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噩梦?
周夫人虽奇怪,这姑娘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他们府上人的睡眠,但也是老老实实答道:“我一向都睡得很好。”
回客房的路上,柳眉昭不禁问道:“未殊姑娘,你问周夫人那些问题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未殊向来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性子。
其余几人也朝未殊看了过来,便见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陈肃附和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几双眼睛又齐刷刷移到他脸上,然后就见陈肃一脸认真道:“季云县的豆花居然是甜的。”
未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连惯常愿意给陈肃捧场的柳眉昭,这回都说不出违心的话来,嘴角微微抽了抽。
裴青陆默然转头,背影透露着忍耐的意味:“趁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启程。”
众人这才散开,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里。
未殊无事可做,又懒得去外头逛,索性又在床上和衣躺下,睡了一天,因此用过晚餐后再回房,便一丁点儿睡意也没有了。
她睁着眼,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风铃声,正觉悠然宁静。
忽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不好啦!杀人啦!”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未殊腾地起身,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朝着那尖叫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刚跑出院子,就见隔壁院子里飞出来一道修长的人影,应当也是因着那一声尖叫,飞檐走壁着要和未殊往同一个方向去。
“诶!你带上我呀!”
飞过去定然是要比她双腿跑过去来的快,未殊朝那道影子喊道。
于是便见到那影子身形微微一怔,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但却并没有打算停留,蹭蹭地便不见了身影。
未殊没想到他竟然不带自己,愕然站在原地,无力地抬手朝那身影离去的方向一指,好半天才在肚子里搜刮出了一句骂人的话:“裴青陆你!真不讲义气!”
骂完后,未殊才觉得解气,满意地收回手,继续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赶。
但却忽然察觉到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而那影子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近,未殊更是拔腿就跑,但却没能跑得动,被人揪住了衣领。
裴青陆的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你骂我?”
他一走出院子,就看到未殊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天,然后骂了他一句,只觉得满心莫名。
未殊听到裴青陆的声音,才稍稍镇定了下来,想那先前飞过去的应当是裴青陆的暗卫:“刚刚从你院子里飞出来一个人,我还以为是你。”
听了这话,裴青陆并没有被安慰到,语气愈发危险:“你是说,你把别人错认成了我?”
未殊心虚道:“夜色太黑,我又心急,于是便没有看清楚……”
说着,她轻轻啊了一声:“有人尖叫,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出了人命就不好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话落,未殊只听到裴青陆轻轻应了一声,紧接着便被他拎着腾空而起,这熟悉的拎小鸡手法。
裴青陆应当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在不远处便落了地,二人跑了一小段路,那尖叫声还没停,越来越近:“救命啊!”
未殊便见着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地哭着朝自己跑了过来,小丫鬟见到前头有人,仿佛是遇见了救星,赶紧跑到未殊身后,抽抽噎噎道:“姑娘救命!有人要杀了我!”
未殊还没来得及问,是谁要杀了她。
就见到小丫鬟跑来的方向,又跑来一个男人,手中似乎还拿了把刀,朝他们跑了过来。
随着男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未殊也看清楚了他的脸,心头一震:“周知县?!”
周昆仿佛听不见她说话一般,见前头有人便挥着刀一顿乱砍,眼看他险些要伤着未殊,裴青陆脸色一沉就要将人一脚踹开。
但他那一脚还没踹出去,就被未殊往后拉了拉。
“不可,他在梦游,若是强行将他叫醒,恐怕就没命了!”
裴青陆薄唇紧密,闻言到底还是没有要周昆的命,只是将未殊往身后护了护。
“夫人,老爷在那!”
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厮提着灯,和面色焦急的周夫人一起匆匆赶来。
眼看周昆拿着刀还在胡乱挥舞,她来不及道歉也来不及解释,柔声细语地唤了一声:“夫君?”
神奇的是,听见周夫人的声音,周昆挥刀的动作显然便慢了下来,他茫然地站着,眼神空洞。
见状,周夫人又喊了一声:“夫君,是我啊,把刀放下好吗?”
“铛——”
周昆手一松,刀便掉在了地上。
周夫人这才缓缓上前,牵住周昆的手:“来,我们回房去。”
半柱香后。
周夫人将周昆送回床上躺好,才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走了出来,面向裴青陆和未殊,满脸歉意:“令王爷和姑娘受惊了。”
说着,她忍不住责怪那小厮:“跟你说过多少遍,老爷睡觉的时候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怎还会出现今日这样的事情?!”
小厮连忙一跪:“小的失职,请夫人责罚。”
周夫人叹了口气:“罢了,你起来吧,说到底也怪不得你,你去库房支些银子,给方才那小丫鬟,这几日的差事就免了她的,让她切莫出去乱说。”
“是。”
小厮退下了。
眼见周夫人将这事料理完,未殊才问道:“周夫人,周知县这是怎么回事?”
周夫人原本不想将此事外传,本觉得玄祁王一行人只住上这两天,怎么的也能遮掩过去,却没想到还是生了意外。
她知道这事瞒也瞒不过去,于是便将二人请到一旁的花厅,叫贴身丫鬟备了茶水,娓娓道来:“实不相瞒,我们家老爷发生这种情况已经有些时日了,先头一开始,他还只是屡屡从噩梦中惊醒,到后来,我便发现他会在夜里起身到处乱走,而且持续的时辰越来越长,但像今日这般严重,倒还是第一次。”
未殊眉心一蹙:“噩梦?他都做些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