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宁可战死
第044章 宁可战死
“看见了吗？”那个虚无的声音问。
“看见了又如何？”孙悟空问。
虚无的声音说：“这就是八百年前，你被当成了传说的仙妖大战，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传说，便是建立在生灵涂炭之上。”
“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他们？”
“要不然呢？”
“你别忽悠我了，我都已经听说了，八百年前，封神之后，天庭实力增强，便要重建天地秩序，禁神仙佛道之外的苍生修行，否则当诛。群妖不服，才奋起反抗，怎么可能是我害死了他们！”
“是的，当天庭决定重建秩序的时候，是有许多妖族不服，但那只是少数的，很快就被天庭给压制了。是你，单枪匹马杀上南天门，在三十三重天打个来回，振臂一呼，万妖齐聚。”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是为了苍生的平等和自由。”
“没错，你就是这么忽悠他们的，为了苍生的平等和自由，给了他们一个美好的希望，燃烧起他们的热血。而结果呢？他们相信那个在三十三重天杀了个来回的英雄，能给他们平等和自由，于是他们随你鞍前马后，然后变成了被践踏的尸体，被秃鹰吞食的血肉。而本来，他们不要那什么平等和自由，他们还会好好的活着，在深山大泽之中，看着子孙满堂，安然终老。”
孙悟空沉默了。
难道，他是错的吗？
上天不公，他挺身而出，率苍生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竟是错的吗？
“你好好想想吧，就因为你要追求平等，自由，结果把那无数鲜活的生命变成了惨不忍睹的尸体，让天地之间血流成河，哀鸿遍野，生灵涂炭，真的很值得？命都没了，家都毁了，平等和自由，又有何意义？”
“你别给我头上扣帽子了，每个人都应该为了自己的权利而战，当自己的权利被侵犯的时候，我和他们都是为了正义而战，有战斗就有牺牲……”
孙悟空虽然在极力的为自己辩解，但他看见了自己内心的颤抖。
一瞬间，有些东西就被颠覆了。
也许，他不是那个让自己都崇拜的英雄，而是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
“如果你真这么认为的话，我还能说什么呢？你真还要从这里走出去，与天庭一战，但求一死吗？”
“是，你放我出去，那么多人为了他们的理想而战死，我绝不会苟活，我不怕天庭，更不怕死！在这四宇八荒的世界，从来都只有战死的孙悟空，没有怕死的孙悟空！”
“你果然很自私，自私到让我绝望。”
“我求战死，跟自私有什么关系？”
“你求战死？你以为只是你求战死吗？你忘记这花果山了？你忘记这花果山上成千上万唯你马首是瞻的猴子了？”
“我当然不会忘记，花果山就是我的家，猴子们就是我的家人，那又如何？跟我离开这里有关系吗？”
“你之前遇到的二郎神，是天庭司法之神，他发现你还活着，已经上报天庭，天庭派出了千里眼和顺风耳四宇八荒搜寻你，玉帝也发出了四宇八荒通缉令，数十万天兵已出动，一旦发现你的踪迹，必将你挫骨扬灰！”
“我说了，我宁可战死，也不会忍辱偷生！”
“你可以战死，但你的花果山和成千上万的猴子呢？你会让他们也变成八百年前那些被烈焰焚烧，被秃鹰抢食的尸体吗？”
“这是我跟天庭的事，跟他们没关系，我不会带上他们。”
“你以为你不带上他们，天庭就会放过他们吗？你是天庭头号叛逆，跟你有关的任何人，都会以同党论处，哪怕一草一木，他们也不会放过！”
“你说得他们完全不讲道理吗？”
“讲道理？他们要是讲道理，又岂会禁止众生修行！在他们眼里，只有王法，王法不可侵犯，谁犯，轻则下十八层地狱，重则灰飞烟灭！所以，你只要敢从这里走出去，这花果山很快就会燃起烈火，到处都是烧焦的，冒着黑烟的尸体！”
“你是在恐吓我！”
“恐吓你？我让你看看外面的动静吧。”
女娲往虚空里一划。
立马，孙悟空便看见了那天上黑云滚滚，战车雷动，黑压压的天兵天将如蝗虫过境一般。
荒山大泽之间，天兵天将也带着各种神兽，灵兽四处搜寻。
肃杀之气，弥漫整个天地。
不用说，就是在找他。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的架势。
一瞬间，孙悟空感到了崩溃。
他说：“因为我在这里，他们才会毁了这里，所以，我更应该离开这里，跟这里没有关系。”
“修为强大的神，都有驭魂之法，进入识海，发现所有的记忆。你走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能从你的记忆里找到你出生的花果山和猴子。知你是孙悟空，却没有上报，等同帮凶，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可我不离开，他们也终会找到这里！”
“我已在花果山施了迷障之法，他们发现不了这里。所以，只要你呆在这里不出去，你的花果山和猴子，都可以安然无恙。”
“你是说真的吗？”
“我没必要如此苦口婆心的骗你，而且，如果我不救你，你此刻早已被捉拿天庭，花果山也早毁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救你， 自然有我的原因。”
“救我，就是跟天庭作对，就是万劫不复，难道你不怕吗？”
“怕，有些事也得做。”
“你也是天庭的敌人吗？”
“我没法告诉你更多了，那样于我于你，都是灾难。很多时候，不要去力求真相，因为真相总是很残忍，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等等，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常常会做一些零碎的梦，梦见一只老猴子，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和一个花一样美丽倾国倾城的仙子，我猜测他们跟我的过去一定有着深刻的渊源，你应该知道他们是谁吧？”
“那个老头我不知道是谁，但老猴子和女的我知道。”
“老猴子和女的是谁？”
“老猴子，是在森林里把你养大的一只普通的猴子，你和你们那一起的猴子好像都喊他爷爷。”
“爷爷？他在哪？”
“当年你反天，他早已被天庭诛杀。”
“好吧，那女的呢，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