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船夫乘客入梦来
最为立竿见影的成绩,莫过于瞒着巨海帮,让巨海帮再多送几趟货过来。
这可是不花钱的买卖!
白嫖!
可是想要做好这个事,那就不能走漏消息,逃出巨海帮九江分堂口的鲁渊,自然就是必须死!
说白了,鲁渊只要活着一天,那就挡着了秦航的财路!
所以秦航手下这些人,昨天还是他在巨海帮的同伴,今天就是生死仇敌。
想明白这个道理,却与眼前的情势于事无补,这个原巨海帮的帮众,正在一个个仔细看过来。
鲁渊扭头四处一扫,当即起身,从坐得满满当当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走到船尾。
船尾翘起,又没有护栏,容易落水,这里就没人愿意待。
他这么一个举动,立刻就成功吸引到那个原巨海帮帮众的注意,立刻跟上来。
“你!去哪里的!”那人提刀喝问。
鲁渊坐在那里,转头看着他,张嘴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
“什么?你在说什么!”那人还没察觉到异样,再走近两步。
这个距离,鲁渊神识全开,明显能“感知”到,如同是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那次在明月楼,江淮霸主杜威重创明月楼第七楼楼主熊达,该当就是这个神识技能神通吧。
可是鲁渊能“感知”到,却不知道怎么样攻击,装作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
“你!哪里来的!去哪里?说!”那人大喝一声。
刀指着鲁渊,刀尖差不多抵到身前。
鲁渊整个人紧绷,神识随心念而动,凝聚如针尖,扎进眼前这个半透明的虚影中。
啊!
那人惨叫一声,蹬蹬蹬往后连退几步,眼看着已到船尾边缘,脸上扭曲成一团,很是痛苦的样子。
“小心!”鲁渊抢上一步,伸左手去扶。
其实却是左手扣着那人拿刀的手腕,右手摸出短刀,闪电般一刀捅了过去。
光是把这人推落水,鲁渊还是不放心。
船上这么多人,都是面朝船头坐着,船尾这里没人,视线又受限,没人看到这边来,只有确信这人落水后不会再活着浮上水面,鲁渊才能放下心。
噗嗤轻响,短刀直刺入那人心口,翻身落船。
在外人看来,就是那人退了两步到船边,鲁渊伸手去扶,却已是来不及,翻身落水。
船正在行驶,船老大手下的人正在挨个挨个收钱。
还是有人看到这边,没反应过来。
在鲁渊收起短刀,捡起掉落的长刀,扫视一圈时,注意到这边的那些人,一个个赶紧转过头去,当没看到,免得惹祸上身。
扑通一声响,那人落水,溅起一片浪花。
鲁渊没事人似的,索性就在船尾呆着,这里清静。
这一下就更没有人敢靠近。
船已经驶出一段距离,码头那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下,鲁渊放下心了。
就连上前来收钱的人,都在十来步外站着,客客气气的:“这位客官,船钱……”
“多少?”鲁渊问。
当然也是保持着和气。
“一钱!”
鲁渊心头一喜。
这个高昂的船费,这船就会跑得比较远才对。他也不多计较,摸出一钱碎银子,抛了过去。
随口问了句:“这船会在哪儿靠岸?”
那人接过碎银子,脸上笑得更客气:“船到彭泽,中途不靠岸。”
鲁渊心头一阵阵肉痛。只是到彭泽!就收一钱碎银子!
彭泽就在九江城下游,也就百余里,朝发夕至,一天可达。
这么点距离,收费一钱碎银子,明显是坐地起价,大发逃难者的钱!
鲁渊身上的银子还够用,只是勤俭惯了,感到肉痛而已。
船顺水而行,摇摇晃晃,坐在船上的人,挤挤攘攘的,活动不开手脚,都是昏昏欲睡。
鲁渊也悄悄摸出一颗真元灵晶,星目微闭,神识散开来,保持着警惕,同时修炼。
这是一种挺奇妙的感觉。
身体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真元流转,如溪流江河川流不息。
可是鲁渊却又像是神游于外,在旁观一样,既是一体,又有点神魂出窍的样子。
怪不得以武入道,武只是踏脚石,道才是所求,而这其中,神识就是根本。
时间一点点过去,船上的人睡成一片,彼此依靠。
鲁渊心底里泛起一股冰寒,神识倏然回卷,从修炼中醒了过来。
阳光正好,江风吹,船轻轻摇晃着,行得平稳。
可是船上的人,却睡得颇为诡异!
头靠向左边的人肩膀上,齐刷刷的,如同同心圆一样。
中心就是那一家三口!
也都睡得很瓷实,相互靠在一起,正好拱卫着怀中的那个女童。
云梦门!
鲁渊一下子就想到这个神秘的门派。
这么多人都睡得这么香,那操船的船夫呢!
一想到这个,鲁渊后背冷汗直淌,心里也很诧异,为何他没有被睡着?
莫非正如原巨海帮堂口那个秦浪所说,不睡觉,或者修炼,就能避免被云梦门的人潜入梦中?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解决这个生死时速危机。
鲁渊坐着不动,仔细搜寻,在船上这么多人里,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云梦门的人是在哪里?
莫非是在船外?
这里是船尾,鲁渊没有探头出去看,而是仔细听。
果然隐隐听到船左侧有人在说话;“快上去,把那孩童带下来!”
陆渊听得怒从胆边生。
为了得到这么一个孩童,就不惜致全船这么多人陷入生死危境!
真是该死!
他不动声色,握着悄悄移到发出声音的地方,等着。
船壁外,甩上来两只钩爪,咚咚两声响,掉落在甲板上,拽着勾住船舷。
鲁渊等了一会儿,长刀连挥,斩断铁钩爪上是绳子。
啊啊两声惊叫响起。
鲁渊探出头,正见到两人跌落下去,重重砸在紧靠着船边的那艘小船上。
小船上一共也就四个人。
一人身穿灰衣,在船尾划船,一人身穿白衣,盘腿坐在小船中,纹丝不动。
两人跌落下去,砸得小船前后翻腾,撞上这艘大船的船尾,摇摆几下,就进水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