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灭口
“乐阳哥哥到现在还不明白姝儿的心！”
上官嫚姝看着面前之人，一张俏脸由红转白，倔强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委屈——
“你在车队中偷偷藏着个女子？！”
“姝儿一片真心对你，你就这般回应姝儿吗？”
“前有孟初晗，后有那藏头露尾的女人，乐阳哥哥这么做，真当姝儿的心是铁打的？”
上官嫚姝越说越伤心。
“我偶然得之那女子的存在，一时悲愤便在岑妈妈跟前落了泪。岑妈妈是我母亲的近侍，见不得我受委屈，这才背着我使人去探查那女子的底细！她这般为我着想，我也要回护于她。”
“我正和岑妈妈商量对策之时，乐阳哥哥就来了！乐阳哥哥怪我我也不恼，是姝儿无礼在先，乐阳哥哥要如何处置姝儿悉听尊便！”
见她急白了脸，曹乐阳面上怒气渐缓，叹息道：“原来竟是如此，我还以为……”
“乐阳哥哥以为什么？是怀疑我上官家刺探国公府的辛秘吗？”
曹乐阳一滞，语带迟疑道：“丞相与我父亲虽然面上井水不犯河水，私底下却较着劲。回京的队伍刚出凉州便出了这事，若被父亲知道，只怕……”
“再说人是魏五爷发现的，他是父亲的心腹，连我都要惧他三分。想要当做此事从未发生万万不能，他必会禀报父亲在朝堂上参丞相一本，到时又该如何收场？”
“大不了再挨一顿鞭子，我皮糙肉厚受得住；可上官丞相克己复礼，只怕你我今后再没机会见面了……”
上官嫚姝的心咚咚猛跳。
这件事若传了出去父亲一定会出手对付鲁国公。而父亲的手腕她最是清楚，倒时她和乐阳哥哥必回会反目成仇。
不，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上官嫚姝心思急转，她盯着曹乐阳的双眼，悲戚道：“乐阳哥哥，你和姝儿说实话，那女子究竟是谁？你和她究竟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
曹乐阳坚定的摇了摇头，他没有透漏那女子的身份，只正色道：“孟氏乃是宗亲，我时至今日都没碰过她，何况他人？”
“我心中只有姝儿一人，难道姝儿不信？”
浑圆的泪珠从上官嫚姝眼中滑落，曹乐阳只觉心中一烫，刚刚的恐惧和愤怒瞬间被悸动替代！
“乐阳哥哥的话，姝儿自然相信！”
上官嫚姝转过身，地上跪着的岑妈妈被她那双眼一扫只觉通体生寒。
“岑妈妈，你糊涂了！”
“我知你心疼我，可这是曹家的车队，鲁国公位高权重，你背着我行此事可想过后果？”
“父亲若知你犯下这般大错，定然会生气的！”
岑妈妈一僵，她面如死灰的朝着曹乐阳道：“少国公，都怪老奴老糊涂了！小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一哭我这心便乱了，又想起临行前夫人的嘱托，这才失了分寸，背着小姐差遣了她的护卫。这一切都是老奴的错，与小姐和上官家无关，与丞相无关！”
上官嫚姝眼中闪着泪光，俯下身来握住岑妈妈的手，柔柔道：“事到如今我不能再护着妈妈了！事关父亲清誉，嫚姝不敢护短，这便把你交给少国公，待到了京城再禀报父亲，妈妈不会有事的！”
曹乐阳低声道：“这是你母亲贴身的婆子，若真交给魏五爷只怕难保周全！”
上官嫚姝摇了摇头，“乐阳哥哥当我不心痛？可若因此坏了你我两家的关系，叫姝儿怎么过意得去！”
“魏五爷明察秋毫，必不会冤了岑妈妈。姝儿听说朝中有人意图构陷国公爷，值此关键时刻万不能再给国公爷添乱了！”
曹乐阳闻言点了点头，回首叫人将瘫在地上的岑妈妈拖了出去，又朝上官嫚姝道：“你放心，好歹是丞相府的人，想来魏五爷不会难为个婆子。待问清楚了我再将人送回来。”
“只是，姝儿你不能再这般任性了！”
曹乐阳看着满脸泪痕的上官嫚姝，不由得放缓了语气。
“私下里你怎么都成！可事涉朝局，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大哥不在，我要协助父亲守好曹家。便如迎娶孟氏一样，许多事我不问自己愿不愿，只问该不该！”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曹乐阳轻轻牵起上官嫚姝的手，叹道：“我有万般无奈，又能与谁说？！”
“乐阳哥哥……”
“姝儿，我要像父亲一样，做一位权臣。待到功成名就，我一定向丞相求娶你！”
上官嫚姝心头一堵，哽咽道：“我不做平妻，受不了与人平起平坐……”
曹乐阳柔声道：“我怎么舍得？！我会让你做我唯一的妻！”
“那……孟姐姐怎么办？”
曹乐阳微怔，一身碧色喜服的倩影出现在眼前。
他甩了甩头，轻声道：“我会将她送的远远的，远到不让你烦心，远到她再也不能来打搅我们，可好？”
上官嫚姝轻靠在曹乐阳怀中，呜咽道：“她是陛下赐给你的正妻，赶她走……你怎么做的到？”
曹乐阳环住怀中啜泣的少女，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只要我不休妻，陛下会睁一眼闭一眼。只是……或许要等很久。”
“姝儿可以等，只要乐阳哥哥心里有姝儿，姝儿多久都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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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众人准备好行囊却迟迟不见出发。
“姑姑是说昨夜魏五爷从马厩里拖出个婆子去？”
赵姑姑点了点头，“徐三说人当夜就被拉出城埋了。”
孟初晗啧了一声，“魏五爷够狠……可是，何至于此？难道人命于他们就这般轻贱？！”
赵姑姑道：“皇帝的异族妃子出自曹家，这事传出去可不得了！因此即便那婆子什么也没探听出来，也断断留不得了！”
“不是说上官家派了高手吗，怎会是个婆子？”
“这个老奴不知，可想必此人知道其中内情，所以才被灭了口！”
绮罗打起车帘，朝外头看了看，冷冷道：“上官家的姑娘去找人，差点坏了鲁国公的大计。可我看二爷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两个人有说有笑，倒是比之前更显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