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刺痛的脸
第61章 刺痛的脸
进了屋子之后,段离笙才收回脸上的笑容,将瓷瓶扔在桌上,问道:“认识吗?”
段离笙没有明确问是谁,舒云和墨竹都上前来打开瓷瓶,观测起了其中的东西,只觉十分眼熟。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墨竹呢喃道。
舒云从里面取出一点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惊呼道:“是续颜膏!”
“竟然是它?”墨竹也惊呼了一声。
“大小姐心肠好生歹毒!”舒云立马取了手帕擦拭自己的手,随后将手帕用墨竹的帕子包好,丝毫不敢上手直接揣着,“她这是要让小姐彻底毁容,要小姐你去死啊!”
这续颜膏名字好听,能持续容颜,气味也是香甜好闻,可用料却十分歹毒!它用数十种毒虫的尸体研磨制成,在地下埋满十年才能取出一小块膏体,颜色由黑到白,深浅不一,色棠越白,越亮,品质就越好。
它确实能够快速地修复好伤口,让其在短时间内看起来完好如初,又因为其中加入了些许水银,能让人在那段时间里变得容颜亮丽,唇红齿白宛若新生!只因为过了效用,皮肤上有创口的地方,便会迅速发黑腐蚀,并且不断扩大,只有继续涂抹这续颜膏才能遏制!
然而没涂抹一次续颜膏,它能持续的时间就越短,被腐蚀的皮肤创口就会越大,知道最后全身都被腐蚀殆尽,皮肉全消,只余一堆白骨!可通常这延续的时间长,且人根本就活不到那个时候,因为其中含有的水银早就把人慢慢毒死了,所以人刚死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宛如活人一般,光鲜亮丽,下葬之后,才会在地里被慢慢腐蚀!
至于如何会这样,曾有一名老医者说:“这续颜膏里,滋生了一种人的眼睛看不见的生物,它们以腐肉为食,然后排泄出足够让鲜肉腐烂的毒素,继续啃食,其中增加的水银,不过是为了遏制它苏醒的速度罢了!”
“断续膏啊……”段离笙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神色远眺。
这玩意儿她听说过,也见过不少后院的女人为了争宠,给自己,或是给别人使用这玩意儿,但凡沾染上了,除非把被腐蚀的肉全部割下来,否则无法活命,而那些女人为了争宠,全都是用在脸上的。只要是个人,不可能保证脸上不会破一个小洞,只要破了,那些东西就会前仆后继地咬住骨肉,不死不休!
“这倒是个好东西!”
“小姐!”段离笙此话一出,舒云和墨竹纷纷叫道,“这可是害人性命的东西,你可千万不能碰啊!”
段离笙笑了笑,反问道:“谁说我要碰了?”
“那小姐你……”
“我不用,自然有别人要用。”段离笙将续颜膏盖好盖子,交给身后的舒云,道,“拿去换个瓶子装好了,小心着些,别碰到了自己的伤口,如果不小心碰到了,一定不要隐瞒,知道了吗?”
“是,小姐。”
再说那段离思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就被丫鬟月娥皱着眉看了许久。
“你看什么?”段离思瞧着她怪异的眼神十分不悦,随手将自己头上的一枚发簪取下,插到了月娥的头上,看似赏赐,实则只有她自己和月娥知道,这是责罚。
锋利的簪子有力地划过她的头皮,火辣辣的痛感随即朝她席卷而来,疼得她瞬间滋出了泪水,而她却只能强仍痛意,故作轻快地回答小姐的问题。
“小姐的脸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月娥强忍着颤抖的双手,拿出帕子给小姐擦脸。
段离思对外人,那是温柔和气的大小姐,对她,却是阴晴不定的魔鬼恶霸,动不动就会虐打她,而她只能强行忍耐,否则还会遭来变本加厉的虐待。
别人都羡慕她能能够成为大小姐的贴身大丫鬟,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害怕地有时候,连提醒对方的善心都不敢有,却又不能不提醒,否则大小姐丢了脸面,便会在她身上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你哭丧着个脸做什么!是我亏待了你吗?想想你屋里头那些金银首饰,别忘了都是谁给你的!养不熟的白眼狼!”段离思骂骂咧咧地推开月娥,拿起桌上的铜镜来,看见自己脸上确实沾染了些许粉末,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一抬手,竟然又发现了自己手上也是如此,雪白一片!
段离笙在那之前都做了什么?竟然沾了满手的粉末,还用那双脏手来摸自己!想想都恶心!她得赶紧洗掉才行,谁知道她的脏手带了什么会传染的病,万一连累到了她怎么办?
余光瞥见还杵在一旁的月娥,段离思心头的怒火瞬间高涨,开口呵斥道:“你是木头吗?看见本小姐脸上沾了东西,不赶紧去打水给本小姐洗漱,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是!奴婢这就去!”月娥心惊胆战地福身告退。
段离思不爽地骂道:“真是个废物!”不过也就这最胆小,不敢生出什么心眼的废物才最适合做她脚边最近的一条狗!
水还没打来的时候,段离思就烦躁地拍着自己脸上的粉末,好几次都因为飞扬的粉末打了不少喷嚏,粉末飞到鼻子里,让她感觉到有些刺痛,脾气越发得不好了。
“月娥?你人呢!”
“来了小姐!”
“动作这么慢,是没吃饭吗!”段离思骂骂咧咧地捧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扑,连续扑了了好几下,才接过月娥浸湿拧干的毛巾往脸上擦,突然,“嘶——”
摆放脸盆的架子上镶嵌了一块铜镜,段离思皱着眉照了照自己的脸,却什么也发现不了,可脸上就是火辣辣地刺痛,伸手摸去,还能感觉到被针扎的刺痛感,可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你是怎么回事!”
“啪——”
“啊!”月娥惊呼一声,身体却不敢后退哪怕半步,只能任由装满水的脸盆被掀翻在她身上,原本温热的水打在她的身上,被寒风一吹,立马变得冰冷刺骨,深入骨髓,她哆哆嗦嗦地问道,“小,小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