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分析，春兰背后的人
春洗谨遵茉倩的吩咐，半夜去厨房的时候听说主屋今晚叫了好几次水，心想这是茉倩刺激春兰的手段。
她既希望春兰做出点什么，又不希望她做出点什么。
春兰是和她同一批伺候王爷的，她们之间情分不薄，私心来讲春洗希望春兰只是想回王府，并没有爬床的心思。
但是她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在王妃进府之前，春兰就处处以王爷妾室身份自处，平日里不把她们这群下人当回事。
妄想吃天鹅的蛤蟆，是不会低下头来吃泥水的。
果然，第二天春洗和春兰换班时，看见春兰眼眶通红，眼里堆满了血丝，似乎是哭过。
“春兰，你怎么了？”春洗明知故问道。
春兰恍惚地朝她摇头，似乎是想到什么，神情有片刻怔忪向往，“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那好，我去伺候姨娘起身，你先补交，晚点来和我一同伺候姨娘。”春洗点点头，只当做没看见春兰的疲惫，转身离开。
她刚出屋，悄默默又转到屋后边的小窗上，爬在上面偷偷往里看。
春兰拿着她带来的包袱，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从里面掏出一小包药粉……
春洗把她看见的一五一十禀报给茉倩。
“药粉？”茉倩摸摸下巴，蹙眉，“不会是催情药吧？”
春洗赶快捂茉倩嘴巴，脸臊得通红，“姨娘慎言些，这等污秽词语怎可随便挂在嘴边？要是传出去，不知王爷会怎么看你！”
“我本就是花楼出来的，不说这些别人还奇怪呢。”茉倩把她的手挥开。
“她想对王爷用药，可惜王爷最近身体不好，否则也不会来这庄子上养伤。”
“那怎么办？”
“不给她下药机会，你看能不能偷偷把她的药粉掉包，再拿出去给大夫验一下那到底是什么药粉。”茉倩开口。
“做事小心些，别让她发现了。”
春洗点头答应。
二人商量好事情，外头正好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屋外守着的小丫鬟打帘子进屋，“姨娘，外头有个庄户找王爷，奴婢打发了去？”
春洗退出房门。
茉倩冲着小丫鬟笑，“王爷今日早早出门到后山去了，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去让他晚些时候再来。”
贺燕绥一早醒后无事，和旁边的庄户一起进了山猎野味。
到晚上，他们一行人拎着十几只肥兔和野山鸡回来。
院子里点着灯笼，春兰起床后看见满院子的死兔子，鲜血放了满地，脸上的血色也退得干干净净。
贺燕绥进了屋。
敛墨在院子角用匕首剥兔子皮，见春兰，还和她打招呼，“春兰，今天王爷猎了不少兔子，你现在忙不忙？不忙的话帮我叫厨房烧锅热水。”
“王爷说这些兔子毛色不错，正好炮制了给茉姨娘做件兔毛大氅。”
“不了，我还有事！”春兰后退一步，逃也离开。
敛墨看着她的背影，垂下头继续做手上事情。
茉倩坐在窗边，将院子里的发生的事情看一清二楚。
“春兰伺候得还尽心？”贺燕绥走过来，顺着她视线看出去，轻声问道。
茉倩回神，嗔笑，“伺候妾身嘛，马马虎虎。但是妾身看她似乎迫不及待想伺候王爷了呢。”
她将白日春洗看见春兰随身携带一包药粉的事告诉他。
“春洗已经把她包袱里的药粉换了，换成了糖霜，拿去庄子上土医生看，确定是催情药。”茉倩双眼含笑。
“春洗早先在庄子上打听过一圈，春兰这一年从未出过庄子。”
“王爷你说那些催情药，是她从哪里得的？”
“不管她是哪里弄到的，想来都是要用到本王身上，”贺燕绥眼神幽深一瞬，随即露出嘲讽的笑意，“她原先是母亲指给本王，本王也没做他想。”
“只要她安分守己，本王养她后半生也不是不行。”
“可惜……”
这声可惜是在可惜什么，茉倩没深想，看着春兰离开背影轻声开口，“王爷准备怎么处置她？”
“倩倩认为呢？”
茉倩想了下，“她只是个棋子，等我问出她背后的人是谁，不管怎么处置她，她的目的也达不到。”
“她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贺燕绥轻声笑了。
“今天我让人查了查她父母，发现件有意思的事情。王妃派人控制住了春兰的双亲，如果是你，你认为春兰身后的人可能会是谁？”
“柳笠婉！？”
茉倩瞪大眼睛，看向贺燕绥。
“这个消息是真的？”
贺燕绥点头。
茉倩陷入了沉思，“是柳笠婉派春兰来接近你，为什么？”
“她一年前才把春兰打发到这庄子，如果想收为己用，早些时间便不会打压。”
贺燕绥做到茉倩身边，“倩倩，你还忘了个重要因素，一年前的后院和现在的后院不同。”
“是我？”
茉倩回过神来，有些不可思议。
贺燕绥颔首看她。
茉倩拧起眉头，“可是一个女人得宠，又不会动摇柳笠婉王妃的地位。她想争宠，之前才被罚了掌家权，也犯不着这么快和我对上……”
贺燕绥见她实在想不通，轻声提醒，“还有个姚嬷嬷，柳笠婉的奶嬷嬷。”
“半年前我奉旨开始调查当年雍州兵败的时候，雍州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柳家开始坐不住了，经常跳出来阻挠我探查方向。”
“如果我是柳侍郎，我会想着除之后快。”
茉倩顺着他的话开口，“柳侍郎的女儿是你的王妃，而你又是权倾朝野、震慑边疆的镇北王。为了江山社稷、边境稳定，如果我是柳侍郎，我会让我女儿怀上你的血脉。”
“然后早将你处置后快。”
茉倩瞪大眼睛看向身边男人，“你什么都知道，却不和我说！”
“雍州一事事关重大，本王不能轻易和任何人提起。”
“但是倩倩，你是不一样的。柳笠婉想要借腹生子，只能通过你下手。我把白尘放在你身边，也是打着守护你的主意。”
茉倩沉默了下，将外头守着的春洗招进来。
“春兰背后的人是王妃，今晚的计划取消吧。”
春洗看了眼贺燕绥，低头退下。
茉倩随后转过头看向他，笑吟吟开口，“王爷本事通天，春兰的父母，应该是可以救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