在天地间。
“陛下，要不尝试一下敖灭殿下留下来的方法？”
龟丞相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敖广听到敖灭这名字，脸上一僵。
随即转化成愤怒，挥动袖袍一股法力打在龟丞相身上，将他击出数丈之远。
“给我滚出去！记住，不准再提起这个名字。”
龟丞相颤颤巍巍爬起身，躬身退出大殿。
待它离去，敖广瘫坐在椅子上，眸子中的恼怒退去剩下的满是颓废。
脑中回忆起自己那位名叫敖灭的弟弟所说的话。
“大哥，不能再这样。天道不仁，龙族的路只能靠你我自己去争，去夺！”
现在龙族的情况相当于慢性死亡，可如果用了敖灭的方法情况只会出现两极分化。
一，摆脱天道因果，重新恢复龙族辉煌。
二，火上浇油，加速消亡的速度。
敖广不敢赌，一旦踏错他就是族群的千古罪人。
“呼~”
沉默良久，敖广叹息一声，正欲起身。
殿门外闪进来一个白色身影扑进他怀中。
“爹爹，怎么啦？是谁惹你不开心？”
粉雕玉琢的孩童趴在敖广怀中，眨巴着眼询问道。
她的模样与敖广有六七分相似，一头青丝散落至腰间，金色的双眸似乎会说话一般。
敖广摸了摸来人的脑袋，柔声道。
“冰儿乖，爹爹无碍，只是事务繁忙有些伤神罢了。”
“那冰儿陪着父王，给父王捏捏。”
父女二人说笑着。
“东海龙族何在！”
突然一声厉喝回荡在整个海渊之中。
父女温馨的场面被打断
敖广猛然站起身来，将怀中敖冰放下。
“有客上门，冰儿在这好好待着，父皇前去看看。”
扭头走出殿门便见到四道人影悬浮在龙宫上方。
姜山河目光冰冷，扫视着从龙宫中涌出的水族。
这些水族手持兵刃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虾将军蟹将军对视一眼，呵道。
“你几人好大胆子，敢在我东海龙宫放肆，全部都给我拿下。”
众多水族得令，顿时挥舞着手中兵刃张牙舞爪的朝着四人冲来。
姜山河冷哼一声，右手伸出朝在水中轻轻一划。
凌冽的剑气掠过，带出一条水线。
冲在最前方的水族尚且还未反应过来，身躯还在向前奔走，自身视线一阵天旋地转陷入黑暗。
随着水线不断蔓延，周遭水族的身躯如下饺子般纷纷落入海渊当中。
“嘶~”
看到这一幕，虾将军蟹将军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上前的水族虽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二妖却在感受姜山河斩出的剑气。
这剑气磅礴大气、锋锐，让他们产生心悸不可敌的感觉。
若是落到他们身上，下场怕是与那些水族也差不了多少。
两位龙宫将军不由停止了动作，忌惮的看向姜山河。
“都给我退下！”
敖广自殿中来到上方，呵斥道。
“陛、陛下，这几人试图擅闯龙宫，属下等人......”
虾将军硬着头皮说道。
“退下！”
敖广的声音很平静，但却蕴含冷意。
这让虾将军蟹将军浑身一颤，不敢违抗，连忙带着众多水族退去。
他身为东海龙王也有金仙巅峰的修为，可背负因果想再进一个层次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在他灵识感知当中，来这四人其中三人的修为并不高。
出手的青年男子为元仙中期，小娃子与蚌精更是孱弱还未突破仙凡之隔。
只是那一言不发的黑脸大汉，他看不透。
外加上这青年出手的剑气不俗，应是那些个大教之人。
龙族不想惹，也惹不起。
“阁下几位是何人，今日来我龙宫所谓何事。”
龙宫上方的水族都退下后，敖广皱着眉头询问道。
姜山河神色不变，冷冰冰的缓缓说道。
“龙族行事好生威风。”
敖广闻言，面色一变，明白对方来者不善。
但心中疑惑，他平时多有约束宫中龙族与手下水族低调行事。
怎么今日得罪了什么大能，打上门来。
“不知阁下到底所说何事，我东海向来行事谨慎绝不招惹是非，其中莫不是有何误会？”
敖广拱手，恭敬的说道。
“呵，你还想要遮掩！你龙族指使手下水族前去抓捕凡人是不想认了？”
姜山河嗤笑，继续质问。
“阁下误会了，我龙族长居东海，手下虽水族众多，但从未做过那欺压凡人之事。”
“那这夜叉伱要作何解释！”
姜山河取出那颗绿油油的夜叉脑袋，砸到敖广面前。
“这不可能！”
敖广神色大变，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再管面前四人，朝着龙宫角落的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姜山河微楞，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随其后。
飞掠片刻，敖广径直落到一座监牢面前。
监牢的大门上铭刻着繁杂的花纹，森冷的气息从上方蔓延。
原本两个看守的水族守卫，此时却不见踪影遗留下两柄长戟遗留在地上。
“砰！”
敖广握拳，一拳砸开黑门。
露出黑漆漆的空间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口。
敖广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冰寒无比，他大步跨入其中。
“咔嚓。”
门后深处响起机扩启动的声音，一盏盏悬挂在顶上的明珠照亮空间。
姜山河等人也跟着敖广走入，等看清监牢内的景象皆面露古怪。
偌大的空间内堆积着密密麻麻的水族尸体，每具尸体都如同风干百年。
裸露在外的皮壳肌肤失去光泽，干瘪褶皱。
敖广好像没有看到这些尸体只管加快脚步，直奔深处而去。
不多时，一座石室出现在视线当中。
石室的大门敞开，猩红色的气息从中飘出，空气中弥漫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作呕。
敖广迈步跨过门槛进入室内。
只见，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尊巨鼎，
内部盛满鲜红液体，一具具剥皮拔筋的人族尸体在其中翻滚。
“大哥，许久未见。”
大鼎旁边的石凳上端坐着一名赤发中年，听到动静抬头淡淡说道。
敖广瞳孔骤缩，死死盯着赤发中年，咬牙切齿道；“敖灭！”
敖灭嘴角泛起诡异的弧度，淡淡说道：“大哥，你来的太迟了，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结果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你这是要毁掉我龙族！”
敖广怒吼道。
“大哥，龙族已经没有未来了，与其慢慢等待消亡还不如靠自己来搏一把。”
敖灭笑眯眯的说道，眼中满是疯狂的神色。
此时姜山河四人也走到石室门口。
“姜兄，你莫要靠近。这鼎上铭刻的乃是借运邪法，此人想要借你人族气运。”
赵公明看着大鼎上的铭文，面色凝重。
他拦住了自姜山河的脚步。
“借运邪法？”
姜山河不解道。
“嗯，此乃上古巫族秘法，利用他族生灵借其族气运成就自身，这术法有违天道。就连巫族本身都列为禁忌，没想到竟在龙族当中见到。”
“而且借运邪法的成功率不高，一旦反噬施术者，天道就会降下雷罚。”
“那被抓来的凡人.....”
姜山河心中咯噔一声。
赵公明点点头，沉声道。
“应都被用来祭炼此邪法了。”
二人还未交谈几句，突然大鼎震动，内壁上的花纹扭曲变幻。
鼎中的血液飞速干涸，化作黑褐色。
一颗血蛋从中升起，滴溜溜的旋转，将四周所有的血气全部吸收。
“嗡嗡！”
伴随着嗡鸣声，血蛋中散发出磅礴的生命力，强有力的心跳声传入众人耳中。
“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龙族的未来有救了！”
敖灭行若癫狂，仰天大笑，状若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