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太岁爷发威
妙英也许是在俗世生活的久了,只想到施法让那些无赖自相残杀,可以把自身嫌疑洗脱得一干二净、不留后患,却没想到这么光明正大的施法,尸体不曾稍掩的真元,在修士面前就像是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想忽视都不行。这纵魂之法,虽然修士各个都会,但是你说是邪术也行,妙英忘了,虽然修士中很少有,抱着行侠仗义幻想的二百五,但不代表完全没有,妙英不幸就遇上一个。
那女子还在喋喋不休的细数妙英的罪状,而妙英趁着这点子时间勉力站起来,体内真元激荡,要不是前些日子固本培元、心境止水,这一下子就能把妙英的旋照期给抽没了。
妙英的眼前还是有点晃,那女子的身影还是有些模糊,但看了女子的大致打扮,妙英就觉得今个出门前应该先卜一卦的。
这女子显然是名门大派刚筑基下山历练的弟子,看她手里的霞缎无风自动,真元控制得还不纯熟,周身的法器,恐怕还是派里天资较高的得宠弟子,这种人边上必定是有长辈看护的,今天她就是把压箱底的功力全提起来,与这个女子搏命,接下来也是一场凶险的逃亡。
寻思着逃出生天的妙英,和完全不把妙英区区旋照期看在眼里的女子,两个人都忽略了从头到尾牢牢攀在妙英身上的小太岁。
只见小太岁虎着白嫩嫩的小脸,圆溜溜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女子,讨厌她,讨厌她,讨厌她。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了妙英的想象,电光火石之间,天空突然斜斜的劈来一道剑光,竟然直直的就往这女子头上打去。
剑光虽然真元十足,但是毕竟是从远方而来,也并非是宝剑亲至,不过是万千剑芒的一部分,那女子满身的法器居然也拦下了这致命的一击,是以这女子虽然满身是伤,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
那女子好像被打懵了,愣愣的看着满身鲜血直流,毕竟是从小就在山里清修,没什么争斗的经验突然尖叫一声。她的筑基期本来是用天地宝材堆出来的,又被剑光波及,这一下居然走火入魔。
妙英也有些愣神,但是她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运起仅剩的真元就跑。这女子法器一破,看护的长辈马上就到,这女子并不是被自己伤的,自己跑了可能就一了百了了,还杵在这里,八成就被顺手除魔卫道了。
修真的世界弱肉强食,妙英生平争斗无数,比这次更危急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对手如此巧合的被远方修士“误伤”的可从来没有过。
妙英边跑边把怀疑的眼神投向怀里的小太岁。太岁改人命格,其实也是修士中的口耳相传,怀里的小东西从来可爱乖巧,要不是肚脐上紧闭的眼睛,和时常的特异举止,妙英都把他当作了普通孩子。如果不是那天太岁惩治了砸摊子的混混,妙英曾经一度怀疑怀里的不是太岁,不过是形似太岁的灵物。
今天可算是把妙英给惊醒了,怀里这个,别看他整天笑的甜甜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荒洪遗种,对付普通修士那是眨眼的事情。妙英跌跌撞撞的冲进林子,拒绝去想今天早上因为太岁爷弄得一身脏兮兮,被她连衣服一起扔进水盆里洗;昨天他和义山玩游戏,被画得一脸猫须;前天……
跑了许久,妙英见后面并没有人追来,昏头昏脑的,她竟然跑到了寒窑附近,现在她急需一个地方调养伤势,寒窑也算是一个隐蔽的地方了。
妙英在离去前在寒窑设下了避尘阵,屋内倒是没有尘土,只是云娘拿来的东西,早被这附近觅食的小兽吞得干净,剩下的残渣散发着异味,而食髓知味的小兽似乎把寒窑当成了安乐窝,羽毛粪便弄得满屋子都是,避尘阵并不足以抵消这些东西,屋里还是脏兮兮的。
慑于妙英收拢不住的气息,一下子,屋内驻扎的飞禽走兽跑得干干净净,妙英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心里懊恼自己忘了加上一个驱兽阵。
但是妙英有伤在身,不宜走动,似乎也没什么选择了,只能封上了寒窑的门,不顾肮脏,静坐调息。
妙英的伤势比她想象中的严重,沉了心神,无暇他顾。修真无岁月,等到妙英破关而出的时候,日子已经过了整整一年了。
趁着夜色回到家里一看,一层厚厚的灰尘,值钱不值钱的物什都不见了,只剩下一间空荡荡的宅子,最重要的是小义山不见了。
修真一途,艰险万分,什么时候走火入魔死在练功之地也不是不可能,为了防止小义山的生活受到波及,妙英把那封投奔王宰相的信,一直都放在小义山身上,并且小义山身上下了追踪的咒术,现在可以感觉出小义山的状态很稳定,而且妙英也能大概也猜到小义山的去向,八成到宰相府去了,所以妙英并不着急。
王宝钏到死都记挂着薛平贵,对“嫌贫爱富”的父亲多有怨怼,顶着王宝钏的壳子的妙英,也不知道能用什么脸去见王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