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数据
眼看着洛寻玖好像误会了他们，林凌和江秋一整个欲哭无泪。
天地可鉴，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以及出于他们职业病似的求知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啊！更不可能是心疼谢芙柠。
眼看着洛寻玖被秦栖年带着就要离开，江秋郁闷踩了下林凌的脚。
好不容易让玖玖对他们态度改观，都怪林凌乱说话！
林凌吃痛嚎了一声，好在现在一片混乱，也没人顾得上留意林凌是不是失态。
他正要质问江秋为什么踩他，抬头对上江秋恶狠狠的眼神，到口的话又瞬间闭了嘴。
江秋那个眼神里分明在说，让你乱说话。
随后不顾林凌，追赶着将要离开的洛寻玖而去。
至于学术会，什么嘉宾身份，她都不管了。
整个会场都已经这样了，学术会怕是也办不下去了，事到如今，别的一切哪有洛寻玖来的重要。
林凌顶着满脸委屈，快速跟上江秋追过去的脚步，抛下身后已经逐渐混乱的会场。
秦栖年也在此期间联系了正在会议室看护系统的洛晚知两人，在门口碰头，几人快速离场。
“这是怎么回事？”洛晚知看了眼身后，有些茫然。
虽然他们通过休息室的直播电视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事情，却不知道具体。
没有人回答洛晚知的问题，只是都看向洛寻玖。
“你怎么知道药有问题？”林凌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只是这次问话的语气更多了一丝小心翼翼，开口的时候还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江秋。
而后回头对上洛寻玖看过来的目光，又怂了怂脑袋，一整个“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的表情。
洛寻玖绷着脸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林凌受不住，往江秋的身后躲了躲，她才收回目光。
“配方数据有问题，她按照数据制作出来的药当然也有问题。”
洛寻玖缓缓开口。
“可是谢芙柠公布出来的只有实验数据，没有配比。”江秋不禁有些疑惑。
“因为这个研究本来就不是她的，公布出来的数据没问题，动物试验的视频也没问题，但是存下来的配方数据有问题，至今为止所有实验样品都会全量用于实验，没有多余，所以她今天拿出来的药就一定是后来重新制出来的。”
“一个按照错误配方制作出来的药，怎么可能会达到正确的效果。”
洛寻玖说得轻松，她的语气里更是认定了，谢芙柠不可能发现数据有问题，更不可能研究出正确的配方数据。
林凌和江秋恍然般点点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结合洛寻玖的话，突然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研究难道是……”
洛寻玖对上两人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点点头，“是我的。”
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刻意隐瞒，反正她都已经死了，他们知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已无太大所谓。
“当初老师把他的私人实验室给我了，这些数据都是我离开前的成果。”
这个离开自然指的是她死之前的那一次离开。
“不过，毕竟吃过亏，所以我习惯了会在一些关键剂量的记录上加加减减。”
“反正也是私人实验室，老师给了我后就是我的，所有的主要实验都会经由我手，我再改回来就是了，不过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
洛寻玖说的理所当然。
而之所以她能这么做，也是洛寻玖自信于她的绝对记忆力。
林凌和江秋忍不住对视一眼，他们同时想起了曾经还在学校时的一些事情。
谢芙柠第一次加入他们的实验小组，就闹出洛寻玖偷窃谢芙柠实验成果的事情。
现在想来他们也是一阵不解，当初他们为什么就那么信任谢芙柠，明明他们和洛寻玖相处的时间更多。
如果当时不是老师力保洛寻玖，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林凌和江秋不免有些羞愧。
难怪那次之后，洛寻玖再被谢芙柠指责偷窃，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并不着急加入实验，可他们的实验每次都会失败。
而每次到最后，洛寻玖一参与进入，就能一次成功。
这么明显的对比，他们当初脑子是有多不清醒，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谢芙柠，怀疑洛寻玖。
所以，当初洛寻玖也是用了这个办法？
因为实验是洛寻玖做的，数据是洛寻玖研究出来的，谢芙柠偷了洛寻玖的研究手册，却没发现里面的问题，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不，别说谢芙柠没有发现实验数据有问题，就连他们也没有发现，甚至，他们在一次次失败后，还重新验算过好几次。
洛寻玖只在重要数据加加减减分毫，可对于实验来说，大体没问题，分毫却能影响整个结果。
林凌和江秋看向洛寻玖的目光逐渐改变，难怪老师这么喜欢洛寻玖，他们当初对洛寻玖做的那些混账事，老师没把他们直接扫地出门，都是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了。
洛寻玖却不知道两人此刻心中的想法，微微歪着头，疑惑道，“不过谢芙柠上哪拿到的数据？”
林凌和江秋回过神，再次对视一眼，“玖玖放心，这事交给我们去查，一定把叛徒揪出来。”
不管怎么样，这是洛寻玖的心血，他们这些搞研究的都知道，自己的成果被剽窃，是一件多么可恨的事情。
洛寻玖本也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两人会这么积极的自告奋勇。
她也不拒绝，既然这两人想做，就随他们吧，反正她已经死了，也拦不住。
况且……
洛寻玖看了眼秦栖年，一扭头却正对上他含笑的目光，微微一怔，轻咳一声，有些别扭的别开头。
她想到的是，如果利用林凌和江秋拿回实验室，由她主导，林凌和江秋配合，完善研究指日可待，是不是就可以救秦栖年了？
可是对上秦栖年的目光，她又说不出担心秦栖年的话来，好像说了就显得她多在意秦栖年似的，只能错开目光。
“我才不担心他，我才不在意他……”
“玖玖，你在嘀咕什么呢？”江秋疑惑。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洛寻玖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对上一众人疑惑的目光，洛寻玖磕磕巴巴的否认，“没，没什么。”
偷偷瞄了一眼秦栖年，又是那一副含笑似看穿一切的表情。
“……”洛寻玖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