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千夫长
那队人马很多。
看火把的数量，绝对不少于五百人。
秦阳的想法很简单，若是胡蛮的人马。
一定要在他们发现曹夫长他们之前，把他们杀光！
“来者何人！”
当秦阳快要冲到那队人马面前时，一骑探马掠出，横抢立马在他身前大喝道。
“吁！”
火光下，秦阳看到来人身上的装束，以及他口吐的言语，发现来人是大夏的兵士。
立即提了下缰绳，让奔腾的战马停了下来。
“我是曹夫长手下的兵士！”
秦阳表明身份，并且把曹夫长在后面两里的情况说了一下。
“稍等。”
探马听完举着火把上下打量了下秦阳，这才发现，对方全身都被血给染透了。
如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当即敬佩的看了眼秦阳道。
话毕，他便转身回到了队伍里，对带队的人汇报了下。
听完探马汇报，随即就又有两人骑着马又来到了秦阳身前。
秦阳看到来人，一眼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曹夫长的副手，李大勇。
而另外一人，则是个扛着宣花长斧的黑大汉。
黑大汉身材极其魁梧，骑的是高头大马，穿的是亮银重甲。
“你是秦阳！”
李大勇将火把举在秦阳一照，惊讶出声。
秦阳点点头，目光再次看向黑大汉。
“我是黑虎营的千夫长，徐光。原来你就是李大勇说的那个猛人啊。”
不等秦阳开口询问，黑大汉就颇为欣赏的看着他自报了家门。
接到情报的时候，徐光就听李大勇说了。
这次落马丘的任务，在配军营里，捡了个猛人，一人硬是连屠了八十骑胡蛮精锐。
徐光一听这个，登时就坐不住了。
这种宝贝，简直就是天生的沙场悍将。
曹夫长要救，更要把那猛人留在黑虎营里。
所以，即便得知曹夫长他们要去奇袭那三百多个蛮子的大队，是必死的结局。
他也要亲自带队试着去营救一下。
徐光有种强烈的感觉，有那种能一人连屠八十骑胡蛮精锐的猛人在。
曹夫长那一营人，绝对能有人活下来。
做为后天五重的千夫长，徐光看的出来。
刚刚秦阳一人一骑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分明是一副战斗的姿态。
单凭这一点，徐光就断定来人必定是个胆色过人的猛士。
听探马汇报，来人正是秦阳，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第一眼看到秦阳，虽然人长的有点儿小白脸。
但徐光知道，外表不代表实力。
听说大夏有一位宗师，曾经就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所以，对于秦阳，他没有任何的轻视。
“原来是千夫长大人，还请赶紧接应曹夫长他们吧。”
秦阳听的出来，这位叫徐光的黑大汉言语中，对自己有着明显的示好之意，当下也客气的道。
“跟我不用客气，还麻烦你带下路。”
徐光咧嘴笑笑，自来熟的拍了下秦阳的肩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没有多啰嗦。
秦阳嗯了一声，调转马头，就再度策马往回走。
片刻后，当徐光看到曹夫长带着仅剩下的十一位兵士，后面跟着的一百多大夏女子。
特别是看到马车上一具具兵士们的尸身。
神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卑职无能，断送了手下近百人的性命，还请千夫长责罚！”
看到徐光，曹夫长立即下马，红着眼睛拜在了对方身前。
“兄弟，啥都别说了，要罚也轮不到你，都怪我获得的情报有误，不该只派你们一个百人小队。”
徐光双手扶起曹夫长，自责的道。
“我……”
曹夫长张了张嘴，重重叹了一口气，便没再多说什么。
“好了，一切等回去再说。”
徐光没矫情的说下什么安慰话，从军，就要随时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拍了下曹夫长，就冲身后挥了下手。
很快，跟在身后的五百人马，就接替了曹夫长他们押送物资，看护那些女子。
众人一路沉默。
一个时辰后，终于顺利地回到了黑虎营的营地。
安置好那些女子，曹夫长就单独进了徐光的帐营。
曹夫长详细的说了一遍情况之后，徐光就将秦阳喊了过来。
“千夫长找我什么事？”
秦阳都已经准备休息了。
连续屠了那么多蛮子，又哆嗦了两回，身体虽然不觉得累。
但肚子饿啊。
这会儿又不好意思要吃的，只能以睡抗饿了。
刚要躺下，徐光手下的兵士就把他喊了过来。
“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徐光直接问道。
秦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看来曹夫长已经把所有的事儿，都告诉这位黑大汉千夫长了。
稍微动下脑子就能想到，他是知道自己的军功，已经远远超过了脱离配军身份所需。
想要自己留下。
领兵的人，肯定喜欢自己这种悍卒。
“你的军功，不但能够脱离配军的身份，等赏赐下来，随便到哪里，都能成为一方富户，你以后，要留在军营，还是去当富户啊？”
果然，见秦阳没有马上回答，曹夫长在一旁赶紧补充道。
“我要留在军营！”
秦阳脱口而出。
成为配军之前，他在京都赚的钱，何止一方富户。
又有着京都第一才子之名。
勾栏里的小姐姐，大户家的闺秀千金，谁不知道他秦阳财才貌三绝啊。
可最后，还不是被人掳走当了一段时间的面首。
玩腻了之后，就又把他发配到了边关充军。
没有实力，没有权势，别说保住财产了。
就连自己的清白，都没保住。
所以，秦阳早就决定好了。
不屠到大宗师，誓不还京！
“嘿嘿，留在军营好啊，好男儿就得当兵，就得在沙场上杀蛮子！”
听到秦阳的回答，徐光这位千夫长，乐的咧出一嘴大白牙，拍着胸脯道。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明天一早，我就亲自办理你脱离配军的手续去。”
曹夫长也在一旁高兴的跟着说道。
“嗯，你也甭去投别的营了，老子破例给你个什长当当，先跟着曹夫长干一段时间怎么样？”
徐光马上露出跟他黑大汉形象不符的狡黠，转了转牛眼大小的眼珠，随口又说道。
秦阳装傻充愣，“千夫长，不对吧，我的军功，应该不止能当什长吧，你别坑我。”
“嗯？你不知道规矩？”
徐光眼睛一瞪，有些愕然的反问道。
秦阳摇摇头，“什么规矩。”
“是这样。”
曹夫长立马给秦阳科普了起来。
配军一旦完成脱离配军身份的军功，多余的军功，只能换成赏赐，并不能像正规兵士那样直接晋升。
若是留在军营，必须要从兵士重新开始。
这个规矩虽然看着不合理。
但是，大多发配边关的配军，都是罪大恶极，犯了重罪的人。
特别是一些江湖人士，一旦让他们成为了军营里的统领，很有可能会造成重大损失。
“原来是这样。”
秦阳早就听说过这个规矩，之所以装糊涂，其实是想要点儿东西。
“所以啊，千夫长让你当什长，真的算是破例了。”
曹夫长拍着秦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又说道。
“放心，咱们黑虎营的兵，都是老兵悍卒，我马上会给老曹补充兵员的。”
徐光担心秦阳会顾虑曹夫长那一营只剩下了十一个人的事，又宽慰他道。
不得不说，他们一个千夫长，一个百夫长，考虑的很全面。
“好吧，那我愿意留在黑虎营。”
话说到这份上，秦阳觉得不用再装傻了。
顿了下，又说道：“不过，我有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