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意外的爆发
病房走廊。
周以航就靠在门旁边抽烟，他已经抽了好几根了，地上散落了一堆烟头。
他没有离开，病房里面的话，他也都听进了耳朵里。
他掐掉最后一根烟，进了医院主任姜医生的办公室。
“周先生，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可以的。”姜医生说。
周以航坐在贵宾座位上，“隔壁病房是怎么个情况。”
“您说那个芮昕？”
“嗯。”
姜医生看了周以航一眼，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姜医生有点儿意外。
这家医院是周以航投资过的私家医院，他把人送进来的时候，姜医生就有点儿诧异，周以航从来不送非合作商之外的人来。
而芮昕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员工而已，也不是白芷那样背后有资本。
在没有利益的人身上花时间，不是周以航的一贯作风。
而且他好像还挺关心那个女人的。
“描述一下病症需要想这么长时间么？”周以航问姜医生。
姜医生赶紧赔笑，“这是俗称的呼吸过度综合征，也叫过度通气综合征，常表现为呼吸困难，呼吸频次加多，过度呼出二氧化碳，导致体内的二氧化碳含量减少，而引起碱中毒。”
“其实这是一个比较侧重于心理方面的病症，病人一慌张或者焦虑就会发病，大部分病人不会严重到导致碱中毒，病人这次晕倒算是比较眼中的类型了。”
“不能用药么？”周以航问。
姜医生摇摇头，“这是心理影响导致的病症，其实本人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这病症又不能像抑郁症一样归为心理疾病一类，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用药不是一个好方法。”
“减轻病人心理压力，或者适当控制呼吸，就可以。”
“切记不要给对方太大压力。”姜医生说。
周以航微微抿着嘴唇，眼神有点复杂，他说：“我知道了。”
周以航坐在姜医生的办公室里，又抽了一根烟。
烟在手中明明灭灭，最后变成地上一堆灰尘。
“啊——！”
无比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从走廊外面传进来，就像是有一百只鸟在自己的耳朵里惨叫一样。
周以航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声音他一点儿也受不了。
姜医生也愣住了，没有听过这么侧耳的尖叫声。
“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姜医生往外走。
周以航也跟着他往外走，这声音太过于刺耳，他一分钟都听不了。
只想让声音快点消失。
看到走廊尽头站的是墨墨的时候，周以航愣一下。
芮昕的女儿。
她站在很远处，可是声音还是这么的尖锐。
“别吵了你。”周以航皱着没有，冷声说。
可是墨墨并不理他，还是扯着嗓子尖叫。
“别吵了听到没有！”
“……”
墨墨被他一声怒吼给吓到了，踉跄着贴着墙根躲着。
声音定顿一下后，又爆发了更为激烈的尖叫声。
她不哭，脸上带着恐慌，尖着嗓子大声地叫。
周以航的脑袋都要炸掉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女孩，心情烦躁得要死。
“别吵你妈妈，喂！别喊了！”
周以航说着就要无捂墨墨的嘴，不知道是因为芮昕呼吸过度综合征的缘故，让他产生了见人过激反应，就要去捂嘴的坏习惯。
手还没有贴到墨墨的嘴唇，周以航突然间停了下来。
这还是个小女孩，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
周以航压住内心的烦躁，尽量小声说，“你别吵，我带你去见你妈……”
“墨墨！”
芮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站在病房门口，这个角度，一眼就看到周以航在捂墨墨的嘴。
周以航还没来得及转过身，看后面的人，就有一个猛力把他推到了一边。
趔趄两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周以航皱起眉头，可是芮昕的眼神比他还要吓人。
爆发的力量，让他惊骇。
她狠狠地盯了周以航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吃了周以航一般。
是那种无比憎恨的眼神。
周以航从来没有见过芮昕发出这样的眼神，他愣在了原地。
芮昕没空去管周以航，她连忙抱过墨墨，眼泪都掉了下来。
“墨墨乖，墨墨乖，妈妈在这儿呢。”
“墨墨你看，妈妈在的，这不是妈妈么？”
芮昕轻轻顺着墨墨的背，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尽管她的眼泪还一直在流，但她尽量舒缓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儿。
墨墨还是在尖叫，能听得到她尖叫声中的恐慌，带着颤抖的声音。
芮昕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墨墨啊，墨墨乖。墨墨是害怕了么？还是谁让墨墨生气了？”
“妈妈就在这里，和妈妈说好么？不要尖叫，你和妈妈说，妈妈就会明白的，墨墨？”
楚晗和邵穗也赶了过来，楚晗蹲下来和芮昕一起，轻轻拍打墨墨的后背。
从怀里拿出那只孙悟空的布偶，在墨墨眼前晃了晃。
“墨墨你看，这是你的猴哥，猴哥会保护你的。墨墨别害怕，你看妈妈和叔叔都在这儿，猴哥也在。”
邵穗有点吓到了，她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着这刺耳的尖叫声，又看着楚晗和芮昕哄墨墨。她和周以航对视了一眼。
两人表情都有点儿凝重，站在两边有点不知所措。
墨墨拿过了她的“猴哥”，尖叫声小了很多。
眼神中的恐慌也少了，慢慢变得懵懂起来，她捏了捏布偶，又看了看芮昕。
她摸了摸芮昕的脸，声音停住了。
“猴哥。”她冲着芮昕说，眼神有点呆呆的。
芮昕的眼泪一下子就冲了出来，紧紧地抱住墨墨，眼泪泄了洪。
“墨墨乖，是猴哥啊，猴哥把妈妈带到墨墨身边了，墨墨不要害怕，妈妈不会离开。”
墨墨眨了眨眼睛，很伤心的样子，可是她没有哭，眼睛里没有泪水。
她抱住了芮昕，一个词一顿，“妈妈、不走。”
“不走不走，妈妈就在墨墨身边。”芮昕赶紧说。
墨墨终于舒缓了过来，趴在芮昕的肩头，还冲着楚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