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打胎失败
“依卿,我们真的绝无可能了么?”
柯依卿冷笑,“若是你把我顺利带出宫,咱们还有点可能,但如今是半点可能也没有了。”
燕铭深呼一口气,“你还在责怪我上次年宴帮楚韵么?”
“还在责怪?怎得听燕大人的意思,这似乎是件轻飘飘的小事?”
“郦妃本就不知情,不过是杜勒王子喝多了酒水,所以才敢调戏那名宫女。”
“照你的意思,一切都是巧合,只是我倒霉罢了?”
燕铭不语,要说他内心一点猜疑也没有,那也是假的,只是他习惯性地选择相信楚韵。
“她答应我会好好查查那宫女。”
“由她来查?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
居然把当今宠妃比作成狗?他脸色变了变,但没有因此发作。
“她身边的璃月出言污蔑你,这是真的,但璃月也因此受到了惩罚。”
一个宫女受到惩罚?柯依卿听着简直想发笑,堂堂兵部侍郎,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曾经她还幻想过叫他看清楚韵的真面目,如今看来,她也是个天真的人。
一个装睡的人,该怎么叫醒?
“门在那边儿,燕大人好走不送。”
“依卿,既然你不相信她,那便由我来查。”
由他来查,总该相信了吧。
柯依卿噗嗤笑出声,“燕大人办事效率向来很高,独独在我这儿拖沓,之前给我下毒的人,你查出来了吗?”
燕铭白了脸色,喃喃道:“不是皇后么?只是我说了你不肯信。”
“哦,那也是楚韵查的,是了,楚韵在你这儿像朵小百花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太后都知晓的事情,这个狗东西居然说半点不知情?
这么个玩意儿她还纠结了两辈子?
她也是个不争气的。
“滚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燕铭直愣愣地往后退,这是他第二次,从柯依卿眼中看到直白的厌恶。
她是真的不想同他好了。
“夫人?”
夏荷端着药进来,对从正门出去的燕铭好似没看见一般,想想也是,这别院上下都是太后的人,估计也被通过气,什么人能问,什么人不能问,都是知晓的。
“药熬好了?”
“是夫人,就是这药材,似乎不太一样。”
柯依卿藏好眼底的苦涩,“是啊,这是之前的方子,如今皇后娘娘送来的是改进的,但偶尔喝这一次,也不打紧。”
夏荷不疑有他,伺候着她饮下这药汁。
“绣了许久的肚兜,我有些乏了,想睡会儿,你守着外面,不要叫人进来打扰。”
“燕大人来了也不准进么?”
夏荷微微抬起下巴问她。
燕铭?她有些疑惑,定睛一看,居然觉得夏荷有几分眼熟,似乎之前在哪里见过。
“你之前伺候过谁?”
“回夫人的话,奴婢之前伺候过一个娘娘,后来娘娘得病死了奴婢便被指派给太后。”
“哦,不知是哪位娘娘?”
“是岚贵妃。”
“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望着夏荷远去的身影,心底的熟悉之感更加浓厚,她此前一定见过夏荷,但究竟是哪里呢?
这个岚贵妃又是谁?据她所知,当今圣上的四大贵妃之位,一直空缺着,升至贵妃之位,母家一定显赫非凡,为何她两世为人,都半点不知?
如今疑云遍布,但她已经服下这堕胎药,只等药效发挥。
没有了孩子,不知太后又会如何处置她?
但不管如何,休想把她的孩子留在宫里,燕铭这浑水她算是蹚够了,不能再拉她的孩子下水。
意识昏沉着,她渐渐入睡,等到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周围似乎还围上来许多人。
太后盛怒,“你究竟给她吃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夏荷一直在磕头,“太后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柯依卿勉强撑起身子,“都是我吩咐夏荷做的,还请太后娘娘莫要责怪她。”
“夏荷跟在你身边伺候着,若是你有什么差错,她也难脱其咎!”
下场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夏荷与别院的一众婢子,都在瑟瑟发抖。
太医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言道:“夫人只是突然换了安胎药,所以略微有些不适应罢了,并无不妥。”
“这么说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了?”
“太后所言不假。”
这下太后笑了,柯依卿傻了。
怎么会没事呢?这不是燕铭之前送给她的堕胎药吗?谢黎都确认过了的呀?
她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夏荷,却见她还跪在地上,神情却很淡定,似乎早已料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
夏荷有问题。
“好孩子,你真是吓死哀家了,怎么好端端的换了安胎药?”
太后眼里的疑惑不似作伪,毕竟在她看来,柯依卿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保住胎儿,肯定不会主动打胎。
柯依卿勉强笑笑,打胎没成功,身子又难受,她现在的情绪很差。
“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笨手笨脚打翻了皇后娘娘送来的安胎药,夫人怕奴婢被责罚,所以才临时换药的。”
说着说着,夏荷又跪地磕头。
太医沉思了片刻,问道:“敢问那药渣可还在,可否拿来给下官看看?”
“在的在的,奴婢这就去拿给您看。”
坏了,那药渣……
她心里面惊疑不定,虽说自己堕胎失败,但失败的原因尚不明确,若是药渣真的有问题……
这边太后和太医还在商讨药材一事,只有赵嬷嬷注意到了她惨白的脸色。
“夫人,这是身子有哪里不适么?”
“多谢嬷嬷关心,命妇并无别的不妥。”
出了这样的事,别院上下都闭气凝神,很快夏荷便将药渣拿了过来,那太医细细观察了一番,眉头慢慢拧紧了。
这可把柯依卿吓坏了,若是药渣没问题还好说,但凡有问题,别说是她了,恐怕玉锦她们都要跟着遭殃。
“太医,命妇的药渣有什么问题么?”
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和皇后娘娘的方子有几分相冲,恐怕有伤母体啊。”
“这是哪来的方子?”
这次不用太后多加逼问,她自己虚弱着下床跪下了,“命妇肯请太后原谅。”
太后心疼坏了,连忙将她扶起来,“好孩子,你身子这么虚,地上凉,快点起来。”
“太后若是不肯原谅命妇,那命妇就不起来。”
赵嬷嬷与太后对视一眼,也知晓了这药方恐怕与她有关。
最后太后还是让步了。
“好,哀家明白了,你快起来说话。”
“这药方乃是我自宫外带进来的民间药方,命妇不通药理,便以为临时换个方子也是一样的,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医也言道:“启禀太后,这方子确实不错,夫人不通药理,倒也情有可原。”
最后太后不再计较,只是对夏荷杖责二十。
等这一群人走后,她跌坐在地。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