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龙鱼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机场上，两辆越野车在机场上等候着，这是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特殊权利。
越野车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跟古德里安差不多大的老者，和一名拉丁裔美人。
那名老者的头发像钢针般挺立着，面部的线条十分硬朗，身上有一种很干练的气质。
他是叶胜、酒德亚纪和陈墨瞳共同的导师——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
旁边的拉丁裔女孩是他的学生塞尔玛，和叶胜和酒德亚纪一样的三年级。
在互相问候并做了短暂介绍后，古德里安率先开口：
“我以为你不会来接我，毕竟你现在主持着考察工作，是个大忙人。”
古德里安一边张开双手跟曼斯拥抱着，一边开着玩笑。
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相当不错。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考察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故，现在正好没事做，所以我就来了。”曼斯松开古德里安，笑着说道。
他将众人分配在两辆车上，随后他和塞尔玛驾车，带着众人离开机场。
越野车向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车窗外的景色由一栋栋房子变成了一座座的小山。
空气愈发湿润，公路旁边的植被多了起来，中间夹杂着一条条小小的溪流。
随着汽车的行驶，周围的景色愈发荒僻，植被愈加丰富，河流愈发宽广。
“青铜与火之王的陵墓就在这样水源丰沛的地方吗？”坐在后排的路明非惊奇地问道。
“我还以为祂会将自己的陵墓修建在跟祂名字相符的地方，比如一座活火山里面或者一座青铜铸就的城池里面。”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拥有真神位格的存在，祂们定居的地方都会有自己权柄的象征。
正在驾车的曼斯听到路明非的问话，沉吟了一下说道：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青铜与火之王确实将自己的陵墓放在这个地方附近。”
“我们的探查结果不会出错，在四个地方的考察行动中，只有夔门的水下出现了活灵的反应。”
说到这里，曼斯似乎想起了车的后排还有学生，其中还有两个是新生，他解释道：
“活灵是炼金术上的一种说法，龙王将灵魂禁锢在用炼金术铸造成的物品里。”
“用这些东西护卫自己的陵墓。”
路明非听着若有所思，这些东西听起来是跟非凡物品或者封印物性质类似，只是副作用略小，同时具有活着的特性。
他和楚子航还有芬格尔挤在后排的座椅上，芬格尔坐在中间，占用了太多的空间。
至于古德里安，当然是作为长者而坐在副驾位上。
至于叶胜、酒德亚纪还有诺诺则是坐上了拉丁女孩塞尔玛驾驶的越野车。
“不过你开始说的任务出现了变故是什么意思，考察进展不顺利吗？”古德里安随口说道，他只当这是曼斯来接他找的借口。
曼斯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说道：
“其实，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意外，我们的考察船，‘摩尼亚赫’号，出了点小问题，船员正在抢修……”
还没等曼斯说完，古德里安的惊呼就响了起来：
“怎么可能！装备部的那群家伙们，他们或许会在武器的威力上做一点手脚，让其杀伤力超标！”
“但是他们开发的装备在耐用性上是毋庸置疑的，他们提供的刀片甚至能够劈开石头而刃口不崩开！”
“现在你居然告诉我他们提供的拖船出了问题，这要是换一个装备部的人坐在这里，恐怕会拿着大刀跟你拼命！”
他大呼小叫地说了一大堆，内容却表明了他的态度：装备部提供的东西肯定不会出问题。
如果有问题，那问题的源头一定产生在别处。
曼斯沉默着，这些问题他也想到了，跟古德里安诉说只是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
小小的越野车里，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
在曼斯的驾驶下，汽车走到一个不是很大的码头上，一艘通体灰色的拖船停留在码头边。
不时有穿着水手服的船员在船上进进出出。
一个穿着水手服，留着一脸大胡子，脸上写满风霜的中年人走过来跟曼斯打了一声招呼，说道：
“船长，我们已经定位了到了问题。”
“拖船后方的螺旋桨里卡入了异物，旋转受阻。”
“现在我们的维修人员正在抢修。”
他显然深得曼斯的信任，不然曼斯不会将维修拖船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负责。
“我来介绍一下，女士们先生们。”曼斯对着路明非等人说道。
“这位是泰德，我的大副。”
接着曼斯向他可靠的大副泰德一一介绍了路明非一行人。
在短暂的问好和握手后，古德里安对泰德提出了一个问题：
“装备部的人说过，‘摩尼亚赫’号带有最好的排异系统。”
“卡在这艘拖船的螺旋桨里的异物是什么？”
泰德顿了一下，随即从嘴里吐出一个词：
“鱼。”
“见鬼，你最好告诉我你没有开玩笑！”古德里安惊叫起来。
“‘摩尼亚赫’号的声纳在发射声波时，还会发射超声版本的龙文。”
“龙文里附带的威压足以驱赶任何水下生物，这在之前的许多次涉水探索中都得到了验证。”
“现在你居然告诉我‘摩尼亚赫’号的螺旋桨只是被那么一两条小鱼卡住了。”
泰德定定地看着古德里安的眼睛，这位饱经风霜的水手其实也是执行部的执行专员。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慢慢地说道：
“古德里安教授，我并没有开玩笑。”
“跟我来你们就知道了。”
泰德带着众人朝一处被围栏封锁的区域走去，围栏中有一张帆布铺开，遮盖着什么东西。
他将围栏的门推开，随即掀开帆布，指着帆布下的东西，对着曼斯说道：
“教授，正是这样的生物卡住了我们拖船的螺旋桨。”
“它看起来带有龙的血统，龙血强化了它的骨骼，这些骨骼坚硬到我们拖船的螺旋桨都无法砍断！”
帆布下的水泥地上是一条长约一米二的大鱼，其嘴里交错的尖牙显示着它生前的凶悍。
它的血肉朝外翻开，有些地方的血肉已经缺失，露出苍白中带有一丝金色的骨骼。
路明非在看到这条鱼的时候，总觉得十分眼熟，但是他印象中自己并没有见过这种鱼。
“有没有鉴定它的种属？”古德里安在旁边问道。
“当然。”泰德回答道。
随即他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们采集了它的基因，解析了基因，并寻求学院科研部的帮助。”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些鱼是亚洲鲤鱼的变种，不知是什么样的意外让它们体内有了龙血的成分。”
路明非恍然大悟，他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这条鱼有点眼熟了，如果忽略体型和嘴里的尖牙。
这条鱼的长得完全跟婶婶之前做过的红烧鱼一样。
但现在明显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路明非接下来的话道出了现场众人心中的疑问：
“那么，这些鱼出现在这片水域意味着什么？”
“我们都知道这次探查的目标是水下的青铜与火之王的陵墓，龙王用于复生的‘茧’或许就留在那里。”
“难道是祂的孵化出现了意外？导致了基因的外泄？”
“还是说……”
“祂在孵化过程中有意识地制造这些亚种，祂想凭借这些亚种来扩充自己的军队？”
不知何时天上已经布满了暗沉沉的乌云，就像一块块巨大的铅块遍布天空。
阴沉得好像随时都要压下来一样。
路明非的问题也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压在众人的心头。
就在这时，码头外面的江面，一条小小的快艇行驶在水面上，小艇经过之处，水面分成两道白色的浪花。
路明非的注意力也被快艇吸引，他的灵性有了隐隐约约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