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拥眠
温知言几乎是只着贴身衣物,赤着足一路小跑地来门口迎接李弘晖。
看到她这副样子,李弘晖赶紧转过身去,斥责她:“你你你,你这样子成何体统,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但这次的温知言不由分说,直接将李弘晖一把拉进了房中,还严严实实地拴上了房门。
李弘晖人都快要炸毛,眼睛和手同样不知所措,他急得声调都变高了:“你,你干嘛啊,别乱来!”
“给我看信!”
紧要时刻,温知言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着急地摸索着李弘晖地前胸后背手臂,恨不得脱光了他的衣服把信抖个干净。
“哎哎哎,别别别,我来拿我来拿!”
李弘晖被温知言这个举动搞得有些无奈,他从袖中掏出一沓信:“这可是我命人从军机处偷来的,你抓紧时间看,看完还要立马送回去。”
温知言几乎是从他手中抢来了那些信,一溜小跑着来到烛灯下,小心翼翼拆开信封。
熟悉的笔迹悦然于眼前。
李弘晖站在一旁看着她失神落魄的样子,看着她手指摩挲着旧黄的信纸,一封一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着,不放过其中每一个字。
不知看了多久,温知言终于舍得将信纸放回信封中,交回给李弘晖,却在李弘晖欲要接过时不舍得松开手。
“只有这些吗,还有其他的吗?”
温知言泪眼婆娑,鼻尖泛红,让李弘晖更是不敢看她。
“今日……他们就拿回来这些。你若是看完了,我先让他们交回去。”
“好。”
温知言松开了手,与此同时,眼泪随之落下。
李弘晖不知道该说什么,拿了信件转身离开,交给了候在门口的暗影卫。
与暗影卫说话的李弘晖像是变了一个人:“原封不动放在原处,莫要让人发现。”
“是!”
暗影卫消失在他眼前,李弘晖回头发现温知言屋内的灯已经熄了,他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后,李弘晖脑中莫名浮现出温知言鼻尖泛红的样子,他又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去。
站在温知言门口,李弘晖想要推开她的门,又怕唐突了她。
思前想后,犹豫来犹豫去,李弘晖还是推开了门,他踏着月色走进去,却发现温知言还坐在刚刚的凳子上,没有挪动位置。
李弘晖坐下,凭着窗外的月光看她:“还不歇息吗?”
温知言已经泪流满面。
“我……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父亲的笔迹了。自从温家出事后……我总觉得,我在这世上活着便如同一只孤魂野鬼,前二十年的日子仿佛过得像是梦一般遥远。”
温知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李弘晖:“是王爷今日带来的信,让知言知道,那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知言曾拥有过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李弘晖抬手,想拍拍她的肩,却发现她的肩膀是裸露的。
于是李弘晖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自然是真实存在过的,你是温家嫡女,温家大小姐,温将军还靠你去替他沉冤昭雪。”
温知言将脸靠在他伸过来的那只手臂上,感受着他的温暖:“知言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王爷……”
“这,这不是我们讲好的吗?合作互惠,这是我答应你的。若还有其他线索,我命人带给你。”
李弘晖有些贪恋温知言脸上的触觉,用手背拂过她的脸颊:“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李弘晖的手背在她脸上停留几秒,起身欲离开,温知言却抓住了他的手臂。
“让知言再贴一会儿,好不好?”
李弘晖低头看她的神情,然后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单薄的罩衣落地,二人跌跌撞撞辗转至塌边,留下一路衣衫。
作为王爷,他早早便被母后安排了通房,也早知男女之间这档子事是何种滋味。
但当对象变成了温知言,他还是隐秘地感受到了些许不同。
窗外仅听得几声寂寥的蝉鸣,屋内却满室混响,持续了将近一整夜。
第二日,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昨夜睡在了后院养着的姑娘屋里,直到临近午饭才出来。
而不知是谁先知道了这姑娘曾是醉听风出来的,当做私密趣事告知了要好的同伴,一传十十传百,李弘晖出门在外都有熟人打趣起他来。
“王爷,最近好雅兴啊,好久没来斗蛐蛐了?”
“兄台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福王现在不斗蛐蛐也不斗鸡了,改斗别的了!”
“改斗什么了?”
“当然是女人了!”
市井中结识的酒肉之交也便罢了,李弘晖不曾想,这消息还传到了朝中。
一日他下朝,他的二哥在身后赶上他,一向不怎么交流的兄弟两个却多说了几句话。
齐王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他:“太子兄长意外身亡,你我膝下还有几个弟弟,作为兄长,你整日不是流连于酒楼就是流连于女人床,像什么样子!”
李弘晖还纳闷儿了,他与齐王明明可以算是政敌,怎么齐王忽然开始演自己?
但李弘晖当下也没有多想,只干笑着答:“我本来也就没有二哥这些才能,只能哄自己开心罢了。”
回去后,关上门,李弘晖日日夜夜搂着温知言入眠,该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于是王府里开始有人传,后院那姑娘深受王爷喜爱,即便当不上福王妃,当个侧妃也是稳稳当当的,看把王爷的心栓得多牢啊。
就连李弘晖自己也觉得,既然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那么娶了她放在后院,也是一件美事。
就在李弘晖细致冲冲得想与温知言聊这事儿时,温知言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她说:“听说长公主深得皇上喜爱,能常常入宫面圣,若是能到长公主身边,知言是不是就有更多查到真相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