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山歌
台下传出来了不断鼓掌的声音渐渐地面上隐现无数漆黑的阴影,仿佛底下坐满了人,这些身影他们发着抖,动作幅度非常大,在他们的视角去看,也像是一群看戏看得前仰后倒、更加乐不可支的看客。
张之维屈指一弹,一抹金光飞荡而出点在那个跳着鬼步的妖女身上,犹如水滴滴落在湖水中荡漾起一层涟漪。
妖女消失了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个棺椁安静的摆放在中央位置。
阴郁天空里无数乌鸦顿时被激荡飞起仿佛被一层阴翳覆盖的天空一瞬间似乎泄出了微弱的日光。
须若剑问道:“这是什么?”
张之维看着须若剑,因为须若剑也有不知道的情况而自己清楚而多出了几分骄傲,散漫的嘿嘿一笑:“这叫邪祟,他们都是因人之性命中腐败的部分而生的。”
“掌握我这手段的不敢说都是正人君子,但至少修习这手段的时候身心必定端正,因为金光咒和雷法可是堂堂正正的生命之光。
顿时那些漆黑的阴影似乎齐刷刷的转头瞪了他们一眼,而后迅速消逝。
须若剑走到棺椁身旁,棺椁里只有一个纸人,纸人背后隐约浮现一个女子的肚兜带以及被毁掉的血肉。
居然是这么制作而成的吗?
突然棺椁被啪一声盖住,险些没将张之维的手给吞进去,幸亏他足够敏捷。
在他们旁边一个画着极其夸张的胭脂红晕点缀在脸颊两侧的女娃娃露出肥硕肚皮:“你们是客人吗?”
须若剑也不知道女娃娃在说什么,但思索片刻觉得这一切可能都是有人在背后鼓动,于是对于客人这个称呼也承认了:“嗯。”
女娃娃等烦了,将口袋里的糖葫芦掏了出来,也没管里面有没有灰尘,就打开大口吃掉了:“跟我走吧。”
随后女娃娃连蹦带跳的走在他们前面,似乎还在唱着山歌:“黄杨扁担软溜溜啊~姐哥呀哈里耶……”
“等下,你这首山歌怎么这么耳熟?”
女娃娃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般剜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奇怪的,山歌就那么几首啊。”
须若剑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神经质了,毕竟在民国时候歌谣也是有限的,甚至大家虽然都听戏但是其实除了熟练度有变化外,并没有像须若剑前世那样那么变化种类多样。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跟随着女娃娃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在拐入一个山涧后,豁然开朗起来。
但是村子周围有许多背阴的地方,仿佛每一棵树背后都隐隐有一些阴影伴随着女娃娃的歌声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此刻一群人正站在村门口,村长拿着烟杆子往里面使劲儿塞了塞一撮烟草,而后刚要点燃,突然看见远处的几个黑点。
啪叽。
烟杆子掉在了地上,村长连忙将烟杆子拿起来塞在裤腰后面快走两步去迎接。
果不其然女娃娃背后跟着两个模样陌生的异乡人,其中一个瞳孔浅绿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另一个则是吊儿郎当散漫模样。
村长走上前来,非常自来熟的拍了拍须若剑的手背:“您就是左门长的爱徒须若剑吧。”
须若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抬头人没了,他左右看了半晌,而后张之维拉了拉须若剑的衣袖示意他往下看。
村长话刚说到一半就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了。
须若剑也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操作?
还没说什么内容就给跪了?
须若剑只好将其扶起,而后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抓住我师父?”
村长愣在原地,赶忙摇头:“可不敢这么说,我们没抓你的师父啊,张师父现在正被我们当成座上宾就在后院休息呢。”
须若剑笑的有些牵强:“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您了?”
村长这才将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但是抛出去动作极其夸张外,逻辑缜密形容词颇多。
大致意思就是他们类似于是赶尸一族。
而张二狗是他们在棺材里面捡回来的。
张二狗当时就躺在棺材里七窍流血奄奄一息,似乎神智受到了不少的伤害,于是他们将张二狗给救了回来。
因为村子相对来说比较闭塞,医疗条件很差所以根本没办法救治张二狗,于是他们使用了他们独特的手段。
但具体什么办法他们并没有说。
短暂的潜入张二狗的记忆里得到了须若剑的信息,于是他们就上三一门装作香客给递了张纸条。
所以才出现现在的情况。
虽然须若剑并不能确定他们所说的是真还是假的,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你们有看见我师父旁边还有个孩子吗?和我差不多大。”
村长摇了摇头:“没看见,只有你师父一个人啊。”
也就是说现在李慕玄消失了。
这里面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须若剑来回踱步,而后猛然脸色阴沉般问道:“那张纸条,上面写着的是李慕玄和张二狗都在你们手上,还不让我告诉左若童。”
村长此刻已经被吓得欲哭无泪了。
他哪敢这么写啊?
虽然他们赶尸一族一直都属于夤夜出门刨坟掘尸这种不让人瞧得起的勾当,所以部分赶尸人都隐匿于深山之中选择避世。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傻,他们自然知道三一门惹不起,三一门的左若童更加惹不起。
而且他们也通过一些常年在村外打拼的年轻人口中知道了在前两天陆老爷子寿辰的事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左若童徒弟一举成名的事情。
他们因为能攀上须若剑这种高人简直是开心不已,尤其是村长自从两天前就开心的没睡着觉,天天等日日盼就等着须若剑来。
自然也不只是这么简单,他们还有一件事求须若剑。
因为有事相求于是悉心照顾张二狗。
但是这一来就给他们扣一顶大帽子,这村长肝颤差点吐出口老血来。
村长眼泪边顺着沟壑纵横的脸流淌边说道:“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没啥文化,就村东头的那个郝秀才读过两年书,是让他写的信件啊,我们可没那么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