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震惊云雀100年
“琼·史密斯先生，不是我不想信任海军。而是这么多年，不管阿拉巴斯坦境内发生了什么，这些海军都窝在离这里不远的基地里隔岸观火。”
在寇沙得知民工们要去海军营地报到，并在海军的带领下开展工程时，还是表现出了些许的不信任。
他有些不忿道：“其他事情也就算了，可就连剿灭海贼这样的本职义务，他们都完全没有履行。您让我怎么信任这些海军，会为了阿拉巴斯坦人民好好工作。”
周不易笑呵呵地打起圆场：“你去过就知道了，他们想守护阿拉巴斯坦的心情不会弱于任何人。此前之所以不做事，是因为一些复杂的历史原因，不要太过责备他们。”
“而且，等你去到海军营地，说不定还会遇见意料之外的惊喜。”
“惊喜？”
寇沙挠挠头，虽然只是短短地相处了数个小时，他在惊叹这位琼·史密斯先生的智慧之余，也隐隐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似乎有着某种不着调的特质。
他求助地看向洛克·勒菲大人，却见洛克大人似乎也拿史密斯先生没什么办法，只是无奈地耸耸肩，示意他不要深究。
除开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这次讨论还算顺利。
在仔细研讨了出一套民工招募方案，确定了工作内容和作业保障后，寇沙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目送着寇沙的背影消失在黄沙中，周不易拍了拍自家弟子的后背：“萨博，咱师徒俩好多年没在一起学习、工作了，资料整理和政策研究的本事没有生疏吧？”
萨博欣喜地回应道：“怎么可能生疏？老师，我可是革命军的总参谋长，您一个小小的海军上校可别拖我后腿。”
Duang~
周不易微笑着给了弟子一记脑瓜崩儿，看着他忿忿地捂住额头的模样，只觉得心灵都满足了不少：“小子，翅膀硬了啊。来，陪为师从那六百万份档案里，给阿拉巴斯坦找出条通往未来的路子。克尔拉，你也来学一学，革命军里能治国的人才越多越好。”
“洛克先生，请您这位阿拉巴斯坦通，在日常工作之余，也来帮帮忙。还有欧佩克支部里阿拉巴斯坦籍的成员，也一同将他们请来。我和萨博对这片土地了解太少，还需听听在这里生活的人们的声音。”
......
日落大漠，星月皎皎，昼夜几度轮换。
圣多河，这条阿拉巴斯坦母亲河的一处干涸的主要支流处，4000名海军将士趁着清晨气温还不是很高的时候，奋力进行着河道疏通作业。
在海军军营的中央，星杖发出清冽的浩然金辉，驱走了戈壁滩的几分暑气。
营帐里云雀会同布林布林、帕尼尔中尉等一众将领讨论着水利系统的建设方案。
离开了老师，云雀仿佛瞬间成长了许多，言行举止宛若高岭之花。
努力学习的时光不会欺骗自己。
虽然只是刚满15岁，军衔也是全场最低，但云雀表现出的学识和统筹能力依然赢得了所有海军的尊重。
在他们面前，是堆成了小山的阿拉巴斯坦历史水文资料。
其中不仅有800年来官方关于阿拉巴斯坦的全部水文、水利记录。还有民间自发修建的水沟、水渠的记载。
哪怕那些记载从未诉诸文字，只源自于老百姓的口口相传。也被妮可·罗宾这位史学大拿准确无误地勘录下来，统合进资料中。
除此之外，境外对于阿拉巴斯坦水文、水利的相关研究，也被罗宾尽可能地收录到资料中。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600年前，气象国家维萨利亚路过阿拉巴斯坦上空时，对阿拉巴斯坦进行的一份极为重要的全面研究报告。
“云雀军士，那位蒙面大美女到底是什么身份？”帕尼尔中尉惊叹道，“连我爷爷他们曾经修过的这条引水渠都被记录进资料里。要不是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过他们修水渠的故事，我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条已经被风沙掩埋了30年的沟渠。”
云雀一边埋头研究着资料，一边拿笔在纸张上快速地计算着什么。
面对帕尼尔的疑问，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她是什么身份你就别管了，总之是位值得信赖的好人。请把维萨利亚关于尤巴城的水文研究递给我，我要核实一个数字。”
从另一名军官手中接过了维萨利亚的研究资料，又是一阵计算后，云雀终于停了下来。
少女抬起头，清了清嗓：“咳咳，大家停一下，听我说一说今后的建设方案。”
话音刚落，所有或伏案研究、或激烈讨论、或在纸堆中寻找数据的海军军官们都同时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正襟危坐面向云雀，等待着她的发言。
在众人的目光下，云雀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到阿拉巴斯坦战略地图前，拿起教鞭开始说明道：
“诸位，依据我们目前的施工速率和工期时限，以及阿拉巴斯坦水文水系的重要程度排序，在预留出风险冗余的前提下。我设计了三套方案，还请诸君一起讨论一下。”
“方案一：最坏情况，如果周不易督察没有找来任何帮手。以我们现有的4000人，建议只对阿鲁巴拿、油菜花、拿哈那、卡特莱雅和塔马利斯克等，五座重要城市周边的绿洲，以及圣多河主要支流开展水利建设工程，优先确保这些人口聚居的大城市的水源储备功能。”
“云雀军士，我有个疑问。”海军军官中立刻有人举手问道。
“您请说。”
“尤巴和爱鲁马也是阿拉巴斯坦的大城市，方案一里为什么没提到这两座城？您是要放弃对这两座城周边的水利系统建设吗？”
听出了对方的话语中隐含着的焦急，云雀回忆了一下对方的简历资料，随后理性地回答道：“是的，我能理解您对家乡爱鲁马的关切，但很遗憾，只有4000人的我们无法兼顾这两座已经因干旱而处于半废弃状态的城市。”
“不过，如果周不易督察召集到4000人及以上的助力。”云雀话锋一转，让那名神色逐渐晦暗的军官又重新振作起来。
“那么，方案二，包括尤巴和爱鲁马在内，以及部分规模稍小一点的城市，我们的施工队伍就都可以兼顾到了。”
“以及，方案三，如果周不易督察召集到10000人及以上的助力，我们除了需要恢复各大城市周边的水利系统之外，还需在关键位置挖掘坎儿井、地下河，用以联通各大绿洲，综合提升阿拉巴斯坦水系抗旱功能。”
“以上，请问诸位对这些方案还有什么疑问？”
“布林布林少将，您请说。”
布林布林放下手，欣慰地看着云雀凛然的身姿，夸赞道：“能够抛开个人情感，理智地将自己尊敬的老师行动失败的情况考虑进去，云雀，如果周督察在这里，他也一定夸赞你的。”
“但是，我觉得，你可以更加信任你的老师一些。如果周督察不只是带来了10000人，你有对此情况作出过预案吗？”
闻言，云雀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开心的弧度，但很快就被她压下去。
她点了点头道：“当然，不过考虑到我们目前带着的辎重，供应给14000人正正好。极限情况可以供应到20000人，只是那样，我们将不再拥有抗风险能力。”
“不过，如果有20000人进行水利工程施工的话。就可以启用方案四。”
“我们的工程将能够兼顾到阿拉巴斯坦腹地的小城市，这样，在周不易督察进行降雨时，阿拉巴斯坦将能够以最快速度夺回被沙漠侵占的地区。”
“至于20000人以上，以海军基地的物资储备，已经完全无法负担。老师他肯定早就考虑过这些情况，所以，我估计，以老师的性格，应该不会招募太多的人。”
布林布林微笑着摇摇头：“云雀，再多做一版方案吧，将施工人数假设为5万人以上。不要觉得我在说笑，毕竟，你的老师一出手，从来只创造奇迹。”
云雀怔住了，作为弟子，布林布林对周不易的评价让她感到由衷地欣喜。
是啊，上尉有很多不着调的时候，乐子人、钓鱼佬、纯情处男、喜欢折腾弟子、会说一堆听不懂的话，还总是藏着一大堆秘密在身上。
但就是这样的上尉，只要在他身边，就会由衷地感觉到温暖与心安。就好像小时候母亲的怀抱，父亲的臂弯，那是每个孩子眼中最真切的奇迹。
点点温馨的喜悦不断从心中升起，少女笑靥如花，重重点了点头：“嗯，您说得对，我这就再计算一版。”
“报告。”
账外，哨兵的报告声突然响起：“布林布林少将，外面来了十万拿着铁锹、铲子、锄头和其他各种工具的阿拉巴斯坦百姓。领头的人说，是琼·史密斯先生让他们来这里报到，参与修建水利工程的，是否放他们进来，请您指示。”
扑通！
未等布林布林有所反应，刚刚还是一副凛然模样的云雀当先摔了四仰八叉。
来不及从地上爬起，少女不假思索地高声喊道：“琼·史密斯不是通缉犯！！！”
“通缉犯？”布林布林疑惑道，“云雀，你知道琼·史密斯？”
“是上尉！琼·史密斯是上尉和我约定的密语。”
云雀红着脸编了个谎，扶着桌角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浮灰。
突然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目，失声尖叫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