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要说对不起
“轰！”
一股火焰冲向天空！
火焰上方漫天飞散着钢制楼顶板、木头和碎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味和烟味。
整个操场被照的灯火通明，仿若一瞬间被闪电照亮。
片刻之后，爆炸的冲击波向着周围涌去。
操场上放置的垃圾呼啸而过，随之的是一阵热浪。
刚刚下车的格温，伸手试图挡住这股热浪，但被推的向后退去。
鼻子里传来刺鼻的味道，格温的头脑一阵晕眩。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慢镜头播放一样。
她看见远处窜起来的火焰，燃烧的舞台，以及远处隐隐发出刺耳警笛声的警车。
还有慢镜头中进入自己视线的彼得。
他的手臂伸过来，试图抓住自己。
“啪！”
彼得拉住格温的手，抱住昏迷的她。
爆炸迸来的火星向两人袭来，彼得略微侧身，用后背将其挡住。
低头看着陷入昏迷的格温，彼得将她拦腰抱起。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死翘的弗兰克，他抱着格温向操场入口处走去。
一切都已经尘埃入定后，纽约警察局的警察们，终于姗姗来迟。
乔治.史黛西以最快的速度从车上跳下来，顾不得危险向燃烧的操场跑去。
“赶紧接电话！格温！接电话！”
一边奔跑着低声咆哮，他一边低头看向手里的手机。
他一直试图拨通格温的手机，但始终无法联通。
终于赶到操场入口处，他看到格温的好友格劳瑞。
“嘿，格劳瑞，你看到格温了吗？”
焦急等待的格劳瑞看到乔治.史黛西，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热浪从球场内向外袭来。
两人下意识后退，躲避扑向脸上的热浪。
“格温还在里面！”
格劳瑞咳嗽着，捂着胸口朝乔治.史黛西喊道。
“该死！”
听到自己女儿还在里面，乔治咬着牙把手机狠狠扔在地上。
“离开这里，格劳瑞，这里还很危险。”
脱下衣服，乔治将外套披在格劳瑞身上，然后一脚踹开铁丝门准备向里面冲去。
但很快火光中出现的一道身影，让他愣在原地。
全身覆着黑衣的彼得，抱着格温，缓缓从卷起的火焰中走出。
背后是到处崩飞的火星，喷落下的水滴。
“哔哔啵啵”的火焰燃烧声，“嘶嘶”的消防栓喷溅水声，远处传来的警笛鸣声，形成此时球场内的混响。
格劳瑞站在原地，看着从火焰中走出的彼得，和乔治一样惊呆在原地。
“彼......彼得？！”
乔治.史黛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抱着格温的彼得。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画面。
彼得抱着自己女儿，从吞噬一切的火焰走出来......
“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彼得低下头注视着格温的面容，凝重的脸色有了一丝放松，随后抬头对乔治.史黛西说道。
有些愣神的从彼得手里接过格温，乔治.史黛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彼得并没有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闪烁着红光鸣着警笛的车，逐渐向这里聚拢。
消防车和救护车也向这边驶来。
乔治.史黛西抱着格温，暂时放下喊住彼得的想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自己女儿的情况。
......
格温喘息着从噩梦中惊醒。
她感觉自己如同陷身于海底草中，难以呼吸。
一开始拼命挣扎，想要扯掉缠绕在自己头部和颈部的那些海草，但她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急促和尖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一头鲨鱼张着血盆大口，忽然顺着海草游到了他身前。
一股腐败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并渗透进她的全身。
被惊醒的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彼得。
彼得正俯身看着她，手里按着她的肩膀。
“不要动，否则纱布就开了。”
她的右侧耳朵处蒙着一层细细的纱布。
此时的彼得，正在帮她按着不小心脱落的黄色纱布。
格温眨了眨眼睛，闻着彼得身上传来的熟悉味道。
“我......不是在睡觉？”
她小声向彼得问道。
“不是。”
“也不是在梦里。”
“我看不像。”
格温稍稍起身，让自己的后背依住枕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白色的床单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
内心五味杂陈的格温，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
彼得看向格温，挑了挑眉，“为什么说对不起？”
“这件事很复杂，而且都是我的错。”
她内疚的说道。
弗兰克是因为自己才来到学校的。
如果不是自己，就不会有那么多学生遇害，自己也不会连累彼得。
“既然复杂就不要去想了。”
彼得不想问下去，将视线投到窗外景色，“你还是躺在这里休息吧。”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
“那弗兰克呢？”
她现在最关心是那个罪魁祸首，有没有被制裁。
彼得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说道：“他死了，你的那下撞击很有力度。”
“我......”
格温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一阵疼痛。
这里的伤口应该是自己开车时，方向盘撞击的。
“我觉得那下撞击，应该对他不致命，是你，是你做的，对吗，彼得？”
格温的眼睛灼灼看向彼得，似乎想要看清他身上的秘密。
彼得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是我，格劳瑞能证明，你像疯了一样开车冲进去。”
格温有些语塞，但很快她就瞪了一眼彼得，“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会。”
“我觉的不会，因为如果我相信自己能做到的话，可能就是史上最笨的女人了。”
格温看着彼得说道：“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只是个运气好的女孩。”
“你可不止是运气好，格温。”
彼得边说边站起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格温躺在床上，怔怔看着彼得离开。
半晌，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感受着外面阳光的温暖照射，她躺下来，“今天天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