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陈伯知道真相
那漩涡越转越快,强大的力量让周围的水流变得湍急无比。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冲击得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伯在漩涡中艰难地挣扎。
我看到牛大娘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而此时,那座阴森的塔在漩涡的搅动下,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塔身上的斑驳痕迹开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四周的女婴尸骨也被卷入其中,我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竟然想吐。
河水似乎越来越浑浊了,我拼命地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
但水流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控制,被不断地拉扯着,朝着黑暗的深渊坠去……
就在我被水流拉扯着几近绝望之时,那漩涡中的陈伯突然挣脱了漩涡的束缚,向着牛大娘冲了过去。
然而,此时那焚婴塔却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塔身上红色的光芒愈发强烈。
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从焚婴塔的顶部喷射出一团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在整个水域。
这烟雾带着一股刺鼻到极致的恶臭,味道浓烈且令人作呕,瞬间就让人头晕目眩。
当烟雾稍稍散去,只见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婴儿身影缓缓从塔中飘出。
她们身形飘忽若隐若现地在这片水域不断回荡着。
我看着这一幕不禁毛骨悚然,感觉全身的寒毛都不由自主地竖立起来。
牛大娘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愈发癫狂。
她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擀面杖,动作杂乱无章却又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
那些婴儿的身影竟毫不犹豫地朝着我们猛扑过来。
一股寒冷至极的气息瞬间穿透了我们的潜水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面前波涛汹涌的河面变得十分奇怪。
那河水不再是寻常的流动,而是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以一种奇异的节奏翻涌着、奔腾着,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谢明轩和憨子也慢慢地移到了我们身边。
我们四个人在这恐怖的情境中,如同风雨飘摇中的小船,互相拉扯着,彼此紧紧依靠。
陈伯朝谢明轩打了一个手势,然后陈伯和他拉着我们就往上面游去。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我们游得越来越远之后,我鬼使神差地扭过头来朝身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我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尽的恐惧深渊。
因为我竟发现牛大娘的身体里竟然冒出来了三个小黑影。
那三个小黑影形状诡异,发现我扭过头来后,其中的一个小黑影甚至还朝我做了一个踢腿的姿势。
那动作充满了挑衅和恶意,我顿时感觉玄幻了,眼前的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不,我好像在做梦,一个无比恐怖的噩梦。
可那冰冷刺骨的河水,那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恐惧,又无比清晰地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每一滴冰冷的河水触碰着肌肤,每一次呼吸时那沉重的压迫感,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紧紧扼住我的咽喉。
我就这么被拖着一直游一直游,不知道游了多久,时间在这片恐怖的水域中仿佛失去了意义。
我感觉自己一阵眩晕,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
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而朦胧,我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胸腔像是被压上了千斤巨石,每一次费力地吸气都只能换来微不足道的一丝空气。
我们的体力在不断消耗,每一次划动四肢都变得愈发沉重。
终于,就在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们终于冲出了水面。
我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才发现我们竟然游到了我们村的河下游。
“快、快上去。”一旁的陈伯顿时大吼一声。
在我脑子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强大且不容抗拒的力量从身后猛地传来。
我整个人瞬间就被身后的谢明轩用力拖拽着上了岸。
上岸后的我像一摊烂泥般湿漉漉地瘫倒在地,四肢绵软无力。
只能拼命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鬼门关惊险逃脱。
“这个老太婆,我就知道她靠不住。”
“真是疯了,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复活?她闺女死了五十多年,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谢明轩愤怒的吼声在我耳畔骤然炸响,我扭过头愣愣的看着他,还不等我说什么。
他竟然再次怒骂道:““竟然自己拿了权杖,她在想什么?想复活河里的那些女婴尸体吗?”
“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一天天的,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早点拿刀了解了她。”
谢明轩一边怒不可遏地吼着,一边动作粗暴地狠狠摘下氧气罩。
他那涨得通红的脸庞因极度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那些女婴恐怕早已经投胎转世了吧!”
“要是那三个女婴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妈的话,可能也不想活下去。”
我顿时一脸茫然的听着他的话,脑袋里犹如一团乱麻,全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这突如其来、令人猝不及防的变故究竟是因何而起。
我呆呆地望着怒发冲冠的谢明轩,又迷茫地转过头看向其他人。
一旁的陈伯此时却神色凝重,看了我们一眼后便缓缓开口说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牛大娘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墓里的权杖。”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牛大娘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个解不开的结,她这辈子过得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陈伯沉重地叹了口气,接着便说道:“她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三个女儿,每个女儿刚呱呱坠地就被无情地扔到了河里。”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女儿长什么样子。”
“所以她这辈子都疯疯癫癫的,生活在‘吃人’的时代她也是没有办法,不能反抗只能逆来顺受。”
陈伯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为牛大娘那悲惨的遭遇感到无尽的悲哀与痛惜。
“所以她心里一直深埋着一个执念。”
可一旁的憨子却神情怪异,他斜睨着陈伯,眼中满是质疑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