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毫无诚意的道歉
李知聿经过一番波折,终于从杜仲的口中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身边的小厮,居然会为了南怜欺瞒他,这就让他很生气。
杜仲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律王好几眼,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爷,您也不要生气,南怜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是太过爱慕您,又担心您讨厌她,所以这才撒了这个谎。”
原本李知聿是真的挺生气的,但是在听到杜仲说南怜爱慕他,爱慕的小心翼翼的,他的心情又变好了。
“你怎么看出来她爱慕本王的,明明对本王送给她的东西毫不在意,就这样还爱慕呢?”
杜仲一看有戏,连忙为南怜说好话:“爷,这件事要怪就怪白姨娘,她心机深沉,南怜单纯善良,被假象所迷惑,被她哄了几句就把王爷送的珍珠项链给了她。”顺便,还把白姨娘拉出来顶锅,也不算冤枉了她。
李知聿听到杜仲这么说,心情又好了不少,想到这段日子以来,南怜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小可怜的模样。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笨女人。”虽然嘴上还是不饶人,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心疼了。开始寻思,他这样对待怜儿是不是太过分了。
杜仲接话也是快的,在律王刚说完之后,他一边点头,一边吐口而出:“可不是。”
“大胆!”李知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皱眉训斥道,“本王的女人,岂容你在背后诋毁?”
见识过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杜仲已经能应对自如的。所以几乎他一变脸色,他马上跪下。
“爷,小的知错了,小的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杜仲没想到他会步步紧逼,不过他也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马上就有了对策,继续往白姨娘身上泼脏水,“小的意思是那个白姨娘实在是太狡猾了,要不是她,爷也不会误会了南姨娘。”
李知聿没有继续再为难他,这一关,杜仲算是惊险的度过了。
房间里又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李知聿开口,才打破了沉默。
“杜仲,去把南姨娘给本王叫过来。”
杜仲一听,面上就是一喜,干劲十足道:“哎,好咧。”他是真心为南怜高兴。
*
杜仲过去找南怜的时候,原本以为都这么晚了,应当是睡下了。所以来到下人房门口的时候,他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里面就传来了女子温柔的询问声。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南怜并没有休息,正在做针线。
“南姨娘...”
他的话刚起了一个头,就被南怜打断了。
南怜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着杜仲道:“杜仲,我现在已经不是姨娘了,你不要乱喊。”
“对不起,您交代的事情,我没有做到,那件事情爷已经知道了。”杜仲有点不好意思,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然后才道,“所以,爷让您过去一趟。”
南怜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起身跟着杜仲出门,一路上无话,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前院的陶然居。
杜仲带着人进去,李知聿看了一眼紧跟在后的南怜,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谨小慎微。
“书砚,杜仲,你们下去吧。”
两个小厮在临走的时候,纷纷给了南怜一个鼓励的眼神。雷的南怜,有点焦嫩。
书砚跟杜仲出去之后,就把房门关上了,房间里如今就只剩下南怜跟李知聿两个,孤男寡女。
南怜自从进门之后,就不远不近的站在离李知聿几米远的地方,微微的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李知聿盯了她一会,有点无语道:“怜儿,是不是本王不开口,你也不打算开口了?”
他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南怜这才缓缓抬头,双眼含泪的看着他,却愣是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李知聿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头涌上来一股心疼,他终于不再摆架子,上前把倔强的小丫头拉到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南怜的肩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还在,生本王的气?”明明,他才是最应该生气的那个人。是她不知好歹,把他的心意随便送人,现在到他面前来装可怜,真有她的。
南怜闷闷道:“奴婢没有生气。”
李知聿坐下来,让南怜坐在他怀里,搂着她轻声道:“既然为本王做了里衣,为何又让杜仲说谎,不让本王知道。”
南怜微微的低着头,绞着手指道:“怜儿担心爷不要,所以...所以...”
“你可知道你哪里错了?”
律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倒是叫南怜有点意外,不过她反应还是很快的,想也不想就开口道:“知道了。”
她回答的实在太迅速了,几乎都不带思考的,给人一种迫切的感觉。
李知聿看出来了,她是真的怕了。
不过这件事他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揭过去,于是在南怜认错之后,他好整以暇的开口道:“那你说说。”
结果,回答他的。
“...”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李知聿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
南怜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这才无奈的开口道:“爷说奴婢错了,那奴婢就错了吧。”
听到这个回答,心情原本就不是很好的李知聿,这会儿又跌到了谷底。他深深的盯着南怜,很想抓着她的肩膀问问,到底是否真心喜欢他。
要说真心喜欢,那为何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要说不喜欢,要说不喜欢!光是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要是不喜欢,那之前的一切,岂不就是虚情假意。那他对她的牵挂,岂不是笑话。想到这,他脸色更黑了。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咄咄逼人道:“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今天要是能说出来自己错在哪里,本王就饶了你,继续宠爱你,让你做本王的宠妾。”
南怜连忙做出一脸着急的模样,嘴巴张了好几次,然而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李知聿的心渐渐变得冰凉的时候,才听到她挫败的声音:“爷,对不起,奴婢实在不知道。”
“好,很好,你实在是太好了!”李知聿一把推开南怜,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