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帮你
禾湘食府。
一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沈总晚上好，您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沈屹白示意，让姜明栖走自己前面。
“你们家一号包厢还对外开放？”进包厢前，姜明栖留意到了他们这是01号包厢。
按理说这种水平的店，头号包厢不都是老板私有的？
“小姐，本店一至三号包厢都是不对外开放的。”其他的一个字也不透露。
“好了，下去吧。”沈屹白吩咐道。
“沈屹白，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也是你的产业？”女人面无表情，满脸无语。
“真聪明啊姜总。”沈屹白被她逗笑，“该说不说，你点的还真准，我名下就这么一家饭馆。”
姜明栖痛定思痛，大手一挥把特色菜点了个遍，誓要吃垮眼前人。
男人面色毫无波澜，任由她发泄着。
最后还是只上了五个菜，分量不大，两个人吃刚好。
吃完饭，姜明栖指使男人去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两人坐在江边，看着眼前的波光粼粼。
姜明栖一口喝掉一大半，沉默着一言不发。
“还不打算说吗？”沈屹白柔声问。
姜明栖嘴硬反问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有事要说？”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你每次藏着事，都是这幅样子。”
下午沈屹白就看出了姜明栖的心不在焉，这丫头有什么事几乎都写在脸上，亲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明栖没忍住转过头看了看他，身边的男人，虽然有时候阴损得让人心痒痒，但是大部分时间，都跟姜明禹一样，把自己当亲妹妹疼着。
姜明栖整理了下情绪，深呼一口气，“屹白哥，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在恒远发那么大的火吗？”
沈屹白没有出声，他明白此时自己只需要做好一个倾听者。
……
昨天晚上饭局结束后，杨子菡安排车把人一一送回，随后又来到姜明栖入住的酒店，敲响她的房门。
“姜总，很冒昧这么晚还来打扰您，我能进去吗？”来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姜明栖看出了杨子菡眼底的恳求，“进来吧。”
“谢谢姜总，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杨子菡几乎快要哭出来。
“杨经理，是项目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
明天就要签约，项目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能有麻烦的，只能是她自己了。
杨子菡攥紧了拳头，似是做了决定，跪在姜明栖面前，“姜总，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还请您能，帮帮我。”
姜明栖连忙把她拉起来坐在沙发上，“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先说，要是能帮，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女人又犹豫了，“姜总，听完我的事后，如果您选择拒绝，能替我保密吗？”
“我答应你。”短短四个字，在当时却足以消除杨子菡心头最后的恐惧。
……
杨子菡家中贫困，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考到长京大学，留学斯坦福，归国入职赫赫有名的恒远……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她被许翰墨盯上。许翰墨把人调到了自己手底下，想职场潜规则她，利诱不成，又用威逼，打压她，暗示同事排挤她，步步蚕食她的生存空间。
杨子菡几乎快被逼疯，但是如果离职，天价违约金就能让她负债累累，还有父母需要赡养，所以她不敢。就在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时，徐棋出现了，他关心她，鼓励她，支持她，杨子菡以为终于遇到了能拉自己一把的人，两人很快陷入爱河。
两年前的一天，徐棋把她送上了许翰墨的床。他告诉杨子菡，自己叫许棋，是许翰墨的侄子，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今天。
自那以后，许翰墨给她升职加薪，让她看起来光鲜亮丽，私底下却是叔侄二人的玩.物，直到她找到姜明栖的那天。
……
杨子菡向姜明栖道明了一切，字字泣血。
“你如何证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姜明栖冷静地问她。
杨子菡泪流满面，“我无法证明，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他们每一次都处理得极好，还拍下了很多视频威胁她，如果无法一击致命，谁也无法保证视频会流向哪里。
“拿不出一点证据就敢来找我，杨经理，在你心中我是什么很善良乐于助人的人？”
杨子菡对上她的眼睛，言语坚定，“你是。”
后又补充道：“当年在斯坦福，我见过您为一个被歧视的亚裔女孩挺身而出，之前的项目跟进，您从来不吝于指点恒远的人，还有昨晚的饭局，您帮辛助理，帮我挡了酒……姜总，我今天来找您，不是因为您对我有多好，而是您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女人站起来鞠了一躬，“姜总，谢谢您大晚上还愿意听我这一番话，也谢谢您之前对我的照顾。祝您以后的路平安，坦荡。”说完就走出门去。
“我帮你。”推开门的一瞬，姜明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子菡闭上眼睛，门，终于开了。
……
沈屹白滴酒未沾，几瓶酒全进了姜明栖的肚子。
女人眼前已经有些迷茫，“屹白哥，你说，我该怎么帮她？”
沈屹白摸了摸她的头，“你已经帮了她了。”
“嗯？”姜明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什么意思？”
“环星的项目是许翰墨手上的大单，到手的单子没了，损失可不小，他现在估计已经无暇顾及杨子菡了，接下来就得看她如何做了。”
“那我还要做些什么？”姜明栖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非想再拉杨子菡一把。
“小栖，不要小看一个被长久压迫的人报复的决心，你现在需要做的很简单，回酒店，睡一觉。”说着把姜明栖扶到车上。
车行驶得很平稳，姜明栖很快睡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起，是姜明栖的。
见人睡得熟，沈屹白没打算叫醒她，把手机掏了出来，按下接听键，“喂，你好，哪位？”
过了很久，久到沈屹白以为对面已经挂断了，声音才传过来，“你是谁？七七的手机为什么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