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地位
“没，没有……”葛妍垂眸，不敢再看姜永仪了。
姜永仪收了笑容，“你以为外面的暗卫是死的吗？这里发生过什么，有的是人跟我汇报。”
葛妍惊道，“你明明说不会监视我们的……”
“监视不至于，我也只是让他们看着这院子，屋里的事他们可见不着，不过话还是能听到一些的。”姜永仪垂眸，逆着光，压得葛妍有些喘不过气，“红缇真予这人，你与他是没有结果的，早忘了为好。”
葛妍紧紧攥着衣袖，鼓起勇气道，“……殿下，我想离开。”
“离开？”姜永仪嘴角微微勾起，没有温度，“要去哪？离开我你还能活吗？”
葛妍不语，眼神却有几分倔强。
“你从不与我说你的事，没想到是与天门有瓜葛，你若是选择留下，我便帮你解决天门的事，让他们以后再不来烦你。”
“不可能的。”葛妍摇头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为什么不可能？”姜永仪道，“一个红缇门少主还不足以弥补你的空缺？”
葛妍瞪大眼睛看他，“殿下知道？殿下怎么能……”
“这么看我作甚？”姜永仪站直身，看向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今日我会传信至天门，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他们就不会来找你。”
“可，可红缇公子……”
“紧张什么？我便是算计他，也不会以伤害他为目的！”
葛妍显然不信，“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姜永仪心中略生失望之情，“我会让小风待在你身边，时刻保护你，退下吧。”
“……殿下，我想离开！”
姜永仪侧身看他，眸光微冷，“我说什么了，我会保护你。”
葛妍语气坚定道，“我不需要殿下保护，我只想离开。”
“退下！”
——
北陆四大神门陨落，其余小神门在一夕之间被列入清除名单，众神门惶恐，走的走，散的散，没几天便不成样子，与之前神门的兴旺繁盛境况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马任新去了四秦国，经他师父引荐，四秦王验证马任新的能力，最后因中意马任新的术法之能，将他带回四秦国，作为四秦国太子的导师之一。
回国队伍庞大，虽然回四秦国有更近的路，但是北陆鱼龙混杂，最近又不太平，于是四秦王决定走官道。然而走官道并非就能一帆风顺，官道附近也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在游荡，甚至企图对他们发起攻击，对此，马任新对整支队伍设下了一个防护的结界，拦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等神门的事解决完，北陆应该就能太平一些吧。”马任新看着地上的血渍道。
负责保护四秦王的护卫谷安摇头，“不见得。”
马任新道，“道教除了，神门除了，只有帝国的北陆应当可太平的。”
谷安却用奇怪的神色看他，“马大人觉得神门的消失是好事？”
马任新一愣，“没有那么多分散的势力，治理起来会更好不是吗？”
侍奉四秦王的太监刘易然策马上前，“马大人所言甚是，单论权势统治确实如此，可是北陆上有些传统你是晓得的。”
马任新后知后觉，北陆的传统很多与术法有关，而术法正是神门精通的东西，包括北陆的古籍超过一半都是与术法有关。
“北陆的安定需要时间，而且是需要很长的时间，便是如今神门的名头没了，但是神门不会真正消失，你觉得呢，马大人？”谷安偏头看马任新。
马任新扯出一抹笑容，“……确实。”
谁知道祁国收了神门到底是做什么？也许真的是要改变北陆的现况，但也可能是为了自己的某些目的，这些，他们这些局外人又如何能知晓呢？
谷安问，“马大人的术法都是跟崔大师学的？”
马任新点头，“正是。”
谷安点头，“崔大师的能力我见识过，他使出的术法威力与四大神门的亲传弟子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唉，当年本来想要崔大师指点一二，奈何没有天赋，不管大师如何讲解，我始终无法贯通。”
马任新仅是笑了笑。
谷安眼中带着遗憾，“四大神门……真是可惜了。”
马任新疑惑道，“好像很多人对术法感兴趣，但为何大部分人不去神门学习呢，据我所知，神门是可以接纳外客学习的。”
刘易然在一旁道，“神门一向不喜欢接收外人，便是作为外客学习，其要求也是极高，小神门嘛，学的都是皮毛，没什么用处，在大神门虽然是能学到一些，但大神门的子弟对外客的态度是出了名的恶劣，要去得先有胆量和抗打的能力。”
谷安轻哼，“不管曾经如何辉煌，如今终是落寞了。”
马任新低低道，“小神门暂且不说，大神门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本门的一些功祭秘法失传的吧？”
刘易然笑道，“不管失传不失传，都不是我们这种外行人操心得了的。”
马任新静默不语，他想到了很久以前，自己在神门的遭遇，虽然他曾经待过两三年的神门比不上大神门，但是他不觉得那个小神门的东西就比不上大神门，甚至他师父教予他的东西，有些是小神门的招数，可最后也是用的这些小招数破解大神门的结界，术法之通，分外奥妙，只是……
马任新看了一眼轿子，只是有些话，有些事为了安定，还是不要说出来当导火线罢，否则，只会给这些惶惶不安的小神门再加一道难关，给世间再添一些掠夺与杀戮。
一个时辰后，队伍停下来休整，马任新下马，找了一块石头靠着休息，这时，有一个身穿道士服饰，手拿拂尘之人远远走来。
士兵将此人截下了，“道士也敢出现在此！”
兵刃挨在自己的脖子上，这道士的神色却出乎寻常的镇静，他不慌不忙道，“我与马施主有几句话要说，可否通报一声。”
马任新早已看见此人，他自己走过去，拦截的士兵本来想拒绝，把人赶走，但马任新让他们退下了。
“你找我？”马任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