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中央集权
实则不然。
苏辰倒是因为爆炸的威力，在空中飞了好一会。
至于怎么飞的？
自然如同上次那般，依靠着灵力的隔离，再是全力朝天上蹦去。
而且，威力强大的爆炸，倒是在地底先爆了一波。
在这之后又有百里秋云“炁”的压制。
总之威力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
虽然，他很想一个裂变掌直接朝那人群砸过去。
就是你们喜欢叫，是吧？
但，苏辰他仔细想了想。
现在他还没有到“祖国人”那般天下无敌。
虽然，他也很想仗着百里氏的势力，来一出“我不吃牛肉”。
但杀了一群人，还是镇北城的人。
若被问责起来，怕是还会被供出来。
权衡之下。
放一个“烟花”就足够震撼他们的小脑，以后让大脑来思考，怕是不敢再如今天这般，贴脸开大。
“扮猪吃虎，果然不适合我……”
在空中自由落体的苏辰，不由得道。
再然后，他没有落地，反而遇到了一个能飞天，还长着狐狸尾巴的漂亮女人。
这女人开口就是要钱。
苏辰有些傻眼。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在天上打劫的？
不过，深入交谈一番。
苏辰这才知道，原来此人竟是沁园楼的人。
自己在沁园楼门前，弄出这么一个大坑。
于情于理，好像是需要赔……
可他身上没有一分钱。
苏辰倒也没心里扭曲到，没钱给人家，就要将人家轰死的程度。
不过，此人光是能飞天这一点，怕是实力不弱。
别无他法，苏辰还是被她带回了沁园楼。
风情万种的歌嫣儿，随意将苏辰扔在床上。
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
“你如果付不出钱，就留在沁园楼做蜂王吧。等到你欠的钱还清了，妾身就放过你。”
蜂王？
我看是鸭王吧？！
回过神来的苏辰，看到这间房间里，居然还坐着一位老者，还是满脸的一本正经时，顿时愣住了。
果然。
男人致死是少年……
老者自然是林院士，只见他饶有意思的打量了一番苏辰。
无论是《小福子》、还是刚才的动静，都让他对这个赘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公子，若不与某人来下盘棋，若是公子赢了，某人自会帮公子账目结了如何？”
围棋被称为手谈，就是通过下棋来交流，自然可以看出人的性格。
他也是抱着这个主意。
苏辰闻言，立即应了下来。
有人送钱。
难能可贵的白嫖机会。
不答应，倒还真说不过去了。
“只要赢就可以？”
“自然！”
“好，那便开始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副棋盘。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
但苏辰还是不假思索的下了起来。
无论是多少手，林院士下棋速度很慢。
反观，苏辰，下棋如有神，啪啪啪，就下好四手棋。
‘活二挡三……活三挡四……’
‘一、二、三、……五？’
‘怎么感觉这像……’
一旁的歌嫣儿，在心里喃喃道。
然而，当林某目光落在眼前的棋盘上时，却突然陷入了沉思
紧接着，苏辰嘴角慢慢上扬，对着林院士缓缓说道：
“你输了。”
林某看着棋盘，诧异道：
“某输了？”
“这才下了几手？”
苏辰偏头没有说话。
林院士见状不由道。
“苏公子见哪个人是这么下围棋的？”
“谁跟你下围棋？”
皆时，苏辰忽然竖起食指，摇了摇，停顿了一番又道：
“我下的可是五子棋。”
“……”林院士沉默。
“……”歌嫣儿沉默。
两人相互对视，阁楼内鸦雀无声。
（别问为什么知道五子棋，这是正经小说）
两人的眼神似乎在说：
“我怀疑他是在耍我，你觉得呢？”
“我没有证据，但你在这之前，好像确实没有说下围棋……”
“所以。”这时苏辰指了窗外“要兑现赌注吗？”
林院士闻言，其额角青筋明显的跳了跳：“你说呢？”
苏辰：“……”
急了。
还玩不起。
旋即，苏辰将目光投向窗外。
如今，貌似也只能指望百里秋云，来给他赎身……
因为他的举动，此刻的武宣会，倒也没了之前“性质”。
苏辰在窗户看的真切，只见那宦官将手中拂尘一杨。
天空便传来一声嘹亮的鹤唳，落落扇动翅膀的声音响起，一只白鹤落在了沁园楼的屋顶上。
它口衔卷轴，卷轴缓缓飞出，并展开。
圣旨，而不是懿旨。
贵妃娘娘摄政多年，颁发的诏书一律都是圣旨。
圣旨上面金光闪闪的大字——
“于永安四年，正月十五，特设北境·镇武司。”
……
这般诏令一出。
在场的众人，注意力也从苏辰做的事，转移到了“镇武司”上。
有许多慕名前来的外地人，也是“只闻其名，不知行情”。
别说外地人了。
就连身在，漩涡中心百里氏的苏辰也不清楚。
“镇武司？”
“搞半天，这大会就是为了宣布建立一个机构……”
“所以，之前切磋的意义在哪？”
在阁楼内看得真切的苏辰，不禁道。
“嗯，就像节会，总有几个大花脸上去咿咿呀呀的那种，差不多？”
歌嫣儿在一旁想了想，好笑道。
“……”苏辰的脸色一黑。
届时。
他这才发现，原来脸色黑的不止自己一个。
可以看到，在下方的四大门派，还有其余武道势力，也是面色难看。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噩耗一般。
苏辰见状，也是好奇道。
“这诏令，莫不是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歌嫣儿那妙曼风韵的身姿，微微后靠，看向下方，轻笑道：
“可不是吗？这群没脑子的家伙，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有脑子的想法……”
“结果，到头来，倒是被你这小娃娃破坏了，想来，他们怕是想将你碎尸万段，祖坟刨出来的心都有了呢。”
苏辰闻言，愣了愣。
他倒也没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这周围观看的人众，太烦，太吵，只是想让他们闭上那嘴巴。
他本就不是那种，被些阿猫阿狗跳脸开大，还能忍的人。
你要说，你真是他惹不起的人。
或许这般跳脸开大，他还会忍一忍。
很简单的道理。
放在前世。
你走在路上，忽然一只流浪猫，跑在头上拉屎，若不是猫奴这种极端心理情况下，只要你是个正常人，大抵是忍受不了，不拿出复合弓都算你仁慈了。
但，换做一只野生的老虎，跑在你头上拉屎。
嗯。
“老虎大哥，您看您拉的舒服吗？”
“不舒服？那……再来一坨？”
尽管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脑子不太正常。
但苏辰本人倒也没觉得，他的行为有多突兀。
……
“碎尸万段……”
“刨祖坟……”
这么大恶意？
苏辰不理解这群武者的出发点。
“这镇武司于他们而言，真有那么大害处？”
歌嫣儿摇了摇头，她倒想要让一旁的林老儿来讲。
不曾想，这林院士居然还在发愣地盯着那棋盘。
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对话。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咯噔”一响，只见这林院士猛地站起了身，径直便朝着门前走去。
“老先生？”
这姓林的老头，似乎对苏辰炸用五子棋获胜的方式，有些置气，就连苏辰和他打招呼。
他也是未曾理会，直接就离开了阁间。
“嗯？你不送送他？“
有些不明所以的苏辰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依靠在她柔软的尾巴上的歌嫣儿身上。
丰韵的身姿，流露出歌嫣儿风情万种的姿态。
但此时却带着微微皱起的眉头，她抬起头看向苏辰，微笑说道：
“送他？他谁啊？”
“你的金主爸爸？”
歌嫣儿嗔怒道：“老娘是他奶还差不多！”
苏辰：“……”
小插曲过后，苏辰咽了口口水，接着道：
“你放心，钱我一定给，我人也不跑……那咱接着说这镇武司的事情？”
歌嫣儿看了苏辰一眼后，足足半响，才淡淡道：
“这镇武司设立下来，这些武道宗门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好日子到头了？”
她点了点头。
“衙门、官府的可是很难缉拿这些武者。即便这些武者当街犯法，无论是，强抢民女，还是烧杀掠夺，但只要躲回宗门，就能够相安无事。”
对于这一点，苏辰也是暗暗赞同。
回想起了上次的情形，仅仅是一群锻体境的武夫，就敢当街砍人。
侠以武乱禁，儒以文乱法。
当个体掌握了过强的力量，很容易将个人规则凌驾于社会规则之上，成为危险分子。
别说是他们了。
就连思想觉悟，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还是优秀团员的苏辰。
都不敢说自己在获得了超能力后，会遵纪守规。
不说前世。
单凭现在，倘若某天自己的理学点数，变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话。
恐怕——
第一天，我要保护世界。
第二天，我要保护我的世界……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种事情，只要朝廷多加重视，多派些人手的话，是能够迎刃而解。但，你猜贵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等待着苏辰的回应。
“维护制度？”
苏辰这么道。
“说得对，但也并非绝对。”
她语气轻缓，她继续说道：“支撑这些武道势力的东西是什么？”
听闻此，苏辰回过神来。
“是资源。”
正如百里氏有着三处巨型灵晶矿场那般，武道势力多多少少都拥有着洞天福地。
倘若是镇武司设立的最终目的，是瞄准这些资源的话……
这般行为。
无异于将私有，变成国有啊！
难怪这些武道势力，一个个都是一副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的表情。
可以想象，并代入一下。
自己祖辈辛苦挣的钱，到了你这却要上交……
苏辰，还是第一次由衷的为这些人的遭遇，感到怜悯和同情……
“没错。”
歌嫣儿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可能成功吗？”
苏辰沉默。
他倒不知道朝廷的实力，自然不妄加定论。
歌嫣儿眼中闪烁着一丝讥讽，接着道：
“那位贵妃的目的可不止于此。
韩相曾说过：
“寄治乱于法术，托是非于赏罚，属轻重于权衡。”
也就是说，一切交给制度和法令，看主即便专制，也不必亲自动手。
人不治，法来治，人不专制，法来专制。
真正的无为而治。
但，那位贵妃却认为，做到无为而治的前提是——
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权力，是无为的前提，集权，是无为的保障。”
苏辰有些傻眼了。
怎么越听越熟悉？
听到最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这他娘的……
不就是中央集权么？！
只不过对象给换了。
歌嫣儿轻轻抿了一口琉璃酒，她的眼神闪烁着一丝深邃的光芒，继续说道：
“这贵妃不仅要将武道一手抓。她还要将中州的儒家，东州的道统，西州的佛陀，以及北境的妖族，整个武道、道统全都匍匐在她的脚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