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谋业
“更是启!”
刀光如电,带着破空之声飞向夏龙,却在即将触及他那散发着寒光的鳞片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瞬间失去了踪影。
“你也知道反抗?那为何徘徊不前?”夏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究竟是什么人!”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和好奇。
“夏龙…”
就在夏龙话音刚落之际,启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跳如鼓,汗水浸湿了背心。
回味着方才梦境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披上了悬挂在床边的衣服,
他提起手中的刀,眼中凝聚出一种实质般的可怕光芒。
启的双手紧握着刀柄,仿佛在那一刻,他与梦中的夏龙再次相遇。
不能犹豫了!形势紧迫,时机稍纵即逝。
启起身,唤来了自己的心腹。
“调兵,逼伯益把位子让出来。”启的声音坚定而冷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心腹显然没有想到启会采取如此激烈的行为,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不解。
要知道伯益是禹认命的,一切都合乎制度,如今启要违反制度强行改变规矩……
可,可他又是禹的儿子。
“快去调兵,免得夜长梦多。”启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心腹又在原地愣了许久
启冷哼一声,眼神穿透了营帐的墙壁,看向了远方。此刻,天边刚刚破晓,一缕缕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就让这破晓的黎明见证我启的一生吧!”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决绝和信念。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不再回头,无论是荣耀还是毁灭,他都将一往无前。
心腹在启的坚定目光中,最终点了点头,转身去执行命令。
整座城池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士兵们开始忙碌地准备,战鼓声逐渐响。
启站在营帐的门口,望着东方的鱼肚白,心中不再犹豫。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将走在刀尖之上,可如果走到对岸,那他也不负大禹之子的身份。
片刻之间,伯益的房屋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晨光下,兵甲闪耀,气氛紧张而压抑。
伯益面露疑惑,从中走出,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阵势。
“启,你这是何意?”伯益的声音中带着不解和困惑,他的眼神在士兵们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启的身上。
启站在士兵们的前方,面色冷峻,目光直视伯益,没有丝毫的回避。
“请自愿辞去首领之位。”
话语简洁而直接,没有多余的修饰。
伯益的眉头紧皱,他虽然知道启一直在惦记这个位子,但显然没有预料到启会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
周围的士兵们沉默不语,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压迫。
伯益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启,你这是在挑衅族规,还是在抹黑你的父亲。”
伯益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与对眼前局势的无奈。
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伯益的决定。
“为了维持历代首领传下的禅让之制,我绝不妥协。”伯益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天下,不是你一家之天下。”
伯益的怒斥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他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直指启的野心。
说罢,伯益转身,决定不再与启多做争执,打算回到房屋之中,将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关在门外。
然而,启的动作更快。他一步跨出,挡在了伯益的面前,阻止了他的去路。
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不能在这里得到解决,将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让,还是不让!”
周围的士兵们虽然沉默,但他们的呼吸声、心跳声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更加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伯益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伯益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释然和决断:“我伯益,就是死,也是华夏首领!”
他的话语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而伯益的坚持和勇气,让一些士兵不禁动容,甚至有人开始动摇。
然而,启的面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的眼神冷硬如铁,对于伯益的宣言,他似乎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冷冷地挥了挥手,下达了命令:“拖下去,杀了,就说他假传首领遗命,天下皆咸服于启。”
这个命令冷酷而无情,瞬间打破了场上的僵局,士兵们虽然心中有所犹豫,但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执行。
几个士兵上前,准备将伯益拖走。
伯益没有反抗,他的目光始终坚定,即使面对死亡,他的脊背也挺得笔直。
“你,启,不配做禹的儿子,天下也会铭记你的罪恶。”
启蹙起眉头,冷冷的盯着伯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的心底或许有着复杂的情感,但他的表情却依旧冷酷无情。
“你的罪名会广传所有部落氏族,你才是那个罪恶之人。”启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决绝。
他决定要尽快的抹去伯益的一切影响,让后人不知道有这个人,不知道有这个事并以此确立自己的统治地位。
“历史会证明我无罪。”伯益平静地回应,丝毫没有临死时该有任何波动。
伯益转身,跟着士兵向前走去,步伐坚定,没有回头,没有犹豫。
良久,启站在原地,呼出一口浊气,他的神色变得不明,眼神复杂地看向远处升起的晨阳。
那轮新生的太阳,光芒万丈,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阴影。
启知道,从今天起,他的名字将和伯益的鲜血联系在一起,如果不处理好一切,而这段历史,无论对错,都将由后人评说。
沉思片刻,启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身前事尚未可知,身后事又与我何干?就算历史证明了我有罪,那我也比万千无罪之人要好上万倍。”
原来这就是禅让制转变为世袭制的起点吗?
盘旋在寂夜之中,夏龙见证了这一场变动。
同样扭头看向晨阳,它好像新生的夏朝,正在朝着落幕走去。
但万物一出生就一直在走向死亡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