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棋子
清晨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寂静如初，昨日已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一直以为自己会淡然的看待这一切，只是不想，却是真的做不到，真的！
望着窗外无边的雪景，蕊然的心就如那般无边迷茫，昨日已是飞鸽传书给了任老，只是不知任老会不会赶去战场。
蕊然起身，披上披风，步履艰难的走在雪中，虽说昨日有些失态，但是今日是绝对不可以在这般无用。
蕊然脚下的雪吱吱的响着，蕊然的心随着这声音变得烦躁起来，较快了步伐，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过多的事，只要解决在这里的一切就可以去战场了，蕊然这般想着，心情变得好了许多，快步的向着李嬷嬷住所走着，不知道昨日李嬷嬷听到了多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也是知道一些的。
“八王妃，你怎么来了？？”李嬷嬷由偏殿中步出。
蕊然并未在意李嬷嬷惊讶的眼神，因为蕊然知道李嬷嬷一定会知道自己回来找她的。
“这不是下了小雪吗，院子里的景色美不胜收，我想要逛逛，没想到逛着逛着就逛到你这里来了。”蕊然浅笑这说道。
李嬷嬷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打量着蕊然，眼底出现一丝心疼。
“八王妃来找老奴是有事要说吧！”李嬷嬷淡淡的说出来蕊然的目的。
蕊然并没有什么尴尬，只是淡淡的笑着拉过李嬷嬷的手，李嬷嬷手心内的茧子刺痛了蕊然，蕊然张开李嬷嬷的手，心疼的看着那布满老茧的双手，就是这双手养大了陌仟。
“李嬷嬷……”蕊然艰难的开口，泪水已开始在眼中打转，蕊然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将泪水强行压了回去，“我知道，昨天你都听到了，辽军打算用毒去控制陌仟，这样一来陌仟很是危险。”蕊然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不时的瞄了几眼李嬷嬷，“这件事毕竟是听来的还没有发生，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太后。”绕了许久蕊然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李嬷嬷赞赏的看了一眼蕊然，“放心吧！这些没谱的事儿我是不会跟太后说的。”
“先过李嬷嬷了，我还有一事相求。”蕊然低声的说道。
“八王妃太过抬举奴婢了，八王妃想说什么便说吧。”李嬷嬷地下了头，一脸的温顺。
“我想要会一趟将军府，还望李嬷嬷在太后面前解释一下”蕊然淡淡的说道，“来不及去赵太后了，只好让李嬷嬷代劳了。”
将军府依旧是白雪漫漫，蕊然由马车步入里殿，里殿没有莫将军只是一群莺莺燕燕，蕊然除了认得清将军夫人外，其他的都是一些叫不出，或是根本就记不住名字的姨娘。
“父亲在哪里？”蕊然并没有多绕弯直接的问道，彼此间一直都是互看不顺眼，既是真阳多说也是无用。
“书房！”丝毫没有赘言，似乎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半生硬。连谢谢也未道一声，蕊然直接转身去了书房。
“父亲……”蕊然站在门口清声的喊。
“进来吧！”
蕊然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莫将军坐在案前看着兵书，并没有注意到蕊然。
“今天怎么会回来？”莫将军终于合上书，冷漠的问道。
“因为，我有件事想要与付清商量一下。”蕊然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莫将军并没有在意蕊然的无理，“商量什么事？”莫将军依旧是没有抬眼，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蕊然接下来的话。
“就商量我夫君八王爷，天都的镇国将军！”蕊然重重的说着镇国将军的四个字，果然，莫将军将头抬了起来，不过只是淡淡的扫了眼蕊然。
“他不是在边疆吗，怎么想起说他？”莫将军一脸的云淡风轻。
“辽军最不擅长的便是用毒，你有把握能赢吗？”蕊然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起来。
莫将军身体一震，拿着兵书的手有些颤抖。“看来她是什么都知道了。”莫将军心中想着。
昨天一晚蕊然便是想通了一个问题，任觋说自己绝对没有动过粮饷，但是粮饷却依然没有送过去战场，而此时辽军却想用毒来对付陌仟，如此便就更是蹊跷，既是辽军不同意出战又怎么会会用毒害人，但看着任觋的表情，却是不像是在说谎，那么就很可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趁着战乱想着荣登上位，想到此处，蕊然便是想到了一个人。那人便是自己的父亲。
“那人是你女儿的丈夫，难道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蕊然的声音有丝颤抖。
“不是我容不得他，而是所有人都容不下他，你真的以为，暗中的势力只有我一人？”莫将军站起走入蕊然的身边
“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人想要出去他，但我希望那些人中不包括我的父亲。”蕊然也站了起来，迎上莫将军的目光，“至少那个人不是你，这样我会舒服些。”
“蕊儿，你还是太过稚嫩了，你懂什么叫为人棋子吗？”莫将军凝眉问着蕊然。“为人棋子，作他人嫁衣，作为棋子是不可以太过强势，数大招风，若是太强的话执棋人会就会弃子……”说着莫将军将蕊然手中的茶杯接了过来摔在地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父亲是那个执棋人？”蕊然满脸的嘲讽，“父亲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莫将军并没有辩解只是苦涩一笑，“蕊儿，你要记得有些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无论是棋子也好，执棋人也罢，最终不过都是为人作嫁。”
“那父亲又为何又要非争那个位子不可呢，那本来就是不属于我们的。”蕊然摇头，苦笑莞尔，这天下人人都被欲望所操纵着。
“蕊儿，为父只能对你说这么多了，其他的，为父不愿多谈。”莫将军黑着脸说道。
“那父亲是说，你不会放过陌仟了？”蕊然调高了声音。
“我说过，他必须牺牲！”莫将军有些烦躁的喊着。
“好！那么由今天起，你我便是敌人！”说罢蕊然将自己头上的玉簪拿了下来丢在桌上便是离去。那是蕊然及笄时莫将军送给他的，如今却安静的躺在桌上，莫将军看了看那玉簪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将他收了起来。
“他，必死！”莫将军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