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算我倒霉
原来是丢了东西来问的。
“不是我的。”许知安拿出手表,“一个朋友落我这里的。”
杨今雨捏着下巴仔细端详手表:“你那朋友肯定急坏了,这表看着就不便宜。”
许知安笑笑,默认她的话。
陆时屿用的东西,她就没见过便宜的。
虽然不知道戴的好好的手表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包里,陆时屿既然打电话来问,她得给人回个电话说清楚。
许知安简单和杨今雨聊了一会儿,找了个理由离开回了宿舍。
两个室友趁小长假都回了家,这也给了陈华义在学校寻找新猎物的机会。
她关好门,整个人缩进木质椅子里,一手拿着手表细细观察,一手打开手机找到方才打来的号码回拨。
机械的嘟嘟声响了很久,直至电话自动挂断。
许知安又试了几次,依旧无人接听。
她放弃打电话,对着手表拍了张照,打开微信发给陆时屿。
[一只小凶许]:[图片]
[一只小凶许]:你手表落我这里了
[一只小凶许]:我给你送去还是你来拿?
等了片刻,微信和电话都毫无动静。
等待是种很讨人厌的事,被别人的回应左右的感觉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许知安关掉手机,边嗑栗子边做单子。
临近凌晨,丢了东西的那人如同人间蒸发,杳无音讯。
许知安戳了戳被她随手放在一边的手表,手欠拿起手机搜了一下。
“靠。”
许知安默默收好手表,翻箱倒柜找了个盒子装起来,谨慎地放进书包。
人在表在,表没了她打一辈子黑工也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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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项目必须拿下!”
中年男人将文件重重砸在桌上,狠厉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
“陆时屿,你应该知道,拿下这个项目,对云禾未来的发展有多重要。”
“也没那么重要。”陆时屿淡淡的扫了眼散落的文件,琥珀色的眼眸无波无澜,“我想,这种事我还是能做主的,对吧,大伯。”
后两个字咬的很重,提醒着中年男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陆绍怀神色微敛:“你才来云禾没多久,大事上还是不要过于独断的好。”
陆绍怀放缓语气,像在说教不懂事的小辈:“大伯在这里这么多年,比你经验要多,为什么不能听我的?”
“因为我爸把云禾交给我,而不是您。”陆时屿起身,捞起外套回头给陈昔递了个眼色,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并且,我不认为一个项目就能左右云禾的发展。”
他对这个大伯没有什么感情,他们之间,掺杂了很多,唯独没有亲情。
商圈的夜晚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转变化,稍不注意便会陷进吃人的繁华中。
车窗外。
街边行人步履匆匆,去往不同的目的地。
他摁亮手机。
已然凌晨。
入眼的还有几条微信和未接电话。
陆时屿喉咙里闷笑一声,低头打字。
陈昔觉得他老板可能疯了,要不然就是他疯了。
累死累活捣腾了一晚上还笑得出来。
疯了。
都他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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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安看到陆时屿的微信,是次日中午。
手里的单子已经做完,假期的最后一天,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个懒觉。
看清楚陆时屿的微信后不那么舒服了。
[陆时屿]:最近有些忙,先放你那保管两天
[陆时屿]:忙完了我去找你
许知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懵逼挠头。
大几百万的表就这么放心交给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保管?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她莫名认为,她现在就是把这块表卖了,陆时屿也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当然,仅存的道德不允许她这么做。
最后一天兼职结束,许知安美滋滋数着存款。
她有一张卡,那张卡里有一笔原先的许知安兼职攒下的钱,不算多,勉强够应急用。
她并不打算动那笔钱,以目前她手中的可用资金,只要再交几个单子,就能着手申请外宿。
等项目结束,她就能脱离现在遭罪的日子。
一想到马上就能摆脱那些傻鸟,许知安高兴的多吃两碗大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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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会一周一次,时间调整到晚上。
第二次组会,全员到齐。
许知安半瞌眼眸,侧耳听杨今雨讲最近的八卦趣事。
207门被推开,铁质门轴拖着长长的尾调吱呀一声。
最后两人到齐。
“这么巧,学妹竟然也在。”
这话是对许知安说的。
许知安和杨今雨同时看向陈华义。
邓欣玉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手臂,打眼看去和寻常热恋中的小情侣没两样。
许知安淡淡的撇他一眼,扭头低声对杨今雨说:“我记得你会占卜,给我算算,怎么才能破解水逆,今天挺倒霉的。”
碰上这么个玩意儿。
陈华义和两个姑娘隔了点距离,听不太清:“算什么。”
许知安随口道:“算我倒霉。”
梁立敲了敲桌子,打断闲聊,切入正题。
这些东西许知安脑海中都有印象,听不听都无所谓。
她支着脑袋神游,杨今雨的腿突然撞了下她的膝盖。
力道急而大,像是应激。
许知安转了转脑袋,看桌下的动静。
陈华义坐在杨今雨正对面,仗着腿长,一只脚伸到她们这边,时不时踢杨今雨两下。
调情似的。
可怜的杨同学显然不吃这一套,反而被陈华义搞应激了,两只脚可怜巴巴地踩在椅子的横杆上。
许知安亲眼看着陈华义上半身装作认真开会的样子,桌子下的脚却不安分的四处移动找寻目标。
眼见着要伸到她脚边。
许知安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
陈华义刚好碰到。
那只四十多码的脚像是偷了腥的猫,碰一下还不知足,还想再碰第二下。
许知安抬脚,身体前倾,脚后跟重重压了下去。
陈华义上身瞬间坐的板正,挣扎着抽回脚。
他今天穿了双白鞋,许知安是知道怎么杀人诛心的。
压住他的脚狠狠碾了半圈,印了一大片脏兮兮的鞋印才松开。
目睹这一切的杨今雨垂着脑袋憋笑,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梁立刚好讲完所有内容,照例问了众人有没有其他问题。
众人纷纷摇头。
“陈华义你没事吧?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注意到陈华义的异常的梁立关心道。
陈华义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事,活动室太闷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和欣欣先走了。”
几人相继离开。
“学姐你太绝了哈哈哈哈——”杨今雨揶揄地碰了碰许知安的手臂,“他那鞋可不便宜呢,那么一大片鞋印,不心疼死他。”
许知安拉住杨今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往前看。
送走邓欣玉的陈华义站在一棵树下,低头捣鼓手机。
不消片刻,杨今雨手里的手机多了两条新消息。
正是陈华义发来的。
许知安粗略扫了一眼,大拇指指向树下的陈华义。
“看吧,他这种男人就那样,越是得不到越是心心念念。”
杨今雨:“就是贱。”
许知安语塞。
话糙理不糙。
并肩走了一段路,杨今雨想起什么,神戳戳地压低声音。
“学姐你喜欢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