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还好没有动手
许扬走出人群，那个小女孩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回到座位上。
看到春花带着秋生和秋实没有去凑热闹，许扬感到十分欣慰。
“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全是血。”春花看到许扬狼狈的模样，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她连忙拿起一些厕纸递给许扬，又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许扬接过厕纸简单擦了一下鼻血，然后用矿泉水冲洗了一下，笑着安慰道：“没事，爹刚刚路过厕所，看到里面有几个人昏迷了，这个小姐姐就是其中一个。她以为爹是坏人，不小心打到爹了。”
在许扬的理解里，孩子就是没长大的人，没有必要隐瞒太多事情，于是他尽量实事求是地解释了鼻血的起因。
“你看，这不是不流血了吗？你别怪人家了。”
许扬注意到春花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女孩，眼神中透着些许愤怒，不禁哭笑不得。
他将手放在春花头上：“她是受害者，应该和你年纪差不多吧，咱们要多关心她才对。”
然后许扬故意将春花的头发揉乱，看到春花气呼呼的看向自己后，许扬才把手收了回来。
这时，秋生和秋实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始问东问西：“爹，为什么小姐姐会打你啊？”
“爹，那些小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爹，他们吃东西了吗？我这个玉米给他们吃呀！”
许扬一边应付着孩子们的问题，一边心里却感到温暖而满足。
几分钟后，李四抱着最后一个昏迷的孩子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此时，车厢内已经完全水泄不通，所有人都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许扬身边的小女孩。
所有人都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许扬边上的小女孩，并且所有人都指指点点，然后讨论着他们自以为的事实，并且开始无端揣测。
她俨然成为了舆论的核心，本能的向后缩了缩，然后小手紧紧抓住许扬的衣角。
许扬环顾四周，发现乘务人员仍然没有出现，而乘客们却一副不弄清真相就不肯离开的架势。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另外三个小孩还昏迷，并且那么小什么事情都说不清楚，肯定所有的事情都只能从小女孩这边了解了。
许扬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问，这样他可以适当的引导出大家想要的答案，而且最好是近期不要抓到那群人贩子比较好，等下那群人贩子被抓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就没意思了。
想到这许扬直接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拍了几下，然后尽可能的提高音量：“各位老乡，大家都静一静。”
“乘务人员还没有来，我知道大家也是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吧，我们现在问问这个小姑娘好不好？然后大家有什么问题，等下一个一个问。毕竟这么多人一起说话，谁都听不清，大家不要急。”
随着人群中的噪音逐渐平息，许扬坐回自己的位置，将小女孩拉到对面坐下。
他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轻声说道：“你喝点水，咱们慢慢说。”
小女孩接过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别怕，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许扬柔声鼓励道：“你可以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吗？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是否该开口。
最终，她低声说道：“我叫陈招娣，是王二村的人……”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
“我爹前年上山打猎的时候摔死了，我娘去年也病死了，二姨把我卖给了一个牙婆子，说是让我去做童养媳。”
许扬的心猛地一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那你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没有了。”
陈招娣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我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这两年都给卖了。”
听到这里，许扬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尼玛……”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回应——这样的命运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酷。
许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无力感，但他迅速压制住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个狗屁的二姨就是吃绝户，狗日的不得好死！”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喊出了声，语气中充满了愤慨。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议论声逐渐高涨，整个车厢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激昂的氛围。
许扬看到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来越激动，再次呼吁大家冷静。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失控的情绪只会让小女孩更加害怕。
他转过头，看着小女孩那双充满警惕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温柔的声音继续问道：：“你说的那个牙婆子就是带你到火车上的人？你跟着那个牙婆子多久了？”
陈招娣点了点头：“有4天的时间了，原先是两个男的和那个牙婆子带着我和小三，小四打算去找买家，但是两天之前又来了4个人，然后他们吵了好大一架。”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那段经历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天凌晨，他们带着我们三个爬上的火车，然后火车发动之后才从厕所那边顶上下到的车厢里面。”
许扬指了一下昏迷的小男孩：“这里有你口中的小三小四吧？不是说两个小男孩，那现在怎么又变三个小男孩了呀？”
陈招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您说这个小男孩啊，他是在之前那个站台带上火车的。”
“我想起来了之前在济宁站有个老人说自己的孙子丢了。”这时边上有一个吃瓜群众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对对，我就是之前济宁站上的的，我也看到那个老人家了，哭的可惨了。”
许扬这边已经确认这四个孩子的来历了，其中三个就是之前菏泽那边被分开的小孩，所以说这次在火车上的人贩子最起码还有5个以上。
“还好和平解决问题了，要不然虽然李四说自己身上没问题，但是真出什么意外，许扬可接受不了。”现在他真的是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
但是许扬知道是一回事，他还是要继续询问才行。
“那你知道，有几个人贩子嘛？怎么人都不见了？”
“人贩子我见过的人就五个人，但是应该还有两个，不过他们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你看看人群中有你认识的人贩子嘛？”
陈招娣环视一圈之后：“没有。”
许扬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高音量：“各位老乡，请听我说一句！我们现在需要耐心等待乘警的到来。在此之前，请大家全都不要离开火车，大家相互监督一下，回头看政府怎么处理，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说完，他俯下身，轻轻拍了拍陈招娣的肩膀：“放心，无论那些人贩子躲在哪里，被抓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待在这里，回头你就可以回家了，好吗？”
陈招娣这边机械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