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为天，死为地
第五章 生为天，死为地
青年名叫杜离，本是一名玄宗的外山弟子，剑术造诣和修炼天赋都很是强悍。
然在两年多前的一场决斗之中，他被同门强者打坏了元府，成为了一个无法凝聚元力的废人。
能够进入玄宗的人，大都是来自各方的天才，傲气逼人，忽然一朝沦为了废物，他觉得没脸面对家中父母，所以选择了自尽。
李长风在适合的时机救了他命，更劝他打消了自杀之心。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被人废掉元府经脉的废物大有人在，他还有数之不尽的路可以走，要可以活得有滋有味。
杜离重燃对生活的信心，在对李长风心存感激之下，便和他成为了朋友。
而其后，他便在李长风的安排之下，来到了这个李长风的故乡，买了这家酒楼，每日醉醉梦梦，倒也潇洒快活。
“两年了，你终于认得我了？”
杜离看着李长风，双眼激动得颤粟起来。
在过去的两年中，他曾不止一次的去见李长风，想要像当年李长风拯救他那样，去拯救李长风。
然而李长风被毁掉的不只是经脉，更是神志，根本就不认得他。
“呵呵……”
李长风微微一笑，感激道“杜兄两年来不停的在帮助长风求医问药，长风怎能不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能够恢复过来的……哈哈哈……”
杜离难遏心中兴奋，直接走上去给李长风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男人之间的友情，往往都是如此简单！
“其实我今天与娘亲一同前来，是想在你这里暂住一段时间……”李长风开门见山道，顺手指了指门外的柳轻烟。
“这家酒楼有一半都是你的，你还说什么傻话！”杜离向着身边的店小二，道“快，快把李夫人请进来……”
“等一下！”
李长风忽然开口，看向方才对他出言不逊的店小二，让得那人顿时大喊不妙。
“额……李少爷……刚才小的是不知道您是杜掌柜的朋友，所以才冲撞了你，还请您不要怪罪！”
店小二谄媚求饶道。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还没有资格让我怪罪。”李长风冷冷一哼，“不用你去请，我自己去。”
说罢，李长风直接走出门。
“切，牛什么牛……终究只是一个废物……”
店小二愤恨的呢喃。
“啪！”
就在这时，杜离一巴掌甩来，把店小二打得满嘴流血，摔倒在地。
“你刚才说什么？”杜离冷冷的凝视着店小二。
“掌柜，不，我不是在说你，而是在说李长风那个白痴……”店小二趴坐在地上，委屈的抽噎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掌柜发这么大火。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骂人？真是欠打！”废物二字宛如杜离的禁语，只要听到，他就会瑕疵欲裂，哪里还管他是不是在骂自己，先打了再说。
“啊，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别打了……呜哇……”
几巴掌下去，店小二整张脸都被打的血肿，他拼命的求饶，发出哀嚎一般的惨叫声。
“娘，我们还是从后门进去吧，别打搅人家的正事儿！”
李长风本欲带着柳轻烟进门，但忽然听到那店小二的哭喊声，顿时咧嘴一笑，带着柳轻烟绕到后门。
李长风虽然算不得上是瑕疵必报，但也是有仇报仇的狠角色。
今天只所以没和那店小二计较，完全是因为柳轻烟在场，若是放在往常，单凭乞丐两个字，李长风就得把这店小二的脸给打烂不可。
杜离在将那对李长风出言不逊的店小二打得怀疑人生之后，就直接给他丢了这个月的工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而他，则是和李长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两间客房，柳轻烟独立一间，较远处，李长风一间。
李长风是一武夫，一定会时常吵闹，如今刻意的与柳轻烟拉开距离，就是不想影响到她的休息。
傍晚时分，杜离关了店门，又亲手下厨弄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款待李长风母子。
酒桌上，李长风与杜离畅所欲言，说起了在玄宗之内的往事，却唯独没有提起柳絮儿。
夜已深，带着几分醉意的李长风回到了房间。
房间有些寒酸，空气中依稀还飘着长久不住人的朽木味，但相比李家，李长风打心底里感到欣喜。
“就让我看看，那血滴似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李长风盘腿而坐，催动神魂，感知身体。
初生的火苗仍是在徐徐燃烧，相比今日中午，似乎长大了一些。
在火苗的正中央，一滴红色的血珠就诡异的停在那里，依稀还在如液体一样蠕动着。
李长风虽然是万里无一的火元武者，但他很清楚这股力量却也不是什么神力，再加上火元刚刚重生，它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打败凡阶九重的李荀。
真正将李荀打败的，是这血珠的力量。
“可它究竟是什么？”
李长风全神贯注，将所有魂力都向血珠包裹而去。
“嗯？竟然有字！”
通过深红色的血液，李长风见到了那血珠之中，竟然漂浮着无数的黑色字符。
“生为天、死为地、天地不相悖，生死在一念。”
“元功：生死决。”
李长风心脏猛颤，大脑一片嗡鸣。
记载在书籍和兽皮上的元功李长风见过。
记载在某些奇材异宝上的元功李长风也见过。
可记载这莫名其妙出现在元府本元之上的血滴之内的元功，李长风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难道，这是老天爷给的？”
李长风脸上满是懵然，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这一切。
“看来我李长风是要转运了……”
仔细的看着那些字符，李长风忍不住想起了柳絮儿，嘴角迅速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旋即，他迅速闭目，将所有魂力都朝着血滴渗透进去。
“轰……”
就在李长风的神魂渗入血珠之时，那漂浮在内的黑色字符，猛然朝着李长风的神魂上贴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股股近似于画面的信息，粗暴的钻进了李长风的记忆之中。
“人有九元脉，分别是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qiao）脉、阳蹻脉，生死脉。
“四脉为生，四脉为死。四脉为阳，四脉为阴，余下一条，是为生死脉。”
“九脉归一，神功大成，非生非死，不入轮回。”
这些信息，全都是生死决的修炼之法，与功法的奥妙之处。
记忆的狂暴钻入，也衍生出了剧烈的疼痛，让得李长风浑身直冒冷汗。
但他紧咬牙关，硬生生的坚持住了。
剧痛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结束之时，李长风的神魂被血珠粗暴的丢了出去。
此刻，他身体上也再无一分力气，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