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这是在切菜，还是在站桩？
铁枪会朝海镇分堂主马一龙站在码头旁的黑暗中，银枪插在身边，伸手摸了一把头脸，忍不住呸呸几声。
从水里游上岸，头上的那股尿骚味，早就被冲刷干净。
可他总还是觉得，那股尿骚味还在。
真是膈应人。
码头上，巨海帮帮主冷玉真的座船，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马一龙气得心中郁闷，大好的偷袭机会，眼看着就要爬上船，结果却被个傻小子给撞破，白费一番功夫。
“堂主，巨海帮座船起锚了！”旁边有人轻声禀报。
马一龙定眼看去，果然是启航了，顺着水流往下游驶去。
“哈哈哈……”马一龙得意大笑，环顾四周的黑暗，“都说巨海帮如何如何，轻易动不得，老子这不是动了吗！那美女帮主吓得乖乖的逃走，哈哈哈……”
黑暗中，附和笑声四起，甚是畅快。
直到目送巨海帮帮主座船转过河湾，没入到黑暗中，马一龙才拔起银枪，扛在肩上，大手一挥：“走！回去睡觉！天一亮，老子赶到扬州城，去见会主！还有，查清楚这个巨海帮中一朵花，到底是哪个，老子要一枪捅烂他的屁股眼子！”
众人志得意满，跟在银枪将马一龙身后，摇摇晃晃，往不远处的朝海镇走去。
……
巨海帮帮主冷玉真的座船，停泊在五里外的河湾上，黑灯瞎火的，仿若幽灵船一样。
帮主冷玉真亲率好手，悄然下船，朝数里外的朝海镇摸去。
船上只留下不到十人驻守。
就连四名杂役小头目，陈昊，唐川，汤伟，邓浩，也被分派在岸上充当暗哨，分散戒备。
这些活儿，都是这些老江湖做惯了的。
船上，老杨头也是手持长刀，带着鲁渊，守在船尾。
这么个时候，没有人敢偷懒，更没有人敢睡觉。毕竟是生死相关，一个不留神，要是在睡梦中被人割了脑袋，那可就是太过划不来。
鲁渊也分到了一把刀。
不过他不会用。
岸上，江中，静悄悄的，只能听得到水流声哗哗响个不停。
鲁渊把基本属性点全部临时加载到神识上，时不时地四处巡察一番。
老杨头腿脚不便，行走江湖经验却是丰富，嘿嘿低笑着说：“小子，别担心，咱们也只是防备着，天黑风紧，铁枪会的人肯定找不到咱们的船的。”
在鲁渊跟着坐下来时，他接着说：“你小子，倒是机灵，想到这么个法子，把船上的人都给吵醒。就是你胆子太大，拿帮主和冷芝那小妮子开涮，把她们两个给惹恼了。”
“啊？不会吧！帮主气量大，不会为难我吧？”鲁渊小心地问。
老杨头嘿嘿低笑：“要是老帮主在，昨夜你这功劳，说不定他会亲手教你几招。帮主么，毕竟是个女娃儿，脸皮子薄，你这么惹了她，倒不会为难你，却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鲁渊长吁一口气：“不为难我就行了。杨叔，老帮主功夫是不是很强。”
老杨头吐出一口旱烟，闷声闷气的答道：“强！老帮主的功夫，在江湖上，那也是大有名气！不然，如何才能在扬州这个地头上，强压双竹帮和铁枪会一头？”
说到这个时候，鲁渊心里就更是气苦，明明已经到手的功法《凌云飞渡术》，结果又丢了。
虽然心底里也知道，要是那本书册当时没掉在水中，结果只会更糟。
可他还是忍不住气苦。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站起来又四处巡察一圈，回到老杨头身边，保持着站桩姿势。
老杨头见他这个架势，满意地点头：“好！你娃儿倒是个练武的料子，就是年纪大了点，要是早个十年八年的，老帮主看到你这般资质，说不定会一时心喜，收你为徒哩。”
两人这么低声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眼瞅着江面上，渐渐显露出一抹鱼肚白，天快亮了，帮主冷玉真等人还没有回来。
饶是老江湖，老杨头也有点坐不住，时不时探头朝岸边看去。
鲁渊倒是沉得住气，继续站桩。
突然，岸上树林中，传来一阵鸟叫声。
老杨头脸上显出喜色：“好，回来了。”
鲁渊赶紧收功。
双方以鸟叫声为信号，相互传递。
过不多时，一群人从树林中现身，登上船，一个个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座船跟着起锚，顺流而下。
冷芝从帮主冷玉真舱房里出来，到船尾往空中抛飞一只信鸽，又赶紧回到帮主舱房里。
鲁渊也跟着守了一夜，白天也没办法休息，还得帮老杨头准备伙食。
江上行船，自有船夫操持，其他帮众都是直到午后时分，这才纷纷起来。
鲁渊和老杨头还在伙房里忙着，伙房门又一次被打开，老蔡头探头进来，陪着笑问：“老杨头，该喂猪了！”
“去去去！”老杨头没好气地骂道，“没看到正在忙着吗？急什么，又饿不死你们！”
老蔡头却没有离开，而是挤进门来，一屁股坐下，嘿嘿低笑着说：“老杨头啊，你昨天没能上岸，真是可惜了。”
老杨头铁青着脸，正郁闷着呢。
鲁渊回过头问：“蔡叔，昨夜帮主可有斩下那个什么银枪将马一龙的臭头？”
“臭小子，银枪将那可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物，哪有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割了头！”老蔡头说，“不过也够他受的，被帮主打得吐血，不要命的跑了。没个几个月的工夫，恢复不过来！”
“哇，咱们帮主看起来娇滴滴的，竟然这么厉害！”鲁渊夸张的喊了声。
老蔡头嘿嘿直笑，蓦然看到鲁渊这个样子，一下子震惊在那里，忍不住问：“好小子，你这是在切菜，还是在站桩。”
“当然是站桩切菜两不误！”鲁渊大言不惭的。
倒是把老蔡头给唬得一阵发愣，叹口气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老杨头，咱们都老啦！”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冷芝的娇滴滴喊声：“杨叔，帮主的饭菜可准备好了？”
伴随着叫声，冷芝也跨进饭堂来，一眼就见到鲁渊摆着站桩，在那里咚咚咚切菜。
不由得愣在那里，脑子里一阵迷糊：这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