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真狠
“尊上,婆那之地的严岑与山海二人在魔宫将大护法岐白重伤,魔宫死伤惨重就连二护法也已经身陨。”
一个全身裹在黑斗篷中的魔使悄然出现,跪伏在地上对着夜澜说道。
低沉沙哑的声音给夜澜一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天下间相似之人不在少数更何况只是一丝音色相同而已,更何况那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在他面前俯首做低。
他想过以严岑和山海二人卑鄙的心性定然不会轻易离开更恍若那日严岑并没有从他手上讨到好处,只是他没有想到二人会趁着他离开魔宫的时候对魔宫下手。
他虽然贵为魔界之尊到底是不曾对这魔界做过什么贡献,此刻魔界因他遭难他是绝对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更何况岐白,魔姬二人不仅仅是他的手下这麽简单,更是他这万万年孤寂才有了这么两个朋友。
心中思筹片刻夜澜想着小红娘身上终究是有他的法力作为防身,更何况她身上那只狐狸并不是个善茬。
夜澜眉头紧皱担忧地看了一眼凝水镜中的人儿,最终还是离去了。
“你在此守护她的安危,若有异况及时来报。”
夜阑将手中的凝水镜抛向了那名魔使,他去的太过于匆忙以至于并没有留意到那名魔使藏匿于斗篷下的那张苍白不见血色的脸上露出的讥讽。
夜澜并不知道此刻他的决定会让他在以后失去她的每一个日夜里追悔莫及。
他的自负终究使他再一次失去了最为宝贵的东西,可怜了那刚萌芽就遇疾风暴雨的情意。
骤然张开的血盆大口伴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到了小红娘的鼻子里。
原来癞蛤蟆的嘴里是这副摸样。
可真够··········
在这生死关头也难为小红娘还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仿佛面前不是即将被吞吃入腹的结局。
只是一个小玩意在她面前蹦跶而已。
白色的是雪,红色的是血。
望着一片湛蓝的天空,小红娘的意识慢慢飘远,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不只有冬天才会下雪,只是不知道她这样被一只不入流的癞蛤蟆逼得爆丹而亡会不会太丢青丘的脸面。
二哥会不会嫌她这个妹妹太丢脸,便再也不愿意认她。
她又要让阿娘和阿爹伤心了。
她再也不能吃到阿娘亲手做的烤乳鸽了。
早知道会死的这样难看,当初就不该不听了司命的话只知道玩乐。
现在后悔也是为时已晚。
只盼着大家能够原谅她不能再陪在身旁了。
还有如果有来世她再也不要见到夜澜那个脾气古怪的大魔头了,她真的好疼呀!
伴随着一声嘶吼,小红娘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当小红娘捏碎自己的内丹的那一刻,白狐狸消失在了原地而远在青丘的素鸢因着心脏传来的痛楚及度要晕厥过去。
阵法早已经因为施法人的死亡而失去了作用,那只巨型的癞蛤蟆难以置信的大张着眼睛,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食物为让他丧了命。
他还没有成为上仙,没有让那些曾经嘲讽他只是在做梦的那些人刮目相看。
············
那名魔使诡异的出现了看了一出好戏的他似乎心情不错,黑色斗篷之下露出了半张脸,苍白无力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红色,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
“我的哥哥,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这个女人还是死了,只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不过没关系你终究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个时间上只有我才配站在你的身边,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夜清一把掀掉了头上碍事的东西,毫不留情就像是此刻踩在一个已经渐渐连体温都降下来的人身上一般。
斗篷之下是一张和夜澜一摸一样的脸,只不过同样的五官他的眼眸却是黑色,而周身更是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那张脸硬生生的多出了几分阴柔来。
着实是让人无法与夜澜想象到一块去,事实上他确确实实是夜澜的双生弟弟,只不过鲜少人知道而已。
因为他呀是带着诅咒出生的,是了明明是双生子,一样的长相他却是那样让人害怕厌恶的存在,甚至于就连亲生母亲也要至他于死地。
他就只有个哥哥一个人,他本以为哥哥会永远对他好,可那个女人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他也变得厌恶他了,甚至将他关在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每一日都盼着哥哥能够见他一面,然而并没有。
他等呀!盼呀!
可哥哥却像是彻底忘了他的存在一样,明明之前他们只有彼此。那样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让那个女人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曾经夜澜是夜清的救赎,也是这世间唯一给与他温暖的人。
他之前厌恶夜这个姓氏却因为他的名字里也有这么一个字而变为欣喜。
及时整个天下的人都不喜欢他都没有关系,只要有哥哥就好了。
后来呀!连这份温暖他也失去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了他的归属。
夜清从小红娘的身体上踩了过去。
“可真是蠢呀,这样的女人配不上哥哥!哥哥应该配这个世上最好的。呵!”
···············
雪越下越大几乎将那只红色的小狐狸给掩埋了去。
九重天
司命阁
一阵找不出原因的心悸迫得司命不得不翻阅以前所书写的命谱以分散思绪,他只因为是久伤不治所引起的并没有联想到他处。
一阵急匆匆的凌乱步伐传来。
司命早已听出是墨轩的脚步声,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让一向沉稳的墨轩乱了分寸甚至于忘了使用术法。
司命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对上了墨轩的那张脸,墨轩脸色有些许的难看。
“星君,小红娘的名牌碎了。”
此话一出司命哪还有之前似是看戏的心情,他手中的命谱因为主人的无力掉落到地上。