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怎么又是团藏
进入村子。
和一众巡逻忍者分别。
站在猿飞一族的门口，自来也又犹豫了。
他承认自己之前还是冲动了，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记挂着大蛇丸的状态，思考着他为何会对大名下手，结果以他对大蛇丸的了解，却是什么都没想到。
现在靠近真相。
他竟不敢继续上前。
他一直都是优柔寡断的性子，不然不至于和纲手拍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进展，甚至一边追杀大蛇丸，一边不敢下死手。
叹了一口气，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暖光斜斜照射在自来也的肩头，天色随着他的犹豫渐渐明亮起来。
不知何时起路灯的光芒消失无踪，他亦是在门外站了一个晚上都没敢踏出第一步。
眼看遥远的地平线外朝阳渐渐升起，漆黑的夜空多了一抹亮色，自来也踌躇许久，转身便离去了。他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抹久久散不开的愁闷。
不久后。
猿飞日斩悠悠转醒，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监视大蛇丸的忍者询问昨夜有没有事情发生。
从他们那里得知数十分钟以前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曾出现在监狱外逗留了几分钟，他的神色便微微动了动，旋即无奈低声一叹。
起身洗漱一二，披上墙上的火影袍，猿飞日斩连早餐都没有吃就离开了家门。
朝着某地走去。
火影楼上。
自来也倚着栏杆吹着晨风，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说道：“老头子，我回来了，大蛇丸他……还有救吗？”
“你说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干那种糊涂事？”
“我和他算是老朋友了，哪怕是为了实验资金，他也绝对干不出袭击大名的勾当，他绝对是被人利用了！所以，如果将幕后黑手找出来，他是否可以……不用死了？”
“老头子，你真的忍心吗？”
自来也一连说了许多。
无论大蛇丸曾经做错了什么，过往的四十年岁月里，四人都是亲密无间的师徒。
师徒相残本就残酷。
偏偏他还要亲眼目睹。
别说是自来也了。
就是知晓大蛇丸本性的猿飞日斩，此刻心中都有些后悔之意，但想到大名的施压和死在大蛇丸手中的同胞。
他作为火影，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将大蛇丸的生死凌驾于村子之上。
他该死！
两人不是不明白。
只是……
“自来也，你这次回村，还走吗？”
猿飞日斩没有回答自来也的问题，先前的一切尽在不言中，而现在，他反而询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走……”自来也闻言慢慢偏过头去，一双黑色眸子仔细观察着猿飞日斩。
稍后，敏锐般察觉到他神色中的苦涩，知晓他心中的想法，不禁失笑道：“老头子，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被事物束缚。”
“如果你想要卸任，我觉得还是纲手最适合当火影，我就算了吧。
再说了，你现在卸任不觉得太早了吗？村子百废待兴，尽管九尾之乱后已经过去了近四年之久，但村子的实力一直没有缓过来，这时候将烂摊子交给我，我可管不了。”
说着他还夸张般挥了挥手，好像先前说出埋怨话语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他明白猿飞日斩为何要问出这个问题。
大蛇丸无论死不死。
袭击大名已成既定事实。
哪怕和他这个三代火影无关，在大名的念头里，也有三代火影监管不利的这个责任在。
真要追究下去。
他这个火影肯定是当不下去的。
届时选拔下一任火影。
肯定是得选择自己派系的人，自来也和纲手都适合，但纲手……实话说，她的恐血症是一个大麻烦，一村之影必须得具备强大的实力，并非只需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政务就好。
偶尔村子受袭，或者战时，前线不利时，火影必须得上前协助一众忍者击退袭击者。
而恐血症这个症状，无疑就将纲手的战斗能力完全封印。
弱点太明显。
很容易被针对。
综合考虑。
唯有自来也适合。
但他天性使然不愿意留在村子被诸多繁琐事务束缚，猿飞日斩作为他的老师，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劝说他。
要是纲手没有恐血症这一致命弱点就好了。
要是自来也具备强大的责任心就好了。
猿飞日斩无奈心想，只可惜这些都是空谈。
自己这辈子收的三名学生无一例外都不让人省心。
大蛇丸天资卓绝，结果却因战争导致他走上了邪路。
纲手出生显赫，且品行极佳，不出意外的话，作为初代火影孙女的她，是继承火影之位的最佳人选。
但可惜亲人，爱人的接连去世，导致她封闭内心，且出现了致命弱点，连忍者的身份都失去了。
至于自来也。
猿飞日斩觉得这是最像他的一名徒弟，天赋虽然不好，但通过刻苦的努力，却也站在了忍界的顶点。
性格虽然有些不靠谱，可纲手的问题导致他成为最后且唯一的选择，如果自来也不愿……他总不能将火影的位置交给团藏。
团藏那家伙……
唉。
猿飞日斩不愿再深想下去。
自来也这时看见了他的纠结，神色转而变得有些严肃，蓦然出声：“老头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纲手没有回村以前，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大蛇丸叛逃那件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偏偏和这件事一样，里面都能看见别人的影子。”
“我记得你给我的消息是，弥彦死于团藏和山椒鱼半藏之手，那么晓组织的成立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大蛇丸他……”
“应该也被利用了，至于被谁利用的，我暂时还没有眉目。”
猿飞日斩挑了挑眉，没有眉目吗？我看你的表情，可不像没有眉目的样子。
也是，怀疑只是怀疑，尽管他也怀疑这件事有团藏的插手，毕竟有弥彦这一前车之鉴在。
但无奈赤砂之蝎消失不见，令他也不好从对方的嘴里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
大蛇丸这次被捕，究竟和团藏有没有关系……这个猿飞日斩并不知道，就算去问本人，恐怕也得不到答案。
因为大蛇丸失忆，团藏行踪不定，在此事发生以前，谁会知晓大蛇丸胆敢袭击大名，且还被队友背刺来着。
失忆一事太巧合了。
恰好根部掌握这一能力的人不少。
同时根部不受他这个三代火影管辖，哪怕知晓根忍中或许有着致大蛇丸失忆的家伙在，他也没法刨根问底。
当然。
他也怀疑过掌握着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止水。
可问题是。
止水没道理会这样做。
宇智波和团藏之间可是有着极深的仇怨，正是因为团藏，宇智波才会被村里人排挤。
为团藏办事，他想不通宇智波的目的。
心中有些唏嘘，猿飞日斩暗暗感慨，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团藏一手操办，那他的胆子可就太大了，胆大包天都不为过。
效果斐然，偏偏自己还抓不到他的一点把柄。
除了从卡卡西嘴里得到模棱两可的情报，知晓团藏和山椒鱼半藏是促使晓成立的罪魁祸首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自来也话音落下，转身继续看着鲜红的朝阳，眉目间显得有些失落。
在得到这一情报后，他怀疑过这是蝎为了栽赃晓，模糊自身存在而说出的假情报。
但随着他转念一想。
发现弥彦是自己弟子和死亡的消息这两点，除了自己和村子少许人之外没人知晓，便不由得释然了。
情报应该是真的。
因此那会儿他对团藏衍生出少许恨意。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
自己这三名弟子应该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幸福生活在一起，而不是沦为被火之国通缉的匪徒。
但无奈站在村子的角度上。
团藏没有做错。
战时一切打击他国的举动都是正确的。
错就错在。
弥彦三人并非火之国居民。
很可笑的一个理由。
但他们正是死在这一个理由上。
目前从赤砂之蝎那里得到的确切情报称弥彦已死，成为了一尊傀儡，至于长门和小南二人没有丝毫消息。
所以自来也无法确定他们的生死，有机会的话，他会去雨之国走上一遭。
亲自见他们一面。
“纲手何时回来？”
猿飞日斩跳过了团藏这一话题，继续问道。
“不知。”自来也摇了摇头，“不过应该快了，据我了解，她对于大蛇丸的态度应该和我一样，甚至因为绳树和断的死，对他更上心。”
“我这个老朋友在她的心里还没大蛇丸高……”
自来也自嘲笑了笑，“呵……大蛇丸要是没有离开村子的话，我应该没有一点机会。”
“也不知道她看见大蛇丸的时候，会是怎样一个态度。”
听见这话，猿飞日斩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抬首道：“自来也，你觉得纲手的恐血症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这个你得问她自己，这是她的心病。”自来也毫不客气道，“不过大蛇丸一死，她的心病应该会进一步加深吧，所以，老头子，不要这么早退休啊，我可不想接你的班。”
“只是话说回来。”
“谁说患有恐血症的忍者不能当火影来着？老头子，我也没见你整日打打杀杀啊，如果不需要战斗的话，纲手整日坐在办公室里似乎也没多大的关系吧！”
说着，自来也的眼睛愈发亮了起来，他好像找到备选方案了，当然此事的前提是团藏不出手搅局。
因为火影的选拔要经过大名的同意，团藏借机生事的本领可不弱。
真要让他借着恐血症的事情发挥，恐怕能上升到国家的安危层面。
届时大名同意都没辙，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猿飞日斩也是想到了这关键的一点，刚刚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去。
团藏。
又是团藏。
怎么这家伙好像什么都能掺合一脚？
自己是不是给他太多权利了。
导致他现在连后事都安排不下去。
自来也当选火影。
可行。
但团藏不会同意。
他这辈子只服自己。
纲手也是一样。
初代火影孙女名气再大也不是初代火影。
轮辈分。
他和团藏都是二代的弟子。
比纲手大上一辈。
虽然年迈。
但真要选举的话，也是团藏占据着经验上的优势。这很麻烦，必须找个由头将团藏派出去，留在村子里，他的一些计划根本无法开展。
揉着眉心，猿飞日斩有些头疼，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他虽然和团藏是朋友，但朋友若是挡了村子的发展……
这朋友不要也罢。
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惦记着火影的位置。
综合他之前做出的那些事情……
这是疯魔了吧！
“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的。”
深深吐出一口气，猿飞日斩来到自来也身边，眺望不远处祥和的街景，轻声道，“至于纲手，等她回来后我会试着让亥一使用精神方面的秘术治疗一下，如果成功的话那就好说，不成功只能稍后再议。”
“自来也，我希望到那时候，你能抗下属于你自己的责任。
你是木叶的一份子，是我的徒弟，更是三忍之一，尽管三忍的称号对你来说或许是一种耻辱，可知耻方才能精进。”
“木叶的未来只能交给你们，而我这个将行就木的老人只能给予你们一些建议……”
“别，您可别这么说。”未等猿飞日斩说完，自来也连连摆手，“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您今年才多大啊，要知道连团藏都还活的好好的，甚至都还在惦记着火影的位置，贼心不死。
您和他同辈，难道还活不过他吗？”
也就是此地除了他们以外再没有别人。
换做团藏站在这里。
自来也还真不敢这么说。
贼心不死这个词虽然很形象。
但任谁听了都知道这是一种嘲讽。
猿飞日斩嘴角微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下去。
看着自来也那玩笑般，故作轻松的神情，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便无声离开了火影楼的楼顶。
“老头子。”
见猿飞日斩缓步离去，自来也独自一人倚着栏杆，阖上双眼，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心中浮现万般念头。
最终只低声轻叹道：“你可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