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六百万份档案
“老师，我们上次见面还是3年前，您陪着艾斯出海的那次吧。您就不能坦率些吗？”
萨博叹了口气，两手摊开摇了摇头道：“我可告诉您，傲娇已经退...”
话未说完，就被周不易一把薅过去，逮着脑袋一阵乱揉：“手感比起小时候断崖式下跌，这些年你都怎么长的，真是可惜了那头柔软的金发。”
萨博奋力从老师的魔掌中挣脱出来，一边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委屈巴巴道：“不好撸您就别撸啊。”
“这可不行，”周不易再次一把将萨博薅过去，继续半是嫌弃半是享受地揉搓着，“你离家早，不像艾斯和路飞被我天天撸，缺的时间有机会能补一点就是一点。”
“再说，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在你努力过后，就算是龙和大熊他们，也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一边摸着你的头，一边夸赞你吧。”
周不易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但为师会永远夸赞你的。小萨博，这些年在外面，辛苦了。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努力成为了革命军的总参谋，做得不错，你是为师的骄傲。”
还在不停挣扎的萨博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脸颊上泛起了可爱的红晕，仿佛有一团害羞的热气从头顶蒸出。一如十年前，那个课后宁静的下午。
“嗯，谢...谢谢老师。”
“不客气，萨博。”
“不过，老师，咱差不多就行了。洛克同志和克尔拉还在旁边呢。”
“对对对，可不能忘了正事。”
周不易赶忙松手，面红耳赤的萨博飞也似的从他的臂膀中逃了出来。
克尔拉看着青梅竹马红扑扑的脸，眼睛笑成了两轮弯弯的月牙儿。自从十年前与这个金发男孩认识，她还从未在萨博脸上见过如此有趣的表情。
克尔拉将双手背在身后，身躯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绕着萨博转起圈来：“萨博同志，革命军年轻的参谋长，原来你也有想要撒娇的时候啊。”
“我不是，我没有！”
“别害羞嘛~除了找你的老师，下次想撒娇的时候也可以来克尔拉姐姐这里哟~”
“啊啊啊，老师，看看你干的好事！”
且放着两个年轻人在一旁拌嘴。
周不易将目光转向洛克·勒菲，两人亲切地握了握手，周不易率先说道：“洛克先生，让你见笑了。”
洛克·勒菲微笑着摆摆手道：“不妨事，我要是有萨博同志这样的学生，也会和卡尔先生一样疼爱他的。”
“那你可得抓紧了。”周不易回道，“作为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经济学家和企业家，革命军的钱袋子，你这一身的学识和经验，要是不能传承下去，可是这个世界的损失。”
“哈哈哈，能听见卡尔先生的亲口称赞还真是令人心情愉悦。”洛克·勒菲微笑着，因熬夜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闪耀着自信与满足的光芒。
他谦逊地回复道：“不过，我并没有您说的那么大的本事。能侥幸得到同志们的认可，也是因为拜读了您的《资本论全卷（抄本）》、《国富论（抄本）》、《经济学原理（抄本）》等诸多著作。我是靠着其中对市场、企业、微观与宏观经济的理解，才不至于在平日的工作里手忙脚乱。”
“说起来，不仅仅是萨博，我也应该算作您的学生才是。”
周不易红着脸尴尬地摆了摆手：“不不不，这些著作不是我写的，我只是知识的搬运工。”
“卡尔先生真是谦虚。”
这下，周不易的脸更红了。对于有良知和底线的读书人来说，再没有比剽窃他人著作更羞耻的事了。
文抄公放在小说里确实是大部分人的爽点，但在现实中，这是要和某个连知网都不知道的“翟博士”一般，被读书人挂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
可偏偏这些超越时代的著作确实是第一次在海贼世界中出现，就算周不易极力澄清，甚至不惜暴露穿越者的秘密，把原作者的姓名、生平都详细地介绍给大家。
大家也只会认为，谦虚的周不易先生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竟然构思了那么多有鼻子有眼的马甲，多么了不起的想象力。
见得自己不是原作者一事已经说不清了，未免进一步的尴尬，周不易赶忙转移话题道：“洛克先生，阿拉巴斯坦即将有大事发生，我此前帮革命军定下的种种谋划也是时候收网了。”
“不过，在讨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之前，我想先看一看这些年欧佩克支部收集的档案和资料。”
洛克认真地点点头：“理应如此。只是这些年我们收集的档案颇为庞杂，不便拿来我这间狭小的办公室。还请卡尔先生移步，我们去黑水大厦的地下档案馆。”
闻言，周不易有些惊讶：“我记得定下的计划里，欧佩克支部只需收集阿拉巴斯坦近几年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状况情报。怎么想都不至于多到要用‘馆’来称呼的数量吧。”
洛克笑了笑，颇为自豪地说道：“卡尔先生，您去了就知道了。萨博同志和克尔拉同志也一起来吧，那些档案不是什么机密。”
在洛克·勒菲的带领下，一行四人乘坐蒸汽电梯来到了黑水大厦的最底层。
随着一盏盏明亮的煤油灯依次亮起，仅单层占地面积就将近2000平米的巨大地下室被照得宛若白昼。
然而，最引人瞩目的，不是黑水大厦地下室的巨大规模。而是那一排排看不见尽头的高大档案柜。
每一个柜子从头到脚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周不易走到标注着约巴城的一排档案柜前，随手从中抽出了一份文件。
其上，记录着某位约巴平民的姓名、年龄、籍贯等基本身份信息和简略生平。以及在3年干旱中，他因何开始逃荒，逃荒的具体动向，期间领取过黑水公司多少次救助补给的详细记录。
这样的一份记录，虽然还比不上蓝星现代化国家的人口普查档案。但在海贼世界，绝对是降维打击般的存在！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如此清晰地将其国民的信息掌握到如此程度。
周不易立刻问道：“洛克先生，这些信息你们是怎么收集到的？”
“一小部分是情报口和统计口的同志们努力的结果。但更多的是来自于...”洛克顿了顿，没有过多说明，只是轻轻吐出五个字，“难民身份卡。”
周不易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此前他在黑水大厦后门广场的所见所闻。
【请提前准备好我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发给大家的救助身份卡。持有身份卡的老乡，可以从黑水公司的救助站领取清水】
【没有救助身份卡，或者身份卡遗失的老乡也不用着急，我们的工作人员帮您填写一份建档立卡的资料】
霎时间，周不易便明白了这些档案如何建立的。当即，他便开口问道：
“洛克先生，欧佩克支部建立的阿拉巴斯坦的人口档案应该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些吧。”
“是的，卡尔先生，除了这里还有几层。”
“具体数量有多少？”
“六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