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破
当天夜晚。
修炼一天武道的林尘拖着疲惫的身体正准备入睡。
林家后门处却传来敲门声。
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怕惊扰到屋内的主人一般。
林尘修习武道数日，有浴血晶石梳理气血，耳力涨了一些才堪堪听到。
能知道林家这后门的，几乎是周边的街坊邻居，他的印象中无非也就几个人知晓。
“会是谁？”
带着疑惑，林尘穿好衣物来到后门处，却并未直接开门，而是隔着门询问。
“谁？”
“是我，掌柜，我是阿杰。”
原来是赵明杰，林尘心中想起了这个人。
住的地方离林家不远，原先是在林家当铺当伙计，二十来岁，生的老实巴交的模样，私底下倒是颇为有趣，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被辞退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赵明杰为人过于实诚，给当品估价时常常估价高了几分。
他当伙计的时间也不长，但林尘对他印象十分深刻。
经常放工时间会带着林凡到田里摸田螺、跑到山里掏鸟蛋，教林尘分辨哪个是喜鹊的蛋，哪个是杜鹃的蛋。
“原来是杰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就我一个人，我...我来借点粮，我家中已经缺粮好几日了。”
听到赵明杰的话。
林尘沉默了片刻，深夜借粮本来就足以让他提高警惕了。
还未等他回话，门外赵明杰接着说道：“掌柜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前些年我在城外做挑夫，摔断了一条腿，家中小儿尚小，饿得直哭....”
“妻子前去娘家借粮了，还有数日才回。”
“但求掌柜的借几日口粮，撑过这段时间，待到几月后收粮，我肯定报答掌柜的恩情。”
门外的汉子声音沙哑，说的真情意切，不像是骗人。
林尘思索了一会，并未答应，道：“你在这等候片刻。”
转身从屋内取出三斤左右的米糠，准备先探探话。
升米恩，斗米仇。
这個道理他还是知晓的。
然后来到后门处，往里面打开后门，见赵明杰侧着身子站在寒风中，身上的衣物甚是单薄。
赵明杰完全不符合他记忆中的样子，看似苍老了二十岁。
这也就区区几年的光景。
林尘却未直接将粮袋递上，反一脸严肃的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家还有存粮的？”
赵明杰浮现一丝尴尬：“掌柜，清晨很早些时候我便在县城里走动，寻思想找些活路，恰巧撞见掌柜的去粮铺买米。”
“当时我在小巷之中，掌柜眼尖却是没发现我。”
闻言林尘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切记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借来的粮。”
赵明杰连忙点头应承。
林尘将手中的粮袋打开，借着洁白月色，能看到上面一层的米糠，他将米袋递了过去。
赵明杰看见米袋，双手细微颤抖接住米袋，脸上浮现出的不是激动与欣喜，而是一种石头落地如释重负的表情，不停说道：“多谢掌柜...”
真到山穷水尽之时，别说是米糠，但凡是能吃的，都不会嫌弃。
看来他并未撒谎。
此事唯一让他需要注意的是，日后买粮需要更谨慎些。
又闲谈了几句，赵明杰走的很慢，提着米袋一瘸一拐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
赵明杰家算是常平县最底层的人民了，他的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寻常人家只比他好上几分。
城中有实力的富户虽受到冲击，但日子只是比丰年差上了许多。
经此一事，林尘睡意全无。
又到院子之中修炼了一会功法才渐觉疲惫，回到房中沉沉睡去。
......
时间流转，大半个月悄然过去。
常平县的多数百姓们吊着最后一口气，挣扎中从泥泞里爬起来，又爬到泥泞里去。
耕田、插秧。
脸上都带着期望，县城先民大多都经由数次战乱南迁而来，一向不太信鬼神的百姓都在田边摆了供桌，凑了点贡品，只期盼今年风调雨顺。
林尘将一切看在眼里。
待到燃鞭炮劈里啪啦的响声消去，在院子中的林尘刚刚收功，感到体内一身气血的激荡。
长长呼出一口气。
气血一变！
这是终于突破了。
大半个月时间，比预想之中还要快上许多。
但林尘仍然着急，他的饭量增加了数倍，原本买来的粮食省着点吃足够三人吃上几月。
现在算算大约米缸大约半月左右就要见底了。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但好在是突破了。
仔细感受气血一变后的身体。
林尘觉得自己的视力、耳力，变敏锐了许多。
闭上双眼能听到远处百姓们的跪地祈福声。
睁开双眼能看到物品的细微之处。
力气也增长了数倍。
身体激荡的气血为他提供持续的耐力。
往前随意挥出一拳，夹杂着劲风，呼哧作响，他估摸着如果是普通人硬吃这一拳非死即伤。
最大的改变是林尘的身体，吃下大量食物后，由瘦弱变成了些许精壮，身上虽不说一身横肉，但是肌肉结实饱满。
但与那日见到的刘龙仍有区别，林尘在灾年里饿的次数有些多了，身体有些亏空。
除去自身努力外，能如此之快气血一变，八成的功劳都来自于浴血晶石，剩下二成来自《龙虎功》招式图。
浴血晶石的功效远远出乎自己的意料。
只可惜《龙虎功》只有招式图，并没有神意图，只有将二者结合，才算的上一部真正上品的武道功法。
白绿机缘相叠加，效果竟然如此不凡。
这大半个月脑海中的机缘书依旧静静的翻开放在那里，第二页一面空白毫无动静，不知是否翻页的缘故。
就连平常能偶尔获得的铜钱、杂物也不曾触发。
“恐怕第二页的机缘，在我武道突破后会慢慢触发。”
“不过身体强壮、气血充盈的感觉真是不错。”
林尘满意的挥了挥拳。
“这个身体素质应该能去黑市里一趟了。”
《龙虎功》招式图注重的外练，现在他缺乏的是武道的杀伐秘技，这大半个月林尘也在收集武道相关的信息。
“全身而退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尘已经计划好用什么物品去黑市交易了。
洪涝将林家所放置的典当物被冲走，剩余大部分冲不走的也因泡水、损坏变得无用了。
更别说还有匪徒光顾过，趁着林家到山上避雨，冲进库房劫掠一番扬长而去。
先前绝大部分活当的百姓也因无力赎回，使得这些典当品变成了死当。
倒是没有后顾之忧。
林尘来到地窖当中，许久没有来过，生出一股木头泡水后的腐败气味。
几番寻找之下，翻找出两块玉佩。
县城内做珠宝生意商行也基本倒闭，寻常首饰没有了出手的空间。
今夜正可以去黑市探探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